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钟左右了。在这片街区,只有这暗黄的路灯照着空无一人的街道。
瑟瑟的秋风在街道中呼啸,发出的声音像是鬼哭狼嚎一般阴森恐怖。冰冷的寒风不断地拍打着街道上的任何东西,一些没有关好的窗户被风吹得晃来晃去,不停地发出“哐哐”的声音。
这时,某栋高楼的第十一层的一个房间里突然亮起了灯光,一个少年猛地坐了起来,少年的眼睛里泛着恐惧的神色,一滴滴冷汗从他的额头滑下来,滑过脸庞,汇聚在下巴处,等汇聚到足够大的时候,汗水从他的下巴脱落下来,滴在了他的被子上。
他的嘴里不停的喘着粗气,瞳孔略微有些收缩,浑身不停的颤抖着,双手紧紧的抓住被子。
从六岁开始,姚振尘每晚都会做一次噩梦,而且每次做的噩梦基本上是一样的。
但是他每次做完噩梦后醒来,都会忘记做了些什么梦。
但是,姚振尘认为这个梦对于他十分的重要,于是,他也曾努力的记忆过,但一点效果都没有。
没有办法,他也就顺其自然,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随着年龄的增加,他对梦里的事情就记得越清楚。
他自己对这梦境记忆得越清晰,也就越觉得这事情不能和别人说,因为他所梦见的事请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甚至可以说是渗人。
“太可怕了,实在是可怕!这……这怎么可能呢?!这……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姚振尘今年才十五岁,正值青少年时代,可是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一般的人强多了,就算是职业杀手,也不一定有他这么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原因就在于他每一天做噩梦,虽然他每天做的是同一个噩梦,可他会忘记梦见的内容,所以他每天相当于做的是不同的噩梦。在这噩梦的摧残下,心理承受能力不强才怪。
但是今天,姚振尘将梦记下来了,可是他并没有兴奋的感觉,反而是感觉到了无尽的恐惧,现在他背上的衣服完全湿透了,梦里的事情将他惊吓得语无伦次。现在他有点后悔了,他后悔自己要将这个梦记下来。
可是他现在忘了,这不是他自愿的,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必须将这梦记下来。
对这梦的记忆,是随着年龄的增加而变得越来越清晰的,他是无法逃避的。
“靠!这…这…这真的只是梦吗?”
在姚振尘的梦里,他记得,他梦见了这些:天空是暗红色的,红的像要滴下血来一样,天空上没有看见一片云,太阳在这暗红的天上呈现出许些焦黄色。
大地是黑色的,硬邦邦,仿佛是一大块黑色的石头,像是没有一点裂缝的完美的硬度超强的石头。
在周围,他看见些稀疏的低矮植物,这些植物上只挂有几十片零落的枯萎的叶子。
在周围他并没有看见什么动物,周围的一切呈现出灾难毁灭的样子,弥漫着荒凉的气氛……
姚振尘在梦里看见的事情说出来的话绝对会吓死一大片人的,梦里随处都可以看见成堆的尸体,其中的尸体是各种各样的:腐烂的尸体,破烂的尸体,还有一些挂在十字架上的尸体。
但真正让姚振尘感觉到可怕的是,在最后梦里的那一个眼神,充满死寂,杀意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
这个眼神让姚振尘感到了异常的寒冷,这种寒冷比零下一百度的温度还要冷。
这眼神像一根尖锐的钉子,这颗钉子仿佛能穿透他的一切。
这样的感觉,让姚振尘冒出了个奇怪的想法。
在梦里发出这样眼神的那人是能看见做梦的自己。
这样的感觉让姚振尘不寒而栗。
当姚振尘还在回忆之中时,突然,“砰”的一声,他下意识的转头看去,他只看见一颗黑乎乎的东西正径直向他射来,接着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疼,紧接着在下一个瞬间,他的脖子传来激烈的剧痛。
然后是“嗡”的一声,他感觉到自己的五感正在迅速的消失,他最后的想到的就是,自己要死了吗?
姚振尘,哦不,应该是姚振尘的尸体无声无息的倒在了他自己的床上,刚才那黑色的东西就是一枚漆黑的子弹,而刚才那“砰”的一声,就是那漆黑的子弹击碎玻璃所发出来的声音。
那枚漆黑的子弹从远方发射过来,击破玻璃,直直的击中了姚振尘的颈部,让他当场被击毙了。血液渐渐染红了他的床铺……
在离姚振尘住所七百米左右远的山林里,一名黑衣人正拿着一把狙击枪,拆卸着上面的消音器,他的耳朵上挂着一个通讯器,上面有一点红光正在闪耀,显然他正在跟谁通讯。
不一会对方那人接通了,那人接通过后,第一句话是:“人,死了没有?”
只见那名黑衣人毕恭毕敬地说道:“老板,人已经死了”
“那有没有伤害到他的头部?”
“没有,我瞄准到他的胸腔位置,最多伤到颈部,绝不会伤到头部的。”那名黑衣人无论何时说话的语气都是十分的尊敬,显然他对那名老板是绝对的忠心。
“很好,你知道这次计划的重要性,就麻烦你抓紧时间,将附近的目标一网打尽,如果成功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老板你放心,最多三个月,绝对给你办好。”
“行,那你就赶紧行动吧。”说完,那人就挂断了通讯。挂断通讯后,那人在离这里的远方说道,“世界……马上就要乱了……”
“希望这一次的病毒能成功,到时,我就会有一个庞大的丧尸军团。”说着,这个黑衣男子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而在这时,在姚振尘的房间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靠近了姚振尘的尸体。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拿起姚振尘的尸体,扛在了肩膀上,从窗户那里飞了出去,没错,就是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