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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归来归去 爱恨交加

归来归去

1993年3月23日晨9时他回来找我,每年3月份回来好象成了不变的规律。3月26日是他的生日,我知道他恨我,因为他回沧州时我没借钱给他,不过,上次与他一起向我告别的另一男孩已身陷大牢,判刑二十多年(这是去沧州了解到的)。我告诉他:"我为了你,已失去好多同学、朋友,因为我的拒绝,他们受尽我的伤害,因此,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你要分手我决不强留。"他说我吓唬他,但我却感到终有一天他对我的誓言会改变。

这次回来,他仍旧在五中队帮忙。后来他告诉我,他对这份工作并不满意,他还希望去外面赚大钱。虽然在五中队订了三年合同,但12月底他又回了沧州,他说队长常批评他。我告诉他,好好听队长的话,老实接受队长的"款待",其实队长是为你好,你们干巡警的就应该有一位严厉的队长,不然纪律松松垮垮,影响不好。

不知什么原因,他还撅着嘴狠狠地叮嘱我:"以后别搭理王爱春"可王爱春这位大哥给我的印象实在不错,以及五中队里的其他几个人,他们对我都挺好,我为什么不能理睬他们呢?至今仍然是一个问号。想当初,王爱春带李斌和我出去玩得时候,每次吃饭总是王爱春拿钱,李斌总是没钱,我都替他不好意思。

当他故意把啤酒瓶摔在别人行走的自行车前,当他故意把烟头扔到行驶在身边的女孩子们身上,又凑过脸去让女孩子骂他,王爱春总是要教训他几句。这么一位正直教导李斌改正错误的好哥哥,我为什么要不理他呢?李斌为什么要恨他呢?真是没有理由。李斌在王哥的身边,我是十分感激,十分放心的。

1994年3月22日又到单位找我,由于是工作时间,没有答应随他出去,也没有答应让他到家里等我,只是答应在晚上学美术时在贞元广场西北角等他,但并没见到他。

每次回来都要问我有没有交男朋友,由于曾对我说不赚了大钱不回来见我,总是夸口在外做生意,我也从来不问他在外赚了大钱没有?我怕他尴尬,也知道他爱做赚大钱的梦。这次回来我让他留下地址,他说从广东过来的,做生意没有固定地址,在家的时间很少。

他问我虎子没有告诉我他的情况?他走了我是没有去找他的把兄弟。我也常劝他好好回家,原凉妈妈,可他总是低着头不高兴地说:"我不想回家,我妈丢人现眼,我恨她,一辈子不回家他们也不想我。"每次他都很伤心,我也常后悔触动他的心痛。因为李斌,我不由地恨李华,如果不是她,李斌是不会象一个流浪儿一样没有一个温暖的家。虽然也同情过李华常遭杨贵贞的闹骂,但至今,我仍然恨李华,如果不是她抛弃了周天元,扔下了幼儿李斌,李斌是不会堕落到这一步的。但我只能一次次劝李斌原谅妈妈,也许当时她也很无奈。

爱恨交加

因为在与李斌相处的日子里,他与别的女孩在一起竟然被我撞见,我对他很失望,一次次决心与他断交。一次与同事在北大街购物,感觉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我,回头一看竟是李斌。在我身后不远的人群中,我发现了李斌,他赶紧低下头装做买什么东西,但当我想起他给我的感情伤害,转回头不想再理他,却忍不住频频回首,他总是跟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

我的泪欲流,心也在痛,可我不愿意再原谅他,狠狠心,急拐弯快步消失在人流中。甩开了李斌,我的心好难受!而今他却总象没发生过什么矛盾似的毫无距离地找我,当然有时他也显得十分愧疚,面对低着头承认错误似的又满怀伤心的他,忍不住一次次原谅他。

他也总是在伤心落魄无助的时候想起我,在我等得心死即将忘记他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回到我的身边。今日北大街甩开李斌这一别竟是三载,他走后我忍不住在同事面前哭了,他总是忘不了我,总是回来找我,我真的感动,决心等他。也很后悔没有陪他,安慰他,很后悔就这么让他走了,感觉自己未免心硬心冷。

这一别几载没有他的音讯,多次打探他的消息才了解到他去北京当兵了.恨我么?竟没有音讯,一直为自己的冷淡感到不安,一直想等他回来弥补这份不安。

他走后,每当听到那熟悉的歌声,仿佛是李斌在我耳边歌唱,我的心好痛!转身看到游戏室里玩乐的孩子,仿佛李斌也挤在中间快乐地玩着。

想起第一次他走后,我不吃不喝躺在床上哭,又厌食又发高烧,家里人谁也不敢得罪我的情景;想起那天他爸妈吵架,他喝着酒,而我在雨中一直推车哭着回到家里,又一次发高烧;想起在一个朋友家里庆祝她结婚的时候,想起了李斌,一杯杯灌着葡萄酒,我醉了,哭了,被伙伴们送回家,伙伴们也都哭了。

我想李斌,盼着他回来,我把自己的照片给农机公司门岗的一个男孩,托他交给李华,希望李斌能够见到这些照片。我到百货楼找过李华,李华说李斌在宾馆当带班长,答应他回来让他找我。我感觉李斌一定会回来找我,也感觉到当他看到现在的我会嫌弃我,因为我老了,他也许会离开我,而他再离开我时也许就是我们最终的结局,他是不会再回来了。

我有些伤心与担忧,但仍然希望他回来,而我的担忧都成了事实。认识他给我带来这么多痛苦,留给我终生感情的创伤,花的季节过去了,我的青春,我的感情全部葬送在他的身上,浪费了青春,浪费了感情,伤害我这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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