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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速之客

白俄罗斯的一个小酒吧里,来自中国的留学生杨林伟在这里当一个不起眼小酒保,每天晚上忙前忙后却只能在每月底领到少得可怜的薪资,然而更让人崩溃的是,杨林伟在工作的过程中还要不时应付那些喝多了的、特别难缠的顾客,当然免不了受欺负。与其他地方的酒吧一样,这里每天晚上都充斥着各色顾客的笑骂声、劣质雪茄的呛人味道和些许地下色情交易,有时还有零散的小额毒品交易。刚来时,杨林伟还对这些现象目瞪口呆,毕竟他在中国国内时也算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哪里见过这些事物。然而现在的他早已对每天发生在酒吧里的这些非法交易见怪不怪了。

说到这个小酒吧,不得不说一下它的来历。这个小酒吧早在冷战时期就存在了,据说是一位从前线退伍下来的军官创立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酒吧周围的建筑物是拆了建建了拆,唯独这间小酒吧没有遭遇拆除的厄运,环境一变再变,但酒吧的模样却得以保留完好。由于酒吧的位置刚好离当地政府军驻地不远,所以酒吧里的客人除了一般顾客之外,时常也会有驻地官兵光顾。

这天晚上,杨林伟如往常一样在酒吧里进行着日常工作,酒吧里的气氛依旧如往常一样,没什么异样。一位喝多了的顾客将烧过了头的雪茄戳在躲在桌下睡觉的猫咪脸上,猫咪痛得怪叫一声迅速跑开了。看在眼里的酒吧老板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头,随即又迅速回归平常。这位喝多了的顾客并没有注意到酒吧老板的神情,继续与邻桌顾客互相笑骂着,实际上谁也没有注意到酒吧老板的神情。

砰!

酒吧门突然被门外来人一脚踹开了,随之进来三个身穿迷彩,脚蹬制式陆战靴,戴着大墨镜的男人。酒吧里随即安静了下来,静得能听到猫咪的呼吸声。几乎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三个不速之客,仿佛在琢磨他们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而那位喝多了的顾客却没这个闲心关心这三位不速之客,而是顺着椅子滑倒在地上睡觉去了。还是酒吧老板反应快,他如往常一样笑着问道:“三位喝点什么?”领头的男人环视一周后,冷冷地道:“威士忌,加冰。”酒吧老板于是拍了一下杨林伟的肩,谁知杨林伟早已被惊得呆立在那,见没有回应,酒吧老板重重地拍了一下他,并给他使了个眼色。杨林伟终于是回过神来,走到吧台拿了一瓶威士忌开始倒酒、加冰块。三个男人走到一张桌前坐下,但好像并不打算把墨镜取下,杨林伟用余光瞟了一眼那副黑漆漆的大墨镜,仿佛想要一睹墨镜下到底是怎样一种眼神。戴墨镜的男人似乎发现了杨林伟的意图,将头微微转向了杨林伟的方向,男人墨镜下的眼神仿佛能够穿透一切,杨林伟不由得手抖了一下。细心的酒吧老板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那个男人,随即又低头看向账本。

“三位的威士忌加冰,请慢用。”杨林伟竭力稳定自己的情绪,微微颤抖的声音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和恐惧。

三个男人接过酒杯一干而净,缓缓舒了口气,似乎加冰威士忌正好缓解了他们的急躁。领头的男人点燃了一根雪茄深深吸了一口,随即吐出一缕浓雾,邻桌一位顾客抽了抽鼻子:“上等的古巴雪茄。”并且羡慕地看着戴墨镜的男人,但戴墨镜的男人并未理他。直到男人抽完整根雪茄,酒吧里的气氛依旧如死一般寂静,所有人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或多或少都在监视着这三个人。男人抽完雪茄后将雪茄掐灭,站起身往门外走,其他两个同行之人跟着也站起身朝门外走去。这时,杨林伟欲言又止,他目光转向酒吧老板,希望老板能给他点提示。但令他失望的是,酒吧老板一直盯着那本老旧发黄的账本看,并未理他。杨林伟急了,便壮着胆子道:“请等一下,你们还没付钱呢!”戴墨镜的男人闻言停住脚步,冷笑一声,随即转过身朝杨林伟走过来:“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男人站在杨林伟面前,冷冷地盯着杨林伟。杨林伟小心翼翼地盯着那副黑漆漆的墨镜,咽了一口吐沫:“我.........我说.........”他深吸一口气:“我说,你们还没给钱呢。”

戴墨镜的男人死死地盯着杨林伟,“哈哈哈”男人一把掐住杨林伟的脖子,生生将他提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正在翻阅账本的酒吧老板掏出一把精致的飞刀甩了出去,刀刃正中那男人健壮的胳膊,戴墨镜的男人吃痛一下放开了手,杨林伟应声倒在地上,手捂脖子猛烈地咳嗽。戴墨镜的男人的两个同伴见状各自从腰间拔出手枪,其中一个手持手枪顶在酒吧老板太阳穴上,另一个用手枪指着周围,三人迅速在同一时刻背靠背形成一个防御圈,可见三人的确受过极其严格的军事训练。

用枪指着周围的男人不时移动着手枪警戒,但并未注意到那位喝醉酒后倒地而睡的顾客。被人用枪顶着太阳穴的酒吧老板从破旧的衬衫衣兜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享受着香烟带给他的麻醉感。手持手枪顶在他脑袋上的男人冷冷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酒吧的气氛一时陷入尴尬与僵持状态。被扎了胳膊的男人咬着牙拔出飞刀,一把将飞刀摔在吧台上,刀刃深深的扎进吧台面板。男人喘着粗气,狰狞地盯着酒吧老板。而酒吧老板却像是视他为空气般。杨林伟躺在地上,缓了缓便爬了起来,戴墨镜的男人见状一把将他抓过去,杨林伟心里一凉,心想:“今晚恐怕是要死在这里了。”被抓过去的同时,杨林伟瞟了一眼地上,他发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醉汉不见了,心里顿时心生疑惑。酒吧老板抽着烟,漫无目的地盯着地上,似乎对醉汉的突然失踪并不感到意外。戴墨镜的男人手扼住杨林伟的咽喉,看来只要酒吧里其他人有另外的动作他就要彻底掐断杨林伟的脖子。杨林伟紧闭着双眼,仿佛在等待男人的最终裁决,此时此刻,他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放了他。”不知何时,一把手枪已经顶住手掐杨林伟咽喉的男人的后脑勺。那个持枪人冷冷地说,“如果你还想活着走出这里,那么你最好放了他。否则,我保证你的南瓜头会在下一刻变成南瓜浆。”

戴墨镜男人的一个同伴回过身想要反抗,谁知身后的人却是手持两把手枪,右手那把顶在头领的后脑勺,左手这把便是指着自己的天灵盖。用枪顶着酒吧老板太阳穴的男人预感不对,扭头想看个究竟。酒吧老板嘴角不自觉地向上一翘,同时手摸向吧台下面的暗角。扭头观察的男人不觉心头一惊,暗叫不好,但是为时已晚。酒吧老板在他重新转过头来的同时将烟头弹向他的眼睛,燃烧的烟头精准地打在他的眼角。“啊!”那男人痛苦地惨叫一声,但还是紧紧抓着手里的枪。酒吧老板从暗角抓出一支“短剑”快速地打了一连串点射,除了还一直抓着杨林伟的男人外,他的两个同伴应声倒地,血液从他们身下缓缓流出。

“你........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戴墨镜的男人声嘶力竭地喊道,冷汗不断从他的额头溢出,“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胆敢杀了我最好的两个手下,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现在有两条路。第一,放了我的酒保,然后滚出我的酒吧。第二,我们杀了你,而你确定你能在我们把你杀死之前拧断他的脖子吗?”酒吧老板冷笑一声,“很显然,以你的能力,是做不到的。你自己考虑吧,你有三秒钟的时间考虑。”

戴墨镜的男人听言顿了一下,手劲儿一松,杨林伟明显感觉到咽喉没有了压迫感,他惊慌地跑到吧台后,酒吧老板的身旁。

“双手抱头,跪下!”持枪的醉汉用枪指着戴墨镜的男人吼道。

戴墨镜的男人只得照做,因为他心里明白,这个酒吧老板不简单,这个酒吧不简单。醉汉走到他跟前,将他的所有武器找出来扔出门外,然后看向酒吧老板。酒吧老板眼一抬,“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戴墨镜的男人随即站起身仓惶地逃了出去。

“嘿!我说,这俩南瓜浆怎么办?”醉汉将枪收起后问道。

“唔...........让潘科夫斯基拖回去喂狗吧,他不是正好养了几条大犬吗?”酒吧老板闻言道。

“潘科,听见了吧?归你了。”醉汉朝他之前的邻桌道。“嘿!我说孤狼,你什么时候也给我弄一把“短剑”呗?”醉汉陪着笑问道。

酒吧老板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丝绸擦拭着手里的“短剑”突击步枪:“想要?那你得承认我们十年前给你取的新外号。”孤狼坏笑着。

“嘿!不就是把“短剑”呗?老巴子我还不要了。”醉汉耍起了小情绪。邻桌众人纷纷偷笑起来。“你们笑什么笑?跟你们有什么关系?瞎凑啥热闹?”

“十年前?什么外号?”杨林伟好奇地问道。

孤狼瞟了一眼他,坏笑着:“你得问他啊。”

杨林伟自然是看向醉汉,见醉汉不理他,他又看向醉汉的邻桌。

“猪大头!”不知是谁叫了那么一嗓子,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这回醉汉不乐意了,“叫谁呢?!真是,喝你们自个儿的酒,瞎凑什么热闹啊真是。”

孤狼也憋不住地边笑边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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