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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大型综合医院里,一群群穿着白大褂和病号服的人在狭窄的走廊里穿梭不停地走动着。艾晨汐一身洁白的白大褂,映衬出他那不俗的气质。只见他戴着一副宽边眼镜,正在用圆珠笔在病历表上写着什么。一旁的护士看着艾晨汐俊美的脸庞,带着焦急的语气说道:“艾医师,16号病房的患者说要见你,听他说是有要紧的事和医师你说。”“哦?”艾晨汐头也没抬地回了一句:“就说我没时间,让科室的其他人应付就好。”“我说过了,可他不依不饶地说,如果不去见他,艾医师会后悔的。”护士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将一张病历表递给对方,说道:“患者的情况比较复杂,这种事情,其他医生对付不了的。”

听到这里,艾晨汐在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他暗暗骂了一句,对那护士说道:“你跟他说,我一会儿就到。”说完打开了病历表,没过一会儿,他的表情顿时变得异常难看,他合上病历表,对正准备离开的护士说道:“你别走,我和你一起去。”说罢,将一只小小的手术刀放进了宽大的衣兜里。

姜雪瑶望着窗外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校门,微微呼出一口长气,转身面向坐在沙发上的女孩,“林雪姬,和他接触过了吗?”姜雪瑶的语气略带生硬,林雪姬报以微笑的表情,看似随意地回答道:“是的,现在是同桌。”“很好,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姜雪瑶勉强牵动了一下嘴角,深邃的眼睛里折射出一道不易察觉的诡异。林雪姬听到这句话,没有再回答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将一张小卡片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还有一件事情。”姜雪瑶突然说道,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沙发上的女孩,语气也顿时变得咄咄逼人起来:“那天,你在电话里说的,确定是真的?”“当然,我怎么可能骗你呢,哈哈!”林雪姬笑着说道:“姜医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疑?放心,我不但不会骗你,而且还会对你鼎力相助。”姜雪瑶点了点头,说道:“希望如此。”

临走之前,林雪姬像是想到了什么的样子,走出去的步伐也顿时停顿了下来。“怎么,还有什么事情?”姜雪瑶问了一句,却见林雪姬将原本关住的门反手打开,仍然保持着一副快要走的姿势。“最后还有一句,徐晓豪那孩子,真的很有趣呢。”林雪姬说完,朝姜雪瑶抛了个眼神,转身走了出去。姜雪瑶见状,不禁摇了摇头,她并不知道对方通过这句话在表达什么意思。“怪人,真是怪人。”姜雪瑶兀自低喃了一句。

“真是奇哉怪也,这到底是什么玩意……”艾晨汐看着手中的病历表,又抬头看着坐在床上不停摆动着双腿的女孩,表情霎时变得非常怪异。旁边站立的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走上前来说道:“大夫,情况怎么样?”“不太妙啊……”艾晨汐眉头紧皱,目光又回到了病历表上,说了一句:“患者的血液非常罕见,无法确定血型。再有,虽然显示有AIDS综合症的病原体,但这位患者的免疫系统完好无损,T淋巴细胞繁殖正常。”他抬起了头,向女孩说道:“也就是说,她没法得到最终的确诊。”

“什么?”高大男子听闻,脸色随之一变,他走到艾晨汐近前,用颤抖的声音说了一句:“艾滋病?可是为什么她……她……”艾晨汐点了点头,回答道:“这也正是我所诧异的地方,这样吧,你们在这里好好呆着,我需要组织科室的医生讨论一下这件事情。”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的大门。“你们在说什么呀?”女孩好奇地问了一句,旁边的男子并没有回答,放在衣兜里的手却不停地颤抖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艾晨汐再度走进房门,刚要举手打声招呼,却见病房里早已空无一人,“人呢?”他不禁嘀咕了一句,脑海里突然闪现过一道晴天霹雳,暗暗骂了一句:“该死!果然是……”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板砖模样的手机,在上面按下了一串数字。随着耳膜里传来的阵阵忙音,艾晨汐猛的一跺脚,表情里充斥着骇人的怒火:“果然是你们!!!”

另外一边,女孩和高大男子走出好一段距离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只听女孩带着激动的语气说道:“这下可好,我竟然是艾滋病患者。”“艾滋病又怎样?你现在不也好好的?”高大男子喘了一口气,这才说道:“秋水,你到底……是什么来历啊?”“我还想问你咧,不过话说回来,你的易容术真的可以以假乱真呢!”女孩兴奋地摸着脸上的皮肤,用近乎崇拜的眼神看向身旁的男子。不消说,这二人,正是吴辽与苏秋水。

吴辽见对方巧妙地绕过了自己的问题,不好再继续发问,淡淡地说道:“我们走吧。”“嗯!”苏秋水欢快地点了点头,与吴辽转眼之间隐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而此时,早已是华灯初上,霓虹灯开始登上黑夜的舞台,无声地歌颂着人类社会的繁荣。

而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子里,昏暗的出租屋内,少女将一件血迹斑斑的衣服放进洗衣机内,摁下启动键,机器开始发出阵阵的轰鸣。“嗡嗡嗡……”口袋里传来震动的感觉,她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摁下了接听键:“这么晚,有事?”“没错,你那天给我送来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历?”电话那边传来吴辽不满的声音,少女苦笑了一声,回答道:“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呀,那孩子只是个苦命的人。”“若是这么简单也就好了。”吴辽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仅是性别,苏秋水体内的血液也和别人不太一样,今天去了一趟医院,结果……”“结果什么?”少女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她也没有想到,苏秋水这样一个看上去非常纯真的孩子,竟然藏着这样的秘密。就在她听到让她感觉到不可思议的事情之时,破旧的木门突然响起了猛烈的敲门声。

“先到这里吧,吴哥,我这里有点不太方便。”少女说着,摁下了手机的关机键。她将洗衣机的电源关掉,走到房门前,轻声问道:“谁?”门外没有任何回应,但敲门声却愈来愈大,少女的眼睛里顿时闪过一丝杀气,从腰间取出一柄短小的匕首。

吴辽放下手中的电话,望向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苏秋水,他微微摇了摇头,走了上去,坐在离苏秋水不远的沙发上。“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苏秋水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嘴里吐出一句话来,吴辽将整个身体陷入沙发的怀抱中,没有搭话。只听苏秋水接着说道:“其实,我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你,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什么问题?”吴辽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只听对方说道:“冷藏室的尸体,是什么情况?”

“昨天没有和你说吗,那个是……”“我知道这是你的兴趣,可是我并没有问你这个。”苏秋水扭头看向吴辽,瞬间逼回了吴辽的敷衍:“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一个我时时刻刻都想亲手血刃的人。”“他在哪里?”吴辽刚要发问,眼睛正好与苏秋水闪烁着寒光的眼睛对了个正着,“在停尸房的冷藏柜里!”苏秋水的语气变得更加阴冷,原本美丽可爱的脸蛋也变得霎是狰狞,“吴辽哥哥,她不是应该躺在警察局的法医刀下吗,但为何却在这里?你和血姐,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少女向后退了几步,此时手机传来短信收到的铃音,她再次取出手机,只见短信里只有一行小字,但在少女看来,这句话简直如同晴天霹雳,只见手机上显示着:据点暴露,速速撤离。她看着斑驳陆离的木门,苦笑着说了一句:“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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