“你是水,我是火,水火不相容。”
“火蒸发水,给了水自由。水浇灭火,给了火解脱。也不是完全不相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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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凌本是一枚意气风发的好少年,只是19岁那年,母亲离世。同年,大学新生体检,他被查出先天性心脏病遗传。
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被下达了死亡通知书,被迫休学,住院……等不到适合移植的心脏,最后只得闲置在家,研究文学,成了一名作家。
阿玉起初知道这些事的时候,也是不信的。看来,她遇到小说男主角了。动不动就吐血,动不动就住院……好吧,这是她构想的。从来没有遇见过心脏病患者,不知道如何相处。但这人是一枚自带忧郁气质的王子就够了,有少女心的都会被攻陷的好伐?
时光辗转,两个月已过去。
这段日子,阿凌时常从自己居住的城北跑到城南“顺便”去一中办公室“看看”阿玉,带些零食啊水果啊,从来没有送过巧克力或者鲜花。但只是这样,阿玉也觉得受宠若惊,他们是知己又不是恋人……好吧,是她花痴他在先,是她搭讪他在先,是她说要狠狠地爱他在先。
但是,他没有正式说过要在一起,就是这样,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放了暑假,处理完学校的事务之后,阿玉也闲下来了。他们像老友一样,经常在“老地方”咖啡馆泡一下午,由于两人话太多笑声太大受到了来自侍应生们深深的鄙视;或是一起在图书馆讨论某一本书,最后因为两人太聒噪了被管理员赶出来并禁止再入。
她知道,他是个资深宅男,好不容易出了个门就遇见了她;
她知道,他体虚,夏天穿这么厚其实是因为怕冷;
她还知道,他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去拉萨。
很文艺,符合他作家的人设。他喜欢仓央嘉措诗里的拉萨,本想等高考结束后就来一次毕业旅行。后来,母亲撑不到他录取通知书下来就病逝了,他在医院迈不开步子,再没了那份情怀。紧接着,他被检查出心脏病,父亲一再阻止他冒险去青藏高原。因而,五年来,他只有写写文字,养养花,被父亲保护得像温室的花朵。
你没算错,阿凌比阿玉小一岁。这事儿就复杂了……(PS作者:不能怪我哦~/抠泥巴/)
有一天,她对他说:
“我们……去西藏吧。”
“你陪我?”
“嗯。”
青藏铁路从西宁出发,沿途经过柴达木盆地、昆仑山、沱沱河、唐古拉山、羌塘草原、念青唐古拉山,过了羊八井,再不久就是终点站,拉萨。
路过格尔木,进入昆仑山口,之后便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一段铁路线。进藏的火车钻进一个隧道,车厢里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即使车厢昏暗,阿玉仍然能看到身边的这个男人抬手捂住了胸口。
“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儿,”阿凌摆摆手,“胸闷而已,习惯了。”
“高原反应很可怕的……你不能逞强哦。要是觉得实在受不了了我们可以就在下一站下车,至少你尝试过去西藏,也不亏啊……”
“阿玉。”
“嗯?”
“如果我因为高原反应回不去了,你会不会后悔偷偷带我出来?”
“不会……呸,我是说你回得去,我们都回得去。”
“阿玉。”
“嗯。”
“如果我们都回去了,我唯一的愿望却没有了,你是不是要负全责啊?”
“怪我咯~”/若无其事的样子/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都回去了,你可不可以……”
“可以可以!”
怎么办?男神要表白了怎么办?没有任何被表白经验的阿玉不经大脑直接这么回答,会不会吓到他?本来他心脏就不好,吓两下万一就撅过去了怎么办?
火车穿过隧道,强光一下子照进窗,靠窗坐的她逆着光,但他眯着眼搁着长长的睫毛依旧能感受到她冲动之后的惊慌失措。他俊眉一挑,突然笑了:
“你知道我要你答应什么?”
“……”不知道,但是……不应该是表白之类的吗?
“我想考教师资格证,需要你教教我。”
“哦。”早说嘛,搞得人家还以为……
“你以为是什么?”
“没什么?”
“是不是……”
“我说没什么就没什么啦,你怎么那么烦人啊?”
看到已经炸毛的她,他就心满意足了。
拉萨是怎样的城市?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曾经有一个灵魂,停留于此,却消逝在青海湖畔。如果没有阿玉,他也许这辈子都鼓不起勇气来到这座城市,膜拜他向往多年的宫殿。他是无神论者,但是他觉得,任何无神论者都无法抗拒布达拉的魅力。
布达拉宫主体分为红宫、白宫两个部分,它其实不仅仅是宫殿,还包括旧时的城堡、寺院和广场。游客主要是去开放了的藏馆、寺庙和广场,朝圣者的关注点则主要是在他们的佛。
传说公元七世纪,藏王松赞干布为了迎娶文成公主,下令修建涵盖999件殿堂的宫殿,于是就有了布达拉宫。
从此,布达拉宫成了拉萨这座城市的地标,古今中外的来访者都想亲眼目睹它的雄风。时空恍眼千年,而这座建立在信仰之上的宫殿依旧壮丽如初,屹立不倒。
拉萨雪纷乱了几千年
安静地堆积到红尘边缘
手中的香燃得明明暗暗
雪地上的脚印深深浅浅
好像是没有结局的语言
…………
放不下吗,期待很浅
传说中的爱向来美得很遥远
故事结束,谁也无言
抬头却看见了不一样的蓝天
她坐在布达拉宫的身边
想了半天
晴天的雪,雨夜的月
迷雾中的轨迹开始变得明显
从此心情,不在深浅
说声再见了那些伤感的字眼
前世种下的花会开在
今生的路边
…………
(PS作者:有人说我在凑字数?不对,人家一个一个码的字也是要有情调的啦~)
深夜,拉萨某旅馆。
“请问你们要几间房?”
“两间,已经预定了。”
“好的,请出示身份证件。”
阿玉还以为跟电视里主角们住旅馆的情节一样,旅游的高峰期旅馆总是不够。但事实上,他们出门之前已经预定了两个房间,呵、呵、哒~
阿玉的房间。
一切安顿好之后,她身体呈“大”字躺在床上。
“他在干什么呢?……第一次住得这么近好害羞啊……他在干什么呢?……第一次一起出来旅游好激动啊……他,在干什么呢?”
心里住着的人什么时候换成了另一个,是从陈景说分手的那一刻吗?是她遇见阿凌的那一刻?一起相处了这么久,他不知不觉却又十分强势地攻占了她心里的每一寸土地。
她的思绪飘远,因而没有注意到,不大的房间里,一个暗戳戳的黑影就在她身后。(PS:怎么会是恐怖故事呢?)
即使是盛夏8月间,拉萨的夜晚也冷得人打哆嗦。
望着窗外明月,冰冷的月光照进心底,厚厚的棉袄也无法驱走他身体的寒冷。
“你是水,我是火,水火不相容。”
“火蒸发水,给了水自由。水浇灭火,给了火解脱。也不是完全不相容啊。”
他还记得当时阿玉的神情,就在那一刻最生动。
你是一旦沾染了过去就无法挣脱的水,我是每燃烧一秒就不知道下一秒是否还存在的火。但只要我遇见了你,我就能把你从伤心的过往中解救出来;你帮助我实现了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愿望,今后,我就只为你而活。
他爱她吗?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拉萨,不爱这个陪伴自己的人很难。
七天的拉萨之旅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他们爬到药王山上,在烈日下找了足足3个小时,只为拍一张角度合适的照片;他们转过所有的经筒,只为亲手数数有多少个,比赛谁数得准确;他们挤过人多的街道,酥油茶洒了一身,他还把它抹在她脸上……
回到竹城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变成“非洲难民”了。
安全到家,告别了阿凌,她马上陷入了以覃怀笛为首,池志恒打辅助的“八卦阵”。
“你们开的几个房间?”
“两间。”
“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他高原反应还缓不过来呢能对我做什么啊?”她倒是希望他能对她做些什么,可是……
“牵手了没?”
“爬山的时候,算吗?”
“当然算啦!死丫头嘴硬还不承认,在一起就在一起呗!你谈个恋爱我还能把你浸猪笼吗?”
“没有在一起!”
阿玉顿时炸毛加跳脚。
“你看看,又来了……啧啧啧!”
她当然希望他能跟自己在一起啦,但事实上,他们成了最熟悉的知己。明明一起经历过很多开心的事,但就是不足以堆砌成一份爱情。
现在的她,只要一谈到自己跟他的感情走向问题就会立刻炸毛,也不知道有什么可捍卫的。
没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