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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9、小信使

9、

第二天早饭后,田明理和田仁礼早早来到学校,校园里许多学生在玩耍。贾校长从教务处走出来,手里拿着两封信,点了四个学生去送信,最后问谁有困难不。几个被点到的同学看到周围同学投来羡慕的目光,一个个都像接受到神圣的使命似的,心中感念着校长对自己的信任,昂首挺胸豪迈地回答:“没有困难!”便接过信件,跑进教室,把书包一丢,飞出校门。

在校门口,田明理、田景大和田仁礼三个相互对视着哈哈大笑起来,把一旁的田立儒笑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三个见状,便异口同声地说道:“这个贾校长可真神了,好像看见俺仨昨儿个爬了碓头山似的,知道俺爱跑!”

“啊,爬了碓头山?怎么不喊上俺呢!”看来田立儒也是个爱跑的,贾先生还真有识人之明呢!田立儒是后门田明利之子,也是田明理凤梧书院时期的学长,现在同级同班。

当时农村通信落后,没有电话,信息传输全靠人的两条腿。当时贾先生分派田明理、田仁礼到大徐家小学送信;分派田景大、田立儒到雪庙小学。大徐家在路庄子西南八里,离芦荻村十八里,该走田桥往西转西南;雪庙在芦荻村正西十里多,走程桥往西。由是,两路信使应该在校门口分道扬镳,一路往南上西去的大路;一路往北转上后门西去的大路。

“俺没到过雪庙,不知道路呢!”田立儒定在门口儿提出了问题。田明理抬眼看了他一眼,笑道:

“谁能到处都去过,‘鼻子底下一条路’,走就是了!”说完拉着田仁礼转身就走。

“哎哎哎,甭忙,爷们儿!”田景大招着双手赶上来,“咱一路走,热闹!”

“好啊!”大家都喜欢热闹。田明理却蹙着眉头对着田景大和田立儒说道:“刚才俺问了,到雪庙可近呢,十里,来回才二十;这边大徐家十八里,再一绕,可远得多了呢!”“管他远近,热闹就好!哎,爷们儿,刚才您不是也说‘爱跑’吗!绕点儿就绕点,快走吧!”于是四个小信使跑跑跳跳往南去了。下了大路,见莲莲和果果正在槐树底下玩耍,田明理大声招呼道:“莲莲——给大娘说——俺送信去了——大徐家——”

果然,四个人一路同行,说说笑笑,好不热闹!过了田桥,田景大说道:“爷们儿,咱这么干走着瞎扯着,时候长着呢,还不如讲个呱啦说个笑话儿啦有趣儿呢!”大家一致同意。接着在先后顺序上发生了争执:田景大要按辈分高低,田仁礼要依个子高矮,有的又要依年龄大小、出生月份先后……七嘴八舌,莫衷一是。最后决定比赛跑定输赢最公道。很快结果出来了,田立儒跑了个第一,乐得哈哈大笑;落在最后面的田仁礼笑着说道:“祝贺您,小孬儿,您跑到最前头,该您最先讲。欢迎欢迎!”说完带头拍起手来。小孬儿,是田立儒的小名。三个人错愕了一下,田明理、田景大都跟着拍起手来。田立儒当然不服,比赛结果作废。最后通过“石头、剪刀、布”的比赛确定了顺序。田仁礼先讲:

“俺还没想好呢,都让俺先说,说不好可甭怪啊!”田景大打断了他说道:“再啰嗦该罚了啊!”田仁礼接着说:“听说天上的南天门有时候会打开,如果运气好碰到了,要什么玉皇大帝就会给什么。一天半夜,一个老婆婆恰巧碰上了。她拉开门,看见天上亮晃晃的一片,高兴得不得了,又想要金,又想要银,又想要房子,又想要地……急得不知道说什么地干咕哝着嘴……”田景大性急,问道:“又怎么着来?”“甭打岔!”田仁礼接着说,“那天上的太白金星见她光努着嘴不说话,就对玉皇大帝说:‘玉帝呀,她可能看上了老臣的长须呢!’玉帝一听,爽朗地说:‘好,满足她!’一会儿,南天门关上了,那个老婆婆什么都没来得及要,懊恼地回到屋里,不料对镜一照——哎呀,长了满嘴长长的白胡子!”“哈哈哈哈……”田景大带头笑了,“还中!还中!下面该谁了?”

“有一个小孩儿,最爱吃鸡蛋了。”田明理开始讲了,“可是,您知道,咱庄户人家,鸡蛋得攒着换油换盐的,所以舍不得吃。一天坐大车到他大姑家去,他大姑家喂着鸡喂着鸭还喂着鹅。把这个小孩儿喜欢得不行,一路上不住地叨念着:‘俺要吃鸡蛋鸭蛋大鹅蛋!’‘俺要吃鸡蛋鸭蛋大鹅蛋’……到了,看见牛湾的大过车门了,一高兴一打岔……”

“哎,牛湾不是您大姑的家吗?”田仁礼插话问道。

“甭打岔!”田明理接着说。

“后来呢?”田景大问道。

“忘了。”田明理接着说。

“忘了?没讲完那就该罚!”这下子田景大、田立儒和田仁礼都兴奋起来,异口同声地嚷道。

“俺讲完了啊!”田明理摊开两手平静地说。

“那您刚才说‘忘了’?”

“是啊,忘了。”田明理解释说。

“忘了,就该罚!”

“哎,俺是说那个孩子看见牛湾的大过车门,一高兴,一打岔,把‘吃鸡蛋鸭蛋大鹅蛋’的事给忘了。故事讲完了啊!”

“噢……哈哈哈哈……”大家笑了一阵,田景大开讲:

“一个捣蛋虫,和两个老实人在大路上走着,看见前面远远地有一个女人走过来。捣蛋虫说:‘我敢当着那个女人尿尿,信吗?’两个老实人摇头表示不信。捣蛋虫又说:‘俺装瞎子,您俩帮俺打圆场,俺就敢。’那两个老实人笑着答应了。一会儿女人走过来了,捣蛋虫果然站在路边儿当着那个女人的面就掏出家伙尿起来!那女人脸一红,扭过脸正要走过去,那两个老实人忙解释说:‘他是瞎子!’不料那女人听了更生气了,回头大声骂道:‘他是瞎子,娘的个B,您两个也瞎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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