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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探洞(8)

那位博主有点意思,自顾自坚持不懈地写着一个故事,访客还是只有一位,他的心里素质超强,也许他写作并不是希望有人看,每周都在续写着,这倒激起我的兴趣,每天晚饭后都来浏览他的博客,顺便查了查莲花雾莲小区10A这栋房子的有关消息,度娘上查不出任何关于10A的事件。难怪呢,若大个京城,谁买座房子算什么,就如一只蚂蚁吃了只蚁虫一样稀松平常,宇宙里不是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有据可查。

我的注意力随着网页又重新聚焦在这位博主身上,一个不被这个世界察觉的小人物。这个周末要再次见老头儿的事先搁一边,把那位博主发故事再转给大家:

葛健不知道他和魏人杰下去时,刘教授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思维有些塞车了。

恐惧,夹杂着迷茫。来自五湖四海的他们聚在这里仅仅是为了人生能得到片刻的休闲,不料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休闲变成了不祥。

这几天的经历如此不真实,恍然一场醒不来的噩梦,突然意识到这些生活之外的乱码毫无意义,他想回到自己原有的生活轨道上,回到家里,回到人群中,回到单位,回到属于自己的节点上。对,就这么简单,从这里出去,回家!去**********的小岛、鬼洞。

葛健大学毕业后分配在一家设计院,两年后,他毅然辞职了,让很多人不理解,把他老实巴交的父母气得差点吐血。

他离开了京城去了周边N城的一家广告公司,后来这家广告公司又进军到北京,他重新回到故地。

35岁的他刁然一身,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他可不是矮穷矬。。他有着类似高仓健的冷俊脸孔,是女孩子们很中意的一款高冷帅男。单位和客户中不乏有对他频频示好的女性,他装不懂,看不见。几年下来,在北京有了还贷中的房子,一款中档私家车子,生活到这个时候应该是丰满的,除了婚姻和爱情。他有两大不可丢弃的喜好:作画,旅游。父母一年前被接到北京,老两口天天为他的婚事发愁,终于东问听西打听的,从老家托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女孩子,说是女孩子其实也老大不小了,今天30岁了,在北京一个中学当英语老师,还是个班主任。据介绍人讲,人品很好,这些年总是遇不到对的人,一拖就到了现在。

父母试着说服葛健和女方接触接触,葛健软硬不吃,他受不父母天天儿的碎叨,正好看到空门旅游社这个无人小岛的旅游项目,鬼使神差般到了这里。

现在,葛健绷得快折了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了,什么都不再想了,其他人其他事由警察处理吧,他一心想着回家了,纵使被迫去相亲。

终于从地穴中爬出来了,看见外面的亮光了,一切都结束了,他,终于又回到了人间。

站在洞口,环视着周围,居然还是白天,也不知道进去多久了,他的表停留在进去时的时间上,现在他发现秒针又开始行走了。

眼睛一时有点儿不适应外面的自然光,他眯着眼睛,大口大口贪梦地呼吸着洞外的新鲜空气,再也没有嗡嘤的魔音了绕耳了,他的世界又正常了,彻底清明了。心里一阵无名的感动。把手里的几个头盔放到地上,一屁股坐下来,这会儿他才觉出浑身的酸痛与疲惫。

刘教授、余波、王宁把魏人杰和葛健他们安全放到下面去之后,为了节省电,大家都关掉了手电。坐在岩石上,不敢做过多交流,害怕无孔不入的魔音会折磨死人,静静地黑暗中等待。

过了一会儿,感觉他们后面像有老鼠似的,难怪呢,这种阴暗的地方,老鼠蝙蝠之类的东西少不了。

王宁不由得把手电拧亮了,照了照周围什么也没有,关了手电,三个人继续干坐着,黑暗中谁都看不清谁。

又有轻微的小石子儿滚动的声音,这回大家谁也没动。三个人坐在一处,虽然看不清对方,也能互相壮胆。

王宁突然拉了拉余波,就在他们脚边上似乎正有个什么小动物在移动。一道强烈的手电光亮起,刘教授也听到了,他打开了手电,脚下四处照照,没发现什么。

黑暗里,人的精神太绷得紧,对一些平常的事情反应会超敏,刘教授心里这么想。再细听,确实没什么了。

这个山洞应该地下千米深了,各种地层结构、附近的地下河、生活在地表的小生物等,难免会弄出一些声音。就像他们老楼那几间实验室,很多半夜还在做实验学生,经常反应会听到一些奇诡的声音,有的说听到楼上在来回拉窗帘的,其实楼上是空的台球室,别说晚上,白天都没什么人进去,更没有窗帘。还有的学习说听到了类似敲梆子的声音,神乎其神。他们学校这片地以前是一位已故王爷的坟莹,现在还能看见高大的红墙,一大块一大块的青条石,实验楼正是那位王爷的陵寝,实验楼就是以前的地上宫殿改建的,两边高大的桦树很奇怪都向着这个建筑弯曲,像一个大大的华盖,护着这座陵寝,也许因为这些原因,学生们心里上产生了自我暗示,越怕什么,越会把正常的东西听偏了。那栋楼是六十年代改建的,上下水,供暧管道都老化了,夜里安静时,白天也有的响动就会被放大了。楼又建在山上,山石也有些裂变的动静。刘教授给那些被吓得晚上不敢去加班做实验的女生这么解释的。

现在,他们三个人处在一个不知名地下洞穴的黑暗中,听到的奇奇怪怪的响动也是这么个理,刘教授自己这么一想,气定神闲了。

他镇定没多长时间,就又听见魏人杰他们下去的凹面石崖边上有动静,这次的动静很大,像有个东西在抓挠,隐约还呼哧带喘的。

不好,刘教授赶紧小声对余波和王宁说:“那边有东西。”王宁和余波也听到了,他俩很紧张,三人轻轻地往边上挪了挪,几乎同时打亮了手电,悬崖边上确实有个东西在往上滚,黑色的很奇怪的一个圆东西,像金性,王宁惊得下巴都僵了:“谁?”问话都变声了,那个东西居然应声了:“是我,快点拉我一把。”

是葛健?伸过头仔细看,可不是嘛?葛健正仰脸看着他们,费力地往上爬,余波和王宁赶上前把他给拽了上来了。葛健戴着一个奇怪的头盔,浑身脏兮兮的,蓬头垢面,脸上手上伤痕累累。

“就你一个人?魏人杰呢?”刘教授疑惑地问。

“别提了。”葛健边说边收起那条带爪儿钢索。

刘教授用一种很异样的目光看着他:“这是什么?你没用我们那条绳子上来?”边说边看了看旁边仍然静静绑在几块岩石上垂落到下面的那条绳子。

“很先进的钠索,用它上来的。”葛健挥挥手上的钢索。他打开了头上的射灯,顷刻间,狭窄的洞亮堂堂的,手电光一下子成了陪衬,黯然失色。

葛健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和大伙讲了一遍,唯一没说的就是他拿到的那本册子。他从背上的包里拽出三个头盔,分给大家。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王宁摆弄着手里的头盔,焦灼地问。

大家都看着刘教授,刘教授低头翻来覆去看着手里的头盔,过一会儿才抬起头眼睛直盯着葛健:“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葛健闪过刘教授的目光,“还是看大伙的意见,都说说,该怎么办。”

“我是觉得不能丢下他们不管,程涛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魏人杰这么不可思议地也不见了。”余波当然想下去,他的两名同学找不到了,不可能就此罢手,他有点担心素昧平生的几位因为害怕退缩了,所以他赶忙抢着说。

回声像朝水,浸得大家脑子直发晕,葛健告诉大家戴上头盔,把耳机塞到耳朵里,打开通话功能,这东西有无线电通话接收功能。大家再交流起来就舒服多了。

“我看,我们还是下去再找找他们,不能这么放弃了。”刘教授说。

“你的看法呢?”回头问王宁,王宁笑了笑,“我听大家的。”这小子其实根本不想下去了,他女朋友还在等他呢,真范不上为陌生人冒风险,何况听葛健讲,下面还有其他明白东西,危险是不言而喻的。但是他不想一个人行动,只好附和大家察言观色见机行动吧。

“好,我带大家下去,你们都准备好。”葛健虽然不情愿再下去了,转念一想,他们未必相信他刚才说的话,让他们亲自看看也好,那两位肯定是找不到的,到那时侯再回去也不迟。

葛健安排大家依此顺着钢索爬下去,落地时候还要靠身体重量来荡过去,不过因为有了射灯看得清楚,容易多了。

下到那个平台上,没多停留,又跟着葛健一个接着一个从地缝裂隙往下去。来到那个诡异的湖中,葛健没有告诉他们戴上眼镜并按下一个键会看到什么。只提醒大家湖里有东西要小心。

刘教授绕着湖走了一圈,站到水道处仔细观察着,水道的空气流速很快,应该是通往一个空间不小的地方,正琢磨着呢,突然听见那边稀里哗啦的声音,夹杂着一声惨叫,转头看过去,见王宁浑身湿淋淋地倒在地上,捂着眼睛痛苦翻滚着,余波蹲在他旁边,周围全是水。葛健手里拿着一把枪,紧张地盯着水面,刘教授赶忙跑过去。

“我的眼睛,有个东西进我眼睛啦。”王宁捂着左眼不断在惨叫着。

刘教授拿下王宁的手,眼睛外面全是血,“疼,疼。”

刘教授想翻开王宁的眼睛,王宁嚎叫着,余波帮着刘教授摁住他的手,强行掰开眼皮一看,倒吸了口冷气,这是什么东西?

一条黑绿色,扁圆形的虫子,三分之二已深深地钻入王宁的眼球里了,只剩下不到两厘米的尾部了,尾巴带着一个吸盘。血从它周围不断地冒出来。

“是蚂蟥!”余波失声叫道,他家是水乡,这个东西见得太多了,不会弄错,虽然和他家乡的有些不同。

怎么办?这东西很快会全部钻进眼睛里的。

刘教授想不了那么多了,一下子捏住蚂蟥的尾巴,准备往外扥,那虫子后面像长了眼似的,后吸盘一甩,吸在刘教授的食指关节儿上,一阵麻痛,刘教授用另一只手使劲揪它,吸得特别牢,怎么也弄不下来。原本扁平的虫体,很快膨胀成圆柱状了,刘教授那根指头变白了。

“这家伙在吸你的血。”王宁看到这一惊悚的一幕,五官都扭曲了。

刘教授开始使劲了,“不行,这样会弄断它,前面的吸盘留在里面了。”余波说。

“快点儿,我受不了了。”王宁还在叫,身上开始哆嗦了。

虫子渐渐变成了紫红色的圆球,余波松开了了王宁,从后面的包里翻出一盒火柴,划着一支,往虫子身上靠过去,那个圆球一下子收缩小了,像是要躲开火,接着余波使劲拍打王宁的眼周围,他又示意刘教授往外拽。

虫子从王宁血乎乎的眼睛里被拉了出来,但后面的吸盘还吸在刘教授指节上,余波又拿了根火柴,炮制刚才的作法,虫子扁了下去,掉在地上,余波上去一脚踩死。

王宁的眼睛不断往外渗血,把他扶着坐起来,拿出从宋蒙青那儿带来纱布,帮他按压住。

“这个地方不能久留,我看我们还是快点上去吧。”这时,还是盯着湖面的葛健说,“那个东西还在水里”。

刚才,王宁在湖边看到水下有个黑影,向他这边移过来,到了他站着的岸边,黑影不动了,墨绿色的水遮盖了清晰度,王宁弯下腰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时,突然一股水注冲起来,从头浇了他一身水,眼睛传来尖利的疼痛,人,倒下去了。离他几步外的余波见状跑过来一看,王宁满手是血捂着眼睛。

“我们回去吧。”余波抬头看了看刘教授,刘教授沉吟片刻:“小余负责照顾王宁,小葛,哪里安全?赶快离开这里,我们现在回去不现实,王宁爬不上去。”

“跟我来吧。”葛健把他们引到那个向下的矮洞边上,王宁的眼睛已包扎好了,虽然还是往外渗血,但血量没那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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