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黄沙一族的后裔

白昼帝国东部边缘，一直被黄沙所覆盖。除了仙人掌，没有什么植物能够长久存活。

这里的人们唯一的骄傲就是沙漠中间的一所破烂的学院。红色的砖瓦已经饱受腐蚀，整所学院在风沙中摇摇欲坠。但是这好歹是白昼帝国承认的一所学院，哪怕它从来没出过什么人才。

被帝国所承认的学院的毕业生，代表一定能够获得一份稳定的工作，也许钱不多，但如果节俭一些，有些余钱还是可以的。所以这所叫做“尘院”的破旧学院依然人满为患，每年的实际学位远超预期。

“喂，辉夜，不要发呆了。”此时落日已经沉入远处的沙丘，一个黑发黑瞳的少年靠着一颗五、六米高的巨大仙人掌，出神地望着远处，不知道想什么。仙人掌最底端两米的刺已经被拔的一干二净，不然再给辉夜十个胆他也不敢靠上去的。

“哎，想什么呢？放心，尘院那么大，肯定会有漂亮的女孩子的。”另一个少年从大仙人掌背后露出一个脑袋，他的头发是深蓝色的，就像大海一样。而瞳孔却是截然不同的碧绿。“你看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显然，蓝发少年在责怪辉夜不搭理他。

“别烦，耀日！”辉夜不耐烦了，“你这样瞎猜，友谊的小船很容易翻。”他站起来，“而且我们才10岁，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那么严肃干什么。”耀日不屑，“心随意动，你这样控制自己的思维会出事的。”

不理会一边喋喋不休的耀日，辉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眼中也是闪过一抹向往之色，当然，耀日眼中全是毫不掩饰的向往。“明天开始，我们就是一个剑士学徒了。”

“那算什么，我可是要当剑圣的。”耀日毫不在乎，夸下海口。立刻招来辉夜的反驳，“剑圣也要从学徒开始抓起！”

“不过我听格鲁尔爷爷说，剑圣上面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层次。”两个少年很快换了一个话题，耀日说道。

“怎么可能，现在白昼帝国的皇帝就是一名法圣。怎么会有比皇帝陛下更厉害的人。”好像很喜欢和耀日唱反调，辉夜说。而法圣，是和剑圣同个层次的法师。“谁知道，也许皇帝陛下自己不行，修炼不到更上那一层呢？”周围没人，耀日自然言行不忌，直接怀疑皇帝的能力，“你完了，我要把这话告诉格鲁尔爷爷，到时候你被抓走砍头，我会放两千响的魔晶花炮庆祝。”

两个少年你一句，我一句，很快便来到了一座小小的村子面前。村周围立着木桩，厚厚的粗布包裹这些木桩。每天早晨，有人会将粗布上的露水挤出，收集在村子中间的那个黑色的大铁缸中。

黄沙村，是黄沙氏族世代生存的地方。而耀日，辉夜的姓氏正是黄沙。

“格鲁尔爷爷！”辉夜一进村就嚷嚷道，耀日急忙捂住他的嘴巴。

“怎么了？”老人正坐在仙人掌下的一条长椅上享受夜晚，见两人回来，站起来笑盈盈地问。

格鲁尔是村内见多识广的智者，听说格鲁尔年轻时实力高深，有着“屠龙者格鲁尔”的称号。不过他后来称自己屠杀的是一条双足飞龙——一种介于龙和野兽的生物。

不过，即便如此，也说明了格鲁尔年轻时至少有着超越剑士学徒三阶，裁决剑士的实力，只比传说中的剑圣低两阶。因此村民都十分尊敬他。

“没事，格鲁尔爷爷，这个家伙打扰您休息的话我很抱歉。”见辉夜即使被自己捂住也发出“唔……”的声音，耀日的手更加用力塞住辉夜的嘴，同时歉意地对格鲁尔说道。随后拉着辉夜来到村子一个昏暗的角落。

“喂，你真想害死我啊。”耀日抱怨。“你明知道我不会说。”辉夜忿忿道，吐了口口水，“嘴里全是你的手汗味。”

“哈哈，其实是我不想放过这个让你吃瘪的机会啊。”耀日道出事实。

辉夜转身就走。

“你去干啥？”耀日不解，远远喊道。

“买刀。”辉夜头也不回道。

花了极大力气才把辉夜叫回。两人玩耍了一会，耀日自己先回家了，辉夜则独自站在黑暗之中，看上去心事重重。

“还在想着那件事呢。”格鲁尔爷爷道。

“嗯。”平淡的回应，辉夜的拳头却不觉攥紧。

“想开一些。耿耿于怀，只会伤害你自己的灵魂。”格鲁尔劝道，摇了摇头，继续在仙人掌下的长椅上乘凉。

对于辉夜来说，这一天和平常一样，只是发生了些不开心的小插曲。但是知道明天就是尘院开放的日子的耀日则激动的一夜未睡。所以当第二天早上村民送别黄沙一族时，可以看到一个男孩十分正常的和村民一一告别，而另一个蓝发男孩则垂着头，快要睡着了。

村中智者格鲁尔爷爷亲自来送别两人。

“今年，我们只有你们两个到达10岁。这是黄沙村最低落的时刻。”

“但是你们，却让我看到了希望。”

“将来，也许你们贵为领主、伯爵，或是街头落魄，无所事事......”

“黄沙一族，永远是你们的归宿。记住你们的名字，耀日·黄沙，辉夜·黄沙，希望你们正如光与暗一样，互相追逐，形影不离！”

目送两人消失在漫漫黄沙中，一个村民不舍道：“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他们。”

格鲁尔笑道：“这两个孩子，一个天生的盲目自信，一个冷静，不仅很有个性，而且都天赋秉异。最关键是，他们的目标都很明确。”

“我已经等不及光暗剑圣之名传遍大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