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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碎片7(2)

金色。红色。蓝色。黑色。粉色。

五种颜色的灵魂宝石在狂风中,被五位少女握紧。

尽管只要持有灵魂宝石,即便不使用变身,也可以使用出一定程度的魔法,比如刚刚两位强化了腿脚的女孩便可以从相当于五层楼的高度一跃而下而几乎不受伤。但为了使用出真正等价于奇迹的能力——作为魔法少女们的真正力量,则变身是必要的。

而至于变身的过程,无法被语言所恰当的形容。

但可以用比喻来描述。就像是从种子产生出根茎叶以及整个植株,毫无疑问植株已经不同于原本的种子。但假如种子和植株的外貌完全相同呢?

成为了魔法少女之后,和原本的自己的差别,就是【种子】和【从外貌上看来,与种子相同的植株】的差别。

尽管看起来似乎差别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但是却决定了能否使用魔法的区别。

——在成为了魔法少女之后,就不能算作人类了。

在哪里的哪位魔法少女曾经说过这句话,并且成为名言被流传下来。

这句话用在这里也相当合适。

尽管,内侧丝毫没有改变,但从外侧看来,她们每个人都如同天使般绚烂。

麻美贵妇般优雅的裙装。

杏子在清爽之余强调着行动便利的劲装。

沙耶加的刻意强调着自己那超过同龄人身材的,又产生出神秘感的披风装扮。

焰的如同执事一般的,似乎凝结着时间的以黑白色为主基调的礼服。

然后,还有圆香的以粉色为主基调,与历代的可爱魔法少女们重合的萌系LO装。

对于普通的男性而言,仅仅是这样的女孩在世上真实存在着的事实,就会让头脑和精神都眩晕起来。而当这样的女孩达到五位的时候,大概世界上会多出很多糟糕的男性吧。

这也就是魔法少女必须隐秘行动的原因。原本魔法少女们就都是可爱的女孩,当她们进行变身的时候,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实际上的,她们的可爱之处都会更加的,以数量级的形式被放大。

如果对手是男性,应该已经输掉了一半以上吧。不过如果对手是梦魇的话,那胜负还未可知。

少女们握紧了她们的武器。杏子的是扭曲的魔枪,沙耶加是字面意思的无限之剑。晓美焰的小臂上陡然浮现出盾牌,麻美的衣角上延伸出丝带,而圆香的左手握紧长弓。

每位魔法少女都持有各自的专属武器。也许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里存在着没有专属武器的魔法少女,但见泷原里的这五位少女,毫无疑问都是正常的一类。

接下来就是战斗了。

五人快速地交换了眼神。

虽然一言不发的进攻并消灭掉梦魇也未尝不可,但她们都是青春期的女孩,像这样煞风景的事情是不会做的。因此在她们同时举起武器的时刻,少女们都以事先排练好的最大声喊出她们的必杀技名称——

“魔法少女,神圣五重奏!”

结果,似乎只有麻美和沙耶加以全力喊了。

圆香为了照顾到麻美学姐的面子,以“比普通的声音稍微大一点的声音”喊出了必杀技的名称。杏子则是基本在凑数一般的小声说着。而焰虽然在前面的一个词以自己的最大声喊了,但之后的声音便小了下来。

“感觉......好羞耻啊......”

“是啊,喊必杀技什么的。话说应该叫合体技吧?”

在杏子和焰跟随着为首的麻美掠过稀薄的空气中的一瞬间,两人小声的对话。

尽管对必杀技感觉羞耻,但对战斗她们仍然认真。

“一起吧——”

在躲避梦魇射出的大量如同棉花糖一般的攻击时,麻美和圆香交换了眼神。

下一刻,两人牵住彼此的手旋转。对方笼罩在庞大的梦魇团块中,想要伤到那个敌人的话,就只有透过这厚重的雾气。

麻美召唤出如林般为数众多的枪阵,而圆香在低空掠过枪阵的刹那以樱色的魔力为之增幅。在间不容发的瞬间,麻美仍以数根丝带将所有人联系在一起,随即,远处的梦魇和近处的枪阵一并静滞。

那是焰作为魔法少女的能力,虽然她已经遗忘当初许下的愿望,但此刻,她的专属魔法使用得再娴熟不过。

在静滞的时间中,麻美召唤出枪来。

现在称枪阵如林已经不再是合适的比喻了。

一百,二百,五百,空间中的枪数已然过千。尽管每一把枪都是只能一次性使用的火绳枪形式,但接下来仍然会成为一场可怖的弹雨吧。更何况圆香以自身的魔力为所有的枪械都施加超乎常理的祝福,使得其无论是威力还是命中率都大大提高了。即便是航空母舰上的密集阵近战防御系统,也无法同此刻的枪阵媲美。

这是魔法少女们共同制造出的美丽的暴力,非神之躯无法闪躲,也难以反击。

“tiro——duet!”

这一次是真的带着满心骄傲的,麻美和圆香共同喊出这个两位女孩合力才能释放出来的必杀技的名称。在一整个月的时间里,她们充分的利用各自的长处,在相当长的练习之后才能达到如此的默契。

不过,这种必杀技能够成功,与圆香身边的焰也有相当大的关系。

“release——”此刻还不知道自己起到了主要作用的黑发少女用尽力量喊道。

随后时间开始流动,无数枪弹暴雨般攻向梦魇。

如果梦魇是实体,那即便是钢铁做成的,现在应该也被打成了筛子。但梦魇比起实体而言更加类似于灵体,因此对它的伤害主要依靠于子弹上携带着的圆香和麻美的魔力。这些魔力对梦魇造成了相当程度的伤害,但这一只梦魇毕竟是最强大的一类。虽然它发出很难听懂的惨叫声,但还是保持着飞行状态,准备逃离这些魔法少女。

不过现在它已经逃不掉了。如果一开始就不进攻魔法少女而逃跑的话,也许她们还要花相当长的时间才能消灭掉这个梦魇,但现在它已经如同瓮中之鳖。

“嘛,仁美。”

刚刚一直在待机着的沙耶加和杏子,此刻与刚刚使用了必杀技的三人站成了等边三角形,而保持着飞行姿态的梦魇则处于这个等边三角形的最中心。

在时间静止的状态下,她们并非无事可做。尽管悄无声息,但两人已经完成了最完美的配合。

“虽然基本上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现在要做的是让你冷静下来啦!”

左手三把,右手三把。蓝发的少女从虚空中抽出共计六把细剑,将这些附带着庞大魔力的细剑抛掷向空中。

“五方来客(lilyyarn)——”

伴随着高昂的咏唱,真名爆发。

这些细剑立刻就锁定了它们的敌人,梦魇蹦跳着希望逃跑,但这些剑就如同神话传说中的“赤原猎犬”①一般突然转向,行进中拖出漫长的尾迹,在不消灭对手之前是不会停下来的。

“杏子!”

尽管这些足以自动索敌的利剑堪称强大,梦魇却也并非完全不堪一击。数秒钟之内,它多次变换方向。尽管与北欧的大英雄所持有的传奇武器有所类似,但沙耶加只是依靠魔力控制着这些剑进行追击,剑本身是没有追击能力的。眼见梦魇马上就要逃出包围,沙耶加呼喊道。

“收到——”红发少女终于动了。

却并没有向着梦魇的方向追击,她只是使用了一个手势而已。

沙耶加的剑上,突然就带上了数十节的长尾。

就像是,她的剑柄的尾部挂上了数十米长的绳索一般。

“编制结界!”

六把细剑在行云流水的一瞬间完成所有权的让渡。它们飞散开来,拖着漫长的尾迹,这些尾迹将不知所措的梦魇锁在里面。这个庞大的生物极力想要挣脱,却无法做到。伴随着结界的缩小,梦魇也开始缩小,但始终无法突破结界的外壁。

最后,梦魇被关进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罩里。

本来,这个时候如果对梦魇进行一次攻击,它一定会死亡,毫无疑问。但如果单纯的杀死梦魇,只是使得其他人不受侵害,已经做噩梦的人们这一夜还是会被噩梦困扰。因此这些魔法少女们希望它不是彻底消亡,而是被净化,这样被噩梦困扰的人们就会转化为温和的美梦了,以往她们也是这么做的。

如果希望净化,那到这里才是最关键的步骤。

在楼顶的平台上,五位少女围着玻璃罩中的梦魇坐成一圈。不知何时,奇特的布偶贝贝也跑到了玻璃罩上。虽然梦魇仍然想要从玻璃罩中挣脱,但只要有这个布偶压在上面,梦魇就动弹不得。

她们要为这个梦魇唱一首歌。

所谓的解罪咏唱,洗礼圣典,以及在基督教体系下的退魔之歌,其性质几乎是大同小异的。都是依靠圣女的歌声,以及一定的咏唱顺序,使得【罪人】被救赎,使得【魔鬼】因自惭形秽而退却。

如今,魔法少女们依靠咏唱来使得噩梦变为美梦。

仍然处在被锁链缠绕状态下的梦魇徒劳地尝试挣脱。

少女们围坐着,开始歌唱。说是歌唱,其实也不过是类似于唱诗的形式,本身的韵律倒在其次。在洗礼咏唱中起到主要地位的,并不是唱词和唱功本身,而是“洗礼咏唱进行的过程”。

伴随节拍,名为贝贝的布偶腾空而起,化作一个庞大的,具有多节身体的奇异生物。单从长度上来说,可以围绕五位魔法少女好几圈,超过二十公尺也不奇怪。

虽然作为敌人的话很恐怖,不过现在勉强可以归到可爱的范畴里去。

——蛋糕,蛋糕,圆圆的蛋糕——

少女们一边拍起手,一边以恒定的声音歌唱。

尽管是如此梦幻的场景,晓美焰的脑海里,却产生出微弱的奇异感。

不,比起奇异感来更加近似于违和感。

如果这是洗礼咏唱,为何她们要围绕着唯一的核心旋转。

为什么她们的脚下产生了五芒星。

感觉,就像是,在西方的某些召唤理论中,恶魔的——

没有时间犹豫了。她们都说出了自己的【象征】,麻美是奶酪,杏子是苹果,沙耶加是哈密瓜。贝贝的头转向了自己,仿佛不受重力控制般漂浮着。

大家在打着节拍。

如果无法赶上节拍的话,

会死。

字面意思上的,会被消灭掉。会像麻美一样被杀戮。没有使用时间盾的空暇。在一个瞬间之内,头颅会与身体分开。

没有任何证据的,她只是这么相信着。

对于恶魔的召唤而言,任何步骤的错误都会让一切化为灰烬,然后有角的怪物吞噬一切。

“我是,南瓜——蛋糕是小圆?”

极端慌张的,少女用双脚打着节拍说出了这句话。梦魇吞下虚无的南瓜,看起来被噎得够呛,贝贝的头也转开来。

她松了口气。

随后,违和感消失了。她们都离开自己的位置,站起来掀开盖子。梦魇还未及逃脱,便已经被贝贝吞了下去。随后,在一段处于梦魇自身的梦境中的演奏之后,梦魇满足的消散了。

梦魇消散的瞬间,她们因为战斗而有所消耗的灵魂宝石也得到了净化。

因为大家都困了,在今天晚上的梦魇被消灭之后,她们决定各自回去睡觉。虽然很遗憾,但小圆不像自己,如果过分晚归的话会让父母担心。

在登上自家的楼梯时,焰仍然残留着微小的疑惑。

为何当时,自己会想到麻美呢——

注释

①赤原猎犬是在神话故事《贝奥武夫》中出现的传奇武器。有着能够无限追逐目标直至杀死它的特性。在视觉小说《fate/hollowataraxia》中,也被英灵卫宫所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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