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XX公司电话通知,7月25日前到单位报道。
兴奋之余,想起了李勇。赶忙到他宿舍去找他。
推开门,李勇和他们宿舍几个正在聊天。
“李勇,南京那边给你打过电话了吗?”
他有些迟疑地说:“打了…”
“那你准备啥时候出发?我们一道走吧!”
“不了,我不去了。就剩你一个人了!”他明显有些沮丧,说完头转向另一边。
我看看他们宿舍几个,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刚才还有说有笑的,这才不到几秒钟,我一开口,好了,都不做声了。
“到底啥情况,你是不想去了?”
李勇仍旧没有作声。
“到底出了什么事?说先!”
他这才转过头来,很失落地低声说道:“走,出去说吧!”
我嗯的一声,跟着他出了宿舍,站在楼道里。
“余丰,我这次是去不了了,我也是刚接的电话,对方说我体检没通过,说是不行,办不了手续,所以……”
“啊?”突然,我有了一种莫名的警惕,要知道这体检没过,人不免瞎想许多,想想先前我跟他一起去南京体检,一块坐的车,一起吃的饭,在一间房子住,也没发觉有什么异样啊,他究竟是什么问题?他并未发觉我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那你没问什么不合格吗?”
“问了,但对方没说,只是说让我去医院查查内科!”
“哦,那是真去不了了?要是这样,你还是多注意身体,去趟医院也好,身体是最根本的。”
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也只能劝说他去医院,只是觉得可惜,论文化课,论动手能力他兴许是标兵,但遇到这种事,都显得无能为力。
既然是我一个人去,那以后见面的机会兴许会更少了,原本是他介绍的我去的南京,可现在,他去不了,这可是他的毕业梦想啊。
世事难料,造化弄人,我开口说:“李勇,真心感谢你,没有你我可能也去不了南京,真的,这个情,我会记在心里,以后有什么事,或者来南京玩,记得找我啊!”
“嗯,好!”
“那我就下楼了。”
他最后的表情是如此呆滞,我已无法用言语说清那五味杂陈。
毕业的最后几天,班上的女同学们拿着笔记本,到处找同学留下寄语,有送祝福的,有调侃打趣的,也有诉说钟情的,几次,我们都在写之前,翻翻别人写的,看完还别有一番趣味。
告别216的哥几个,110宿舍的舍友,还有…很多熟悉的朋友们。
宝鸡火车站。
王丽一路送我到站台,看着一列列火车南来北往,离别的愁绪更加凝重,思绪更加烦乱。虽然我知道,去南京之前仍可在家乡那边与小丽见面,但彼此还是有些伤心,这离别竟来的太快了些。
虽然有些伤心,但我还是面带微笑地说:“小丽,我要先回去了,你再坚持几天,我们家乡见,好吗?”
“不好!”她冷冷地回答,眼睛里都是责怪。
我一下子抱住了她,揽入怀里,贴着她的耳朵,小声的说:“好了,别生气了,再过几天,我们又会见面的。”
她也抱紧了我,虽然没有言语,但我能感觉得到肩上这份沉甸甸地责任。
数秒后,她像是平静了许多。慢慢推开我,抹了一下快要掉落眼泪说:“你去南京了,正好暑假,我也要去。”
这突如其来的想法,让我没有直接回答。考虑到我对南京也不是很熟悉,就是去玩,好歹要住,要行,这一时还真没个主意。
“这有些仓促,再说,你家里人同意吗?”
“我就说去同学家玩去了。”小丽坚定地说。
我差点都要答应了,但理性告诉我,刚去单位,什么都没个着落,那边情况也不熟悉,未免有些狼狈,再说,手头怕是没有多少钱可用,这一趟该怎么去筹划呢,欣喜和困惑不断斗争着。
“我真心希望你去,但是这才刚工作,你要是去了,我们没有多少钱可用,咱们出行难免受到限制,你看这样好不好,明年的暑假,你一放假就去,时间也长,我准备的充分些,保证我们玩个痛快,再说我对南京也会更加熟悉些,我还可以做个好导游,怎么样!”
我说的并无道理,王丽听的入心,渐渐明白了我的苦衷,“别说了,我都明白,好,我听你的,明年暑假我一定去,那你要好好工作,多攒些钱!”
我笑了笑,立刻举起右手,行了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请首长放心!”
她“噗嗤”一声笑了。
我拉起她的双手,看着她如水的双眸,毅然地、坚决地,但又轻轻地吻在她的双唇上。
“我记得有这么一句,在这临别时送给你,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虽然我们距离很远,但我相信,我们都能长久的坚持下去,因为我们都确信,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小丽使劲地点点头。
整个火车站,全是分别毕业生。
就在火车鸣笛要开动的时刻,我猛吸了一口气,决然跳上了火车,迅速地找到自己座位,放下行李,打开窗户,朝小丽使劲地挥手告别。
这一刻,强忍的伤心被彻底释放,心酸的泪水尽情地洒落在两颊,也许我们都不愿让彼此看见自己的脆弱,但我清楚,离开的一瞬,小丽的确哭了。
望着渐渐远去的小丽,让我重新对这个世界,进行了一次曾未有过的思虑和畅想,为了我们的明天,为了有个崭新的明天,我将独自勇闯天涯!
看着窗外快速移动的树木,就像时间瞬间划过一样,毕业了,真的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