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性子怎么和顺志一般模样了呢,听你四叔把话说完啊!”成叔不拿他自己性子比,却是捎带上顺志,估计顺志又是无端喷嚏起了吧!
“灵物看来已经熟了,换银钱只会引来灾祸,因此只能修炼时用掉。至于你说这归属问题呢,这灵物是你发现的,当然是属于你的机缘。再说这灵物从外相观来,凡俗之物不及万一,药性必定不会太温和就是。我们这呼吸之法都还浅显得很,怕是无福消受了。”
“四叔,成叔,要不这样吧,植株我用掉,结的籽虽然无价但还可查下典籍,或可种植出来!如此一来,我们部落就可以世代享用,人人可享其福泽。你们看是不是更好?”仲顺永的眼中,似乎部落兴盛在即!
“你既然有这份心思,当然是好,不过先按你说办的吧!籽呢我收着带回去,等你父母回来再商议吧!”四叔脸上也是无比向往之神色。
“那好吧,我翻阅下《神农本草经》,看看该如何使用炼化吧!”仲顺永这便应了下来,脸上哪还掩盖得住那份欣喜,只盼着扑入那书海中,尽快找到相关记录了。
这说的灵物,便是指延龄草了,籽便是天珠以及天珠内的种子了,为不让人听了去,是以代称。延龄草,有易血之神效,虽不及天珠药效逆天,可于此时的仲顺永而言,当真是齐天之福也不过如此了。
四叔和成叔见仲顺永这小孩子心性,相视笑了笑便将延龄草和两袋巨蟒之血回去提了过来便离去了,留下仲顺永一人翻阅典籍查看药材使用方法。
延龄草性温味甘,有小毒,乃纯阳之木属性,当以滚水煎之内服或外用,可祛一身之阴毒而延寿。
所取之水,现取现有,不可盛放过夜。河流有染,地水不用,悬瀑尚可,山泉犹胜之,但若有无根之水,皆可弃之不用。
灵草为阳木之属,木可生火,而阳木却能克火。古籍有载,天常生无妄之火,却常遇其而避之。世人皆以为此灵草喜生炎火之地,却是不知其生于何处皆可聚阳火而采之。
阳中之木,首选为器。可纯阳之木皆有灵,不可见,亦难得有闻,别说取其为器,就是供之为神也不为过;
然阳中之木,仍为金刚所克之柔。是以所取之器,阳金不可用;
水可生木,为容器次于阳木。然却非坚冰不可为器,而积经年之寒所成之冰坚好寻,却不及文火片刻即散。万年寒冰耐火焚经年可用,却只于极北之地下千丈可取,非通天之能不可得用,是以不做想;
离火之精,万变不能成形,是以不能为器为物,聚而可焚空,散而游离于厚土之中;
现只有以明火烧制陶土,以克金之陶土为器,为最便宜之选了。
再想这所用之水无非取其纯净,无尘垢之染方为极致,那么以可焚身之凶兽之血为载体,或可免去架柴生火之繁琐,效果更甚当前才是。
想到就做,可陶土之器也得回坊市才有,营地所备之锅乃生铁所成!就在寻思之际,却见血袋入眼,心中一动,或可于血袋中溶解延龄草!于是便打开其中一袋,闻其凶煞之气便知为巨蟒心之血。想到心血用来验证猜想有些不值,便又打开另外一袋,见是巨蟒周身之血,便取了过来四周固定血袋,只待投药了。
延龄草其精华在根,在茎,其次在叶。头顶其珠集周天之精,根结为球纳万川之华,叶与茎则兼而有之略显不足。更何况上去其天华之珠,茎叶有损,再去其地粹之球,茎叶再无补给,药效流而失之。
既是有损,不如将叶投入周身之血浸之,而茎则投入巨蟒之心血中溶解。
叶本如翡翠托盘,入得蟒血中竟如冰雪般化开!这里化开的本是延龄草之叶,然而殷红的血液却渐渐被翡翠色取代!想来这灵草之性虽温,却不是寻常兽血之烈性所覆盖。其性之温,或许可理解为温和万物之烈性,就是那血液中不时冒起的汽泡在翡翠色铺展过去后便静如止水,却仍能感受到那万马奔腾般的内蕴!
仲顺永止不住伸出手指点去,触及液面时,却并无兽血焚身之灼热感,更像是一潭温泉!不过随之而来的一股暖流,瞬间就延手指游走周身经脉一遍!
仲顺永一阵兴奋,直接褪去衣物便跨入其中。血袋不大,盘下来才没及胸腹,不过聊胜于无,将就着能用即可。
这所没之处,皆如暖流所覆。温如触体,仅有温及肌肤,却无水液流动。若非亲手施为证实,还恍惚孕育于母之胎宫,正重塑筋骨!
对!就是重塑筋骨。在仲顺永还未凝神调息之初,他好似与这液溶于一体,那股暖流似乎无孔不入,却又让人恍若未觉。明明感知那周身筋骨在暖流过后有若新生,却又无新生之痒痛!
突然间,仲顺永从这美好感觉中觉醒,急忙调息入体于筋脉中游走起来,不然又将浪费多少药液挥散。初时这游走之息还由人所控,渐渐地暖流所在处,外息也企及。而暖流非一经一脉中,难道这外息也可呼吸之间游走个遍?
原本激动不已的心神却并未影响到气息的游走规律,似这外息沾染上这暖流的同时也具备了灵性般,直顾着既定经脉行走!
待得这如仙似幻的感觉渐渐淡去时,好像过去才瞬间,又似过了百年!再看这血袋之中哪还有一丝血色?这连血惺气也不可闻!
这才恋恋不舍起得身来的仲顺永,出去将残液倾倒。待问及巡夜之人,方知道才过去一个多时辰!
感受着外面清新的气息,不由得深吸入体,原本那影响神志的凶煞之气,入体后居然循规蹈矩起来!然而惊喜不仅如此,随那呼出胸中之秽气时,周身筋脉无不是的清凉舒爽!这莫不就是体外大周天?
这般想来不由得再行几个呼吸,原本那内息存于丹田无比艰难,可此时竟觉多余之外气正泊于丹田中压缩、回旋……!
储气之初,储力之始也,从此全力一击当更胜先前,而后继之力也不过在呼吸之间!
回得营帐时才想起还有延龄草之筋还溶于巨蟒心血之中,既然效果如此令人意想不到的好,那么就让好的效果延续下去吧!
这次仲顺永先取来水沐浴了一番,入到巨蟒心血里面。这才入得其中,便感觉空若无物!不由低头看来,却见已然没入大腿处,却不知什么缘由竟让人无知无觉!巨蟒心血原本应有的粘稠已然不见,放眼看来却如山泉之水般清澈,连血袋之底端的脚趾之纤毫也可呈现!
此时夜黑之视物难现,帐外之月华,即便透进来也只见五指;明目之极致,也不可能视暗夜如白天!
仲顺永心下震惊不已,但还是将一切因由归为灵草之神奇!压下一切疑虑,只将这一切神奇都化为自己得来的好处。只顾盘坐其中,也不管是否感知到有无!此时完全不需要他刻意去谨守心神祖窍什么的,就已然空灵如无存在般,恍若身化为气息,随一吸入体,然后走马观花般于周身筋脉中游历!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内视?好像超出内视的范畴,多了一些感知和意识般!
不解的东西就不解吧,莫纠结于此而让这种奇妙感觉无迹可寻!
有时候由感觉来引领你的心觉,或许体验更为真切!心觉受自我见识的束缚,终难以挣脱而获取得到升华的意识感受!
而这感觉,却是让自己的本能去触及,如同有附带意识的新生般,去感知一切新的事物!
渐渐感觉到这入体之气息的流动也由她在吩咐,好像静默的土地只是为彰显她的平和,就连这帐蓬,相互间的拉扯也只不过是为了慢慢去磨合……。
这种感觉一直在升华,一直在持续,也一直在引导仲顺永感知一切的虚无。此时若是有方外人士路经于此,或可能感知到,方圆几里地的雾瘴之气都涌入向他的营帐之中!
而帐外巡夜之人更是先觉察到头昏脑胀,忙不跌将瘴毒之解药寻来煎好服食,还各个营帐唤醒,以防迷失了神志,仙方也难得以根治。
正待去唤醒仲顺永时,四叔恰好出来撞见,便换了下来自个儿走过去。四叔见到这雾瘴之气流动异常,似都往这营帐中涌来一般,似乎有所猜想,便放轻脚步过去撩开门帘子先往里看了看。
这不看还不打紧,这一看来,却是吓了他一大跳,若非强行镇了镇心神,还真得喊出声来。且只见那仲顺永,半个身子盘坐血袋之中,只露出光着的上身,却显现出婴儿般的肌肤!这夜本难视物,可仲顺永这人却如油灯般,将周身尺余外之暗夜,也映照出影像来!并且在外看来入帐之雾瘴之气,居然交织如网环绕其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