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节
公堂搏杀
小红有些慌乱，什么样的准备都做了，就是没做这样的准备，没想到夫君的家如此豪气，王彩荷如此美貌，家庭如此气派。
王彩荷更是爽快，不用小红羞羞答答表明来意，一针见血：“小红妹妹，姐姐举双手欢迎妹妹加入我家，帮姐姐管理日常生活。姐姐正缺少人手。姐姐早就开始着手给妹妹备办聘礼。按照我大唐的民间习俗，聘礼需要妹妹自行选择。因为咱家是当地首富，聘礼需要高出他人三等。妹妹又是大家闺秀，咱家绝不辱没妹妹的身价，所以聘礼还要高出他人三等。咱家还是未来世界的主人，新事新办，聘礼还要高出他人三等。另外，姐姐还要给妹妹备办特殊礼品。请小红妹妹尽管选择聘礼，保证达到妹妹的心愿。姐姐还要备八抬大轿，亲自带队，轰轰烈烈迎娶妹妹，让普天下同庆小红妹妹大婚。”
小红可晕了：“姐姐，不用破费钱财，给我一个元宝就行了。”
“小红妹妹，一个元宝可不行，那可是辱没咱家的声望了。将军娶妾，只能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增加声望，添砖加瓦，岂能草草了事。妹妹要选择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件聘礼，寓意长长久久，还要选择四珍四贵，四希四少，四四一十六样珍禽异兽作为吉祥物。这样吧，妹妹一时没有主意，姐姐也不难为你，就在家里先住下，了解咱家的能力和社会影响，然后再选择聘礼，做到有理有据，有张有弛又有面子。”
小红一听，这回可真晕了，要住下来选择聘礼，那要到什么时候呀！
看看吧，彩荷多大方，多重视梦游娶妾的大喜之喜。小红慢慢选吧，要什么给什么，但一定要够规格，够档次才行。当然不能要鸡毛蒜皮的东西。你说要一根针一根线来充数，那不行。
小红大概也算出来了，选择这么多的聘礼，大概没有几年的时间不行，算了，可别惹这位高贵的夫人了，还是跟住胡仁，慢慢想办法。
梦游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心想：这回你可怪不得我，你玩不过王彩荷是你自己没本事，与别人没关系。愿意住下来也行，愿意闯荡江湖也行，反正什么都知道了，自愿吧！
小红更不傻，住下来干什么，反正就是胡仁的妻子了，要那么多东西干什么，跟着夫君闯荡江湖最实际，最幸福。
蒋琬派人送来一封王玺儿的加急信件，要梦游到汉元帝城堡商讨军情。
当然。大元帅苏飞正在汉朝征伐大汉天下，也该去看看了。小红不肯留下，跟随梦游一同前往。
梦游心中好笑：小红没辙了，撞了个软钉子。命该如此，神仙也挡不住。路上问小红：“小红，这聘礼的事情怎么办呀？”小红说：“夫君，什么聘礼不聘礼的，我早就是夫君的人了。我从未碰过男人，躺在夫君怀里睡觉，只有夫君一人，不管你承认不承认，生米以成熟饭了，以后不要再说聘礼的事情了，我和彩荷姐姐的地位相同，这也是夫君说的。姐姐在家里打理日常生活，我就在外面保护夫君的安全。天造地设，自然天成。上天就是这么安排的。今天晚上我就烧水给夫君洗澡，而且还要洗鸳鸯浴。”
“啊！！！小红，那可不行，一定要按规矩办事，必须下聘礼，拜堂成亲才行。”
“谁规定的不行啊？谁规定的必须下聘礼，谁规定的必须拜堂成亲呀？你跟彩荷姐姐成亲的时候也下聘礼了吗？也给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样聘礼吗？夫君，你说谁是谁的小三呀，谁看谁的下眼风呀？.”
得！你有千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小红彻底叛逆了封建礼教的束缚。
“啊，小红，那我给你出个问题，你说我跟王玺儿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呀？”
“夫君，如果你俩同时掉进水里，那么我早就淹死了，不知道先救谁。”
“哎，好好好，这个问题不新鲜。再问一个。你说我跟王彩荷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呀？”
“夫君，我只救你，淹死王彩荷。”
“啊！！！”
转眼来到刘奭城堡，王玺儿兴奋地说：“兄弟，大汉的江山完啦。只剩下高祖刘邦的皇城了。苏飞把他围的水泄不通，消灭刘邦指日可待。兄弟，嫂嫂想通了，我只要汉献帝城堡，放弃杀戮。只要是兄弟的朋友，一律放过，绝不动他一根毫毛。兄弟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放弃杀戮，你就帮我夺取汉献帝城堡，不知兄弟说话算数不算数？”
梦游暗暗叹口气：“这个贪婪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不能放过汉献帝城堡。行，既然她放弃杀戮，那就把汉献帝城堡送给她，看看她还耍什么花样。”
“好。嫂夫人，兄弟说话算数。我这就去安排，一个时辰后，就让嫂夫人坐进汉献帝的金銮殿。”
“啊，兄弟，需要多少兵，告诉我，我做准备。”
“嫂夫人，一兵一卒都不需要，我这就去安排他们迎接你。”
长话短说，十里长亭锣鼓喧天，蒋琬率领全城官员，十里迎接王玺儿。寒暄过后，张温率领一班官员，单腿给王玺儿跪下：“大荣夫人，我等罪臣，受到王允的胁迫和蒙蔽，做下逆天之事，愧对夫人，请夫人发落。”
王玺儿的眼睛顿时就红了，“仓啷啷”拔出宝剑，就架在张温的脖子上，咬着牙说：“张温，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替夫报仇，天经地义。张温，别怨恨我，天地之间本无仇，道路狭窄才有怨。当初放我一条路，何必今天掉脑袋。张温，你敢送我一颗心，我就还你一片情。”说完，举起宝剑在自己头上割下一缕发丝，一扬手，随风飘去。仰天长啸：“夫君，为妻替你报仇啦！”然后弯下腰，扶起张温：“张将军，我已经替夫报仇了，从今以后，你我的恩怨一笔购销。你是我兄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各位将军快快请起，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
张温说：“多谢大荣夫人！大荣夫人，我已将你的府邸打扫干净，重新粉刷，布置一新，派了军兵给夫人看守，夫人有什么要求就找我，我张温尽力而为.”
又往前走两步，王玺儿甩眼看见一个人，怒不可遏，上前恶狠狠地说：“你个老糊涂，昏庸无道，恶贯满盈，活该你丧失江山，断送前程，死有余辜。”
“是是是，大荣夫人，朕昏庸，朕昏庸，误听谗言，不分青红皂白，误杀徐荣将军一家，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赔罪的正是汉献帝。
看得出来，把王玺儿气的直翻白眼，但却无可奈何。
紧接着又过来一个人，笑嘻嘻地说：“徐夫人，可还认识我呀？”
王玺儿又恶狠狠地说：“你个小贱人，扒你的皮认识你的骨头，你给我等着，我和你的账还没算完，你回去把脖子洗干净了，等着挨刀吧。”
王玺儿前后左右张望一下，似乎在找什么人，但失望了。
蒋琬把王玺儿请进官府，分宾主落座。梦游坐在王玺儿旁边，小红站在王玺儿和梦游中间靠后的位置，给两个人保镖。蒋琬、张温等人坐在对面，主席位置却没人坐。
当然，那是梦游的宝座，梦游不坐没人敢坐。
又是客气之后，王玺儿开口道：“蒋琬蒋将军，素闻将军贤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有将军这样的贤才，何愁江山不稳，天下不安。我一届女流之辈，头发长见识短，飞来仙客的大名如雷贯耳，我殷切想拜见一下飞来仙客将军，不知能否如愿乎？”
王玺儿的话说的非常委婉。
没等蒋琬回答，小红苦着脸小声说：“夫人，你怎么糊涂啦？胡仁就是飞来仙客呀！”
王玺儿瞪着眼，张着嘴，脑袋像木偶一样机械得一寸一寸转向梦游，傻看了半天才合上嘴巴，咽了一下口水：“兄，兄，兄弟，可，可是真的？？？”
梦游微微一笑：“嫂夫人，怎么，你看兄弟不像吗！”
王玺儿转向蒋琬：“蒋将军，这可是真的？？？”
蒋琬把脸一沉，横眉怒目，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怒吼道：“大胆王玺儿，该当何罪。派人刺杀我家将军，其罪之一；屡屡欺负我家将军，其罪之二；使用各种手段，胁迫我家将军，其罪之三；有眼无珠，藐视我家将军，其罪之四；处心积虑，抢夺我家将军城堡，其罪之五。忘恩负义，道德沦丧，其罪之六。王玺儿，六大罪状，死不足惜。千刀万剐，难解我等臣子心头之恨。我家将军仁慈，不与尔等计较，我却不能不为我家将军伸张正义。来人，将王玺儿推出去，斩！”
蒋琬一声令下，“呼啦”上来一群刀斧手，按住王玺儿就往外推。王玺儿不卑不亢，一言不发。
小红可急了，抓住梦游的肩膀：“夫君，这是怎么回事呀？不可以，不可以斩杀夫人，你快说话呀！夫君，快说话呀！”
梦游沉了一下脸：“小红，曾经我问过你，我和夫人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你说谁都不救。现在就是我和夫人同时掉进水里了，你为什么救夫人呀？”
“夫君，我错啦，你原谅我吧！夫人是我的再生父母，夫君是我的衣食住行，我岂有不救之理呀！还有，彩荷姐姐是我的手足，岂有手足相残之理！夫君快说话，免夫人一死。”
梦游伸出一只手，横在小红面前：“好，小红，你拔出宝剑，砍掉我一只手，我就救大荣夫人一命，否则，我救不了。”
小红“仓啷啷”拔出宝剑，横在自己脖子上：“夫君，我即救不了夫人，也不能砍掉夫君的一只手，我忠义不能两全，只有自刎谢罪！夫君，来生再见！”
梦游赶紧抓住小红的手：“小红，你长长脑子。你救不了大荣夫人，我也救不了大荣夫人。国家大事，不能以儿女私情来衡量，不能官官相护，不能讲个人感情。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果彩荷犯了国法，我一样斩杀她。小红，你要自刎谢恩，我也没办法。不过我劝你一句，要等着夫人被斩之后，你再自刎谢恩。
小红挺聪明，立刻放下宝剑，不再言语。
沉静片刻，张温站起来，给所有人施了一礼：”堡主将军，蒋大人，各位同僚，我并非给王玺儿求情，奖罚分明就是立国之本。但下官深受偏听偏信之苦，误杀了许多忠臣良将，罪不容诛。但我遇到知人善用的堡主将军，获得重生，死里逃生，感谢堡主将军，感谢董小宛夫人，感谢大荣夫人，感谢众位同僚。熟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我再也不做糊涂将军了，杀人我也不怕，被杀我也不怕，但我绝不听一面之词。蒋大人指出的罪行，杀大荣夫人一百次都不解恨，但这是蒋大人的一面之词，无凭无据，不能作为呈堂证供。在座同僚，及其蒋大人如果不能拿出证据，我反对斩杀王玺儿。
又沉静片刻，众文官武将互相看看，全都站起来，纷纷向梦游求情。
梦游清理一下嗓子，郑重其事地说：“众位大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切按律行事。说汉献帝是个傀儡，我也是个傀儡，我就是瞎子的眼睛，聋子的耳朵，生杀大权攥在你们的手里。我只有一双眼睛，一双耳朵，能看见多少，能听见多少，我能管多少，一切是非曲直都靠你们去分辨，靠你们去发现。如果你们都说鸡蛋是树上长得，我只能昧着良心说，是，对。我看见了，鸡蛋上还有把。如果大家都不说真话，那么假话就是真话。好了，杀不杀王玺儿，你们说了算。”
众文武官员转向王玺儿：“大荣夫人，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只有你自己站出来澄清事实，我们才能明辨是非。大荣夫人，我们给您做主，绝不冤枉大荣夫人。”
小红又着急了，拉着王玺儿的肩膀说：“夫人，快说话呀，您什么时候派人刺杀我夫君了，我怎么不知道呀，夫人，您快说呀！”
王玺儿在小红的催促下，点点头：“各位将军，各位大人，我王玺儿并非怕死，死不足惜。是我的罪责我认，不是我的罪责我不认。蒋大人说的第二到第五条罪责，我领，我认。但第一条和第六条，我不认。我家胡仁兄弟和我家夫君是生死之交，胡仁兄弟对我家恩重如山，对我卢植大军功大如天，我没有理由刺杀我兄弟，也没理由刺杀我大军的功臣。我也确实从未派人刺杀我家胡仁兄弟。这一点一定要请蒋大人拿出证据，我才心服口服，死而无怨。第六条，既然我没有派人刺杀恩人，就不存在忘恩负义、道德沦丧。请蒋大人拿出证据，以理服人。”
大家齐齐看向蒋琬。蒋琬捋捋胡子，处之泰然：“好，王玺儿，天不管，地不管，我家将军的事情我不能不管。我就让你死的心服口服。如果是我错了，我就自刎谢罪。如果是你错了，我也绝不饶你。”然后对梦游说：“将军，我和王玺儿的命都在您的手心攥着，您是我的主公，九五之尊，天下明君。说实话，说真话就是我们的榜样，请您站出来做呈堂证供。不准说假话，偏袒哪一方都不行。请将军作证。”
说真心话，梦游非常怀恨王玺儿，就是因为王玺儿忘恩负义，派那个哑巴和狗半路刺杀他。不是因为这一点，之后也不会出现这么多麻烦事，这么多解不开的恩怨。当然，说一千道一万，梦游不能杀王玺儿，打死也不能杀，那是徐荣的遗孀，杀不得。不会留下弑嫂的罪名。只是要出这口气，不能装糊涂。另一点就是，借题发挥，警示众文官武将，小心做人，忠诚做人，万众一心，共同抗敌，诛杀R狗，共辱共兴。
梦游慢慢站起来，郑重地说：“好！我声明，绝不说半句假话。如果有半句假话，我自刎谢罪.”梦游也信誓旦旦发誓。
“大荣夫人，对不起了，兄弟一直对你怀恨在心，就是因为嫂夫人无情无义，派人半路刺杀与我，兄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兄弟，你说。如果嫂嫂真的对不起你，嫂嫂绝不活在世上，你今天不杀我，明天我也自杀。你说。”
“好，嫂夫人，我问你，你身上有一个口哨，这个口哨是干什么用的？”梦游问。
王玺儿从身上拿出一个口哨：“兄弟，你说的是这个吗？”
“是，嫂夫人，就是它。”
王玺儿转转眼珠：“兄弟，那我倒要问问，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这个口哨？”
“嫂夫人，兄弟要是没有这点洞察秋毫的本事，怎么能帮你连夺三城，怎么能知道樊稠死在何人之手，你有什么本事可以进入汉献帝城堡。”
王玺儿拿着口哨的手有些颤抖了，语言迟钝了：“这.这.”
梦游赶紧说：“嫂夫人，你可以不说，我们到此为止。我这就亲自送你回去，从此以后我不会怪罪嫂夫人。一如既往，你仍然是我的嫂夫人。”
“兄弟，你是想逼死嫂嫂吗？这个口哨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直接拿出证据就行。”
“嫂夫人.”
小红突然一把拉住梦游：“夫君，不要问夫人，这个口哨我知道，夫人不好意思说，我来告诉你。这个口哨是我小时候的玩具。小时候我有一只小狗，我一吹这个口哨，小狗就会乖乖听我的话，所以我整天贪玩，逗弄小狗。夫人怕我贪玩，荒废学业，所以就把口哨没收了，一直保存在夫人的身上。就是这么回事。”
且！梦游这个气就别提了。明摆着小红在说谎话。在这种时候说谎话，后果不堪设想。那是欺君之罪，死罪一条。
蒋琬是什么人，铁面无私，才高八斗，心眼比蜂窝眼还多，岂能容你说谎话！在场的人也就是梦游他不敢杀，剩下的哪个他不敢杀，这小红不是自找倒霉吗！
当然，梦游明知道小红说谎话，却不敢揭穿她，绝不能把小红送上断头台，即使自己保住小红的性命，那以后小红还怎么在人前走动呀，自己还怎么说服他人呀？如果不揭穿小红的谎言，那么就牵不出哑巴和狗的故事。没有哑巴和狗的故事就谈不上半路刺杀这回事。没有半路刺杀这回事，那么就是梦游在捏造事实，在说谎话，梦游就要自杀。
梦游这个气，这个恨呀：“你说小红你多什么嘴，我又不能真的杀了大荣夫人，不就是出口气吗。真是做梦说话真亦假，既害自己又害他。这不是害人吗？都承诺了，谁错了谁自杀，你说这些人让谁死吧？真正的头发长心眼小，笨蛋女人，没事找事。”
梦游满地度步子，想办法，无论如何都不能揭穿小红的谎言，还要把哑巴和狗牵出来，让王玺儿认输，认罪。
（第一百零一节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