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张帆的时候周青的心里就憋闷的要死,看着展捕头出去他一把把他拽了回来。
白玉和张帆到底是什么关系?白玉到底是不是张帆害死的?洛阳那么多的无头公案是不是张帆干的?幕后操纵张帆的又是谁?他甚至很想拽着展捕头一起去把张帆摇醒。
“舅老爷,少爷醒了,他说想见你。”展捕头立即回到了张帆的房里。
“我只想跟舅舅说说话。”
张老爷看着他苍白的脸对着其他人摇了摇手,其余的人全部都退出去了。
“帆儿,你要好好休息,你会好起来的,舅舅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回来。”展捕头把被角掖了掖。
“舅舅,你们别忙了,我自己心里明白。只是我想把心里的话说给你听,不然的话我会死不瞑目的。”
展捕头流着眼泪点了点头。
“舅舅,其实洛阳城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妖怪。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干的,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一时迷失了心智做了那么多错事。我真的好后悔,好后悔。我对不起爹娘对不起那么多死去的人。”
听着张帆的话,展捕头惊呆地望着他。
“舅舅,这些案子你就不要再追查了,就以妖怪所为不了了之吧。不是我不想承担责任,其实我是想去自首的。只有这样才能对的起那些死去的人才能还他们一个明白。可是我实在放不下爹娘,不忍心爹娘和你们因此收到牵连。这件事情就只能请你烂在心里了。”
“帆儿,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虽然你生性贪玩懦弱,可是你也是个好孩子是个孝顺的孩子啊。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不是有人逼你的?你告诉舅舅,舅舅一定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张帆望着他笑了笑把头转向了床里边,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和着打落的牙齿一起吞进了肚里。
若雪的脸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这个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女人,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女人,这个他想一口口咬死的女人,这个毁掉了他一生的女人,他实在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来形容来诉说。
“帆儿,你倒是说呀,你一个人是绝对做不了那么多案子的。你快告诉我凶手是谁,我一定会将她绳之于法一定会让她偿命付出代价!”
展捕头简直要疯了,他抓着张帆的手用力地摇着。
若雪的脸就在他眼前飘啊飘。报复,一定要报复她,就算下十八层地狱我也一定要带着她一起。
可是报复了又能怎样?她还是一样不会爱我,一样不会真心和我在我一起。想着若雪受苦的样子,他的心又开始慢慢柔软起来。
恨不起,我竟然连恨也不起!苍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非要让我遇到这个女人?为什么非要我们在一起?苍天,我恨你,我恨你,我更恨我自己。
任由展捕头拉扯,他就像一具行尸纹丝不动。
“帆儿,你倒是说话呀!你快告诉舅舅呀!”
张帆看了看自己的手,整个寒气就像一块冰将他凝结了起来。寒流的冲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锥心的彻底的寒冷,他仿佛看着自己的热力正在一点一点消逝,看到自己正在慢慢死去。望着天花板,一串眼泪从眼角滑落。
过了好一会儿,张帆依然一动不动。展捕头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眼泪哗哗地落了下来。
“帆儿,帆儿,”他终于大声地哭了出来。
看着张帆的样子,张老夫人摸了摸他的脸晕了过去,张老爷趴在张帆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周青安静地站在房间里,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解,白玉的影子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看着张帆死不瞑目的样子,他心里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滋味,他决心一定要挖出这些隐秘。
“幸好中毒不深,又先放了毒血,砒霜的成分掺了假,否则少爷怕是没救了。”王福一边抹眼泪一边给周青端茶。
“大夫说少爷暂无大碍,只是余毒未清,必须要打通经脉让毒血全部流出来。只是要去哪里才能找到妙手神医呢?”
看着子渝发黑的脸,周青心里隐隐一痛,他很想一把抓起若雪仔细问个清楚。看着她认真帮子渝擦拭的样子,他把那股冲动强压了下去。
倘若当初对白玉多一点关心或许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她会和张公子粘在一块儿,说不定就是她主使的!”白玉似乎在对着他说话,姻缘庙路上的情景再次在他的脑中浮现。
心疼、悔恨和自责在他的眼里交织。查出凶手,揪出主谋,完成心愿。他看了看子渝,又看了看若雪,转身就出去了。
扶起子渝,若雪开始把他身上的经络疏通了一遍。随着她的手指的移动,血液和毒素就像被一根绳子牵引着慢慢往手指上运行。
几滴黑血又流了出来。如此进行了好几次,她满头大汗。
一进来王福就看到了地上的黑血和若雪的样子,他立即跪在了地上。“若雪姑娘,你可一定要治好少爷啊,一定要治好少爷啊。”
“福伯你快起来,我一定会尽全力的,我一定会把少爷治好的。”若雪擦了擦汗。
“如此看来是你先帮少爷逼的毒,大夫说只要开始的大夫继续治疗少爷就会好了,若雪你一定要把少爷治好啊。”
若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