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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020.集体写真

人流手术之后,第三周,贾芊芊拖着一个,不知道哪里搞来的行李箱,回家了。

贾芊芊到家的时候,她的两个姑姑刚搬走,屋子里乱七八糟的。贾芊芊翻了翻衣柜,好像还能凑出一套换洗穿的衣服,只不过,穿之前,得先洗了,晾干。

打开行李箱,枣夹核桃,太腻人了,留给老妈,不过瓜子、毛嗑,还是百吃不厌的,榛子、松子也可以,只是手上没力气,什么工具也不管用了。

唉!折腾一圈,什么也没干,贾芊芊却觉得,累到死!

贾妈妈回家的时候,贾芊芊全身只有一件小内裤,仰面躺在床上,毫无防备,睡得正香。贾妈妈默默绕过床,拉窗帘。滋啦一声,连她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回过头,贾芊芊果然被吵醒了。

“你睡你的!”

“不睡了。”

“拉窗帘吵到你了?”

“没有。”

钥匙孔插进大门,贾芊芊就醒了,只是睁不开眼。

“下次光着睡之前,想着拉上窗帘!”

“哦!”

妈妈依然爱你,而你变得敷衍?

“我离婚了。”

“我知道了。”

妈妈依然爱你,所以选择,等你说。

在家里,没日没夜的,狠狠睡了几天,贾芊芊在万能的朋友圈里,翻到一条烧烤架转让的消息。趴在窗子上,俯视楼下那一条,被烟熏火燎的长街,不就是一个烧烤架嘛,随便找个地方,还是可以挤一挤吖!

“羊肉多少钱一斤,一斤能串多少串,一串多少钱?”

被许光明泼冷水了。

“我帮你查了,网上说,铁签串,三十多串,卖两元一串;竹签串,六十多串,卖一元一串。”

泼了冷水,再递上一块热毛巾,许光明最擅长做这种事了!

贾芊芊这人,别的不行,只有动手能力强。买了二斤羊肉,又买了一捆竹签子,还租了几十根铁签子,动手,串!

“腌一下!”

“我知道!”怎么说也是结了婚的人,虽然离了,但是还用不着你许光明,一个“手残”,指导我贾芊芊吧!

跟贾芊芊通电话的时候,许光明在李民宇家,抱孩子。与贾芊芊的通话很简短,因为不想辐射危害李明天。李明天只要离开了爷爷,无论放在哪儿,都哭闹不停,连李民宇,这个孩子的亲爹,也只能对李明天的委屈哭闹,进行短暂控制,但是神奇的是,李明天趴在许光明肩上,就会睡到天昏地暗,毫无防备,

“光哥,你不会,就是孩子的妈吧!”

“对,她就是我孩子的妈!”

“都别闹腾了,死小子好不容易睡了!”

“邹靓靓!你的声音最大吧!”

……

李老爷子真是会找时间,李明天睡死了,老爷子也跑来接孙子了!

“今年,我们去海边拍个纪念照吧!”

“不要!”

“照吧!走了好几个了!”

……

那一对狗男女,已经凑不齐了,熊熊也走了,连胡一夏都在学雅思了,许光明居然在跟外国友人谈恋爱,李民宇绝望极了,尤其当邹靓一副“老子纯爷们”的做派,而且还跟他一起,进男卫生间的时候,这种绝望的感觉,就莫名强烈!

“我参加!但是我要专业摄影团队!”

“鬼啊!你掏钱啊!”

“邹靓靓!”

“我出钱!”

“李老板,大手笔!”

所以第二天,几个家伙找了一家摄影工作室,租了衣服,除了邹靓靓和李民宇两位同志,总要争抢同一条裤子,什么大事也没发生。翻出了许久未见的高中校服,几个人带上摄影工作室的几位小哥大姐,和他们的专业设备,就向着海边挺进了。

到了海边,几个人还买了同一系列的泳衣,邹靓靓同学,跟胡一夏小朋友比吃西瓜,输了,被迫穿了比基尼,不过最终,邹靓还是在比基尼外面,套了一件超大的泳装外套。更衣室外,胡一夏忽然靠近,杀她个猝不及防,掀起邹靓的外套,

“靓靓,Sexy.Baby!”其实啥也没看见,但胡一夏就是莫名的,兴奋至极!

“我是你靓哥哥!”

“不要!我只认光哥哥!”

“我不要当哥哥!”

……

“年轻就是好啊!都不用特别上妆!”负责跟妆的妹子。

“体力也好啊!在沙滩上,也能跑起来?”反光板小哥。

“是啊!我都快跟不上了!”灯架哥。

……

几个肩负沉重设备的专业人士,终于不堪重负了,所以摄影小哥不得不,为他们圈定活动范围。最惨的是摄像哥哥,其实人家这个,只是个附送项目,剪辑技术也不是很过硬,但是作为一个记录者,人家还是很尽责的到处跟跑,尤其人家小李老板说了,

“你尽量拍,拍好拍坏,我都要。”

几条长腿插在海滩上,一波浪打过来,淹没一半,只剩上半身在浪花上面,几个人还是笑的一片灿烂。

夕阳下,各自在沙滩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愿望,又一波浪打过来,退去的时候,沙滩上什么也不剩。

“都累了,也饿了,收了吧!吃了饭,去休息!”

正逢啤酒节,橙红的蛋黄,刚靠近海平面,海滩上,就陆续支起了各式烧烤架和风扇,蛋黄只剩下了一半的时候,海滩上已经是烟雾缭绕了,

“我要吃火爆鱿鱼!”

其实就是铁板烤鱿鱼,一般都是烤一整只,也有串几只鱿鱼头的,如果单烤鱿鱼板,可以烤整块,也可以切成小块烤,鱿鱼被狠狠压在灼热的铁板上,滋啦一声,香气四溢。火爆鱿鱼,一般都是烤整只,正常姑娘,细嚼慢咽,吃上两只,今儿晚上,就不用,再惦记着吃别的了,可惜,他们不正常。人手一只火爆鱿鱼,找了一家顺眼的摊子,几个人坐下之后,才发现,主营黑啤的,想了想,五个人,只点了两扎,单纯为了应景,顺便降温,谁也不是真的想喝酒。

肉串、肉筋、烤馒头,都是必须点的,扇贝、大虾、蛏子,来海边一趟,怎么可能不吃新鲜海货。在辣炒蚬子、辣炒蛤蜊和辣炒毛蚶之间,纠结了好久,最后点了两份辣炒杂贝,和一份麻辣小龙虾。说实在的,胡一夏根本不觉得,蚬子和蛤蜊之间,有什么区别。生蚝、粉丝和蒜蓉的固定搭配,在锡纸上均匀受热,夏夜温热的海风里,大家本来昏昏欲睡,却直接被烤生蚝浓烈的气味,呛醒了,撒上葱花香菜,就趁热吃掉。

其实所有东西,都吃了一遍,许光明并不觉得,与贾芊芊家楼下,烧烤一条街上,有什么风味差别,也许生蚝更新鲜,反正许光明吃不出。贾芊芊,晚餐吃了孜然羊肉,跟贾妈妈一起,主食配了高粱米水饭。

第二天一早,大家换上了水蓝色礼服。酒店附近,有一处专供拍照的花海,白色巨塔般的风车下面,遍地紫色的薰衣草,间杂几朵黄色、白色的小花,是蒲公英!男生们水蓝色的八分小西裤,女生们同色系的纱质短裙,纤细白净的脚踝,在花海里肆意践踏,只要他们不觉得脚疼,反正不消一会儿,花花草草就会再次不屈挺立,而摄影队伍已经选择狗带(Go.Die)。

邹靓敞开白衬衫,白色束胸,像绷带一样紧紧缠绕;李民宇精瘦的身材,敞开了白衬衫,虽然穿了白背心,但是精实的六块腹肌,还是若隐若现;Max的衬衫,只扣了两扣,定时喷水,无意溅到他身上,衬衫因此变得透亮,胸肌、腹肌和肱二头肌,什么也不少,什么也不多!

许光明摸了胡一夏的头,惹来与胡一夏的一场追逐游戏,露肩蓬蓬袖的蓬蓬裙,腰上还有两对蜻蜓一样的水蓝色翅膀,胡一夏就像童话故事里的仙子,躲到Max身后的许光明,难得闹得这么欢,抹胸包臀小礼服,一层水蓝色透明薄纱,蹭的Max心痒,却怎样也不舍得,阻止两个丫头的胡闹行为!

午饭之后,李民宇的小男友赶来了,比李明宇健康的小麦色,肤色更深,高达壮实,但比不过Max,人种差异嘛!小朋友特腼腆,但是开口一句,

“Здравствыйте!(俄语你好)”

惹来现场唯一学过俄语的,胡一夏同学,一顿爆笑!

“还真别说!这家伙看起来,还真的点儿高加索人种的感觉诶!”

“俄语,我是不行了,法语可以试一试!”

流利的中文,惹来小朋友一阵热烈的崇拜。

大家换了牛仔裤、白衬衫,在酒店的房间里,拍家居照。枕头大战最精彩了,简直停不下来,胡一夏被围攻,邹靓下手最狠,胡一夏还击的时候,却只追着许光明打,不过许光明有专属人肉盾牌,太没趣,所以胡一夏转而攻击邹靓,但是邹靓十公分的身高优势,也不是白来的,一阵混战之后,最后只换来,白色羽毛漫天飞,就像C市冬天的大雪!

之后大家又来到海滩,换了一身肉粉色的礼服,胡一下还是蓬蓬裙,抹胸的,垫了点儿东西,腰后一只巨大的蝴蝶结;许光明身上的雪纺裙,一开始还被嘲笑像一团肉粉色抹布,现在飘拂在海风里,倒是变得层次分明。Max还把许光明高高举起,抡了起来,就像双人滑表演一样旋转,只是不在冰场,身后是无限浪花!说起来也好笑,几个男孩子和邹靓,白衬衫穿了一整天,只换了几条裤子,邹靓突然觉得,有点亏!

第三天早上,许光明起床时,床上只剩一张字条,“换上它!”,和一条淡紫色的抹胸短裙。换上了紫色抹胸蓬蓬裙,原来床上还有一张字条,“来大厅!”。打开门,是一双淡紫色的水晶鞋。许光明踩着水晶鞋,从转梯下来,蓬蓬裙的长度,在膝盖以上,虽然最近两天才穿了裙子,踩上高跟鞋,但高跟鞋舒适的角度,并不影响许光明那,本就不淑女的走姿。最后一张字条,“世界中央,等着我!”

站在大厅酒店中央,周围一片寂静,突然四面的LED都亮了,屏幕上掉落,大大小小的各色“我爱你”,不仅十国语言,各种图形,还有数字“521”,层层堆叠的“我爱你”铺满屏幕,竟然突然炸开,屏幕上飞出两枚戒子,内圈上分别刻着“MaxChri”“ChriMax”。一条子母,绕着戒子转来转去,“Till.The.End.Of.The.World”。

“我知道,你不相信天荒地老,我想证明,我爱你,可以到天荒地老!所以,不要在我之前死去,好吗?”

许光明从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丰富的眼泪贮备!但是胡一夏,递上淡紫色头纱的时候,哭得无比抢戏,许光明被逗笑了,而且笑声极具穿透性!

“阿光!你好讨厌!”

胡一夏一边感动到泣不成声,一边气到直跺脚,还好邹靓把她按下了!

“小傻瓜!”

欢笑中,Max弯腰低头,许光明为他,带上挂着戒子的项链。

这套照片的最后一个场景是,许光明他们学校,李民宇在网上淘了两套校服,给小男友和Max,可是学校保安认出了他们,

“你们几个淘气鬼!”

虽然没进到教室去,保安还是放任他们在校门里外,各种拍照!

“多照几张,毕业照上,我都找不到你!”

当然找不到,毕业照那天,许光明被邹靓锁在教室里,没照毕业照。

最后,一行人,还是照了教室场景,教室的黑板、窗台、课桌,什么也不少,在摄影工作室的大楼里。趴在黑板上解题、写悄悄话;趴在窗台上,等下课、等放学,逗弄偶尔停留的小麻雀;趴在课桌上,对视,

“如果我能早点儿遇见你就好了!”

“只要能在一起,什么时候遇见,都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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