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当初,看到她眼里的那一抹坚决的时候,我就知道带不走她的。”
“她长大了,有她想要守护的东西了。”
“我只是想着在等等,我真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这样对她不公平,真的不公平!”
“当然我也知道,从上辈子我就知道,其实这个狗娘养的世道,哪里会有什么真正的公平可言!!”
“但是,这样不对,不对就是不对!”
“她现在不能说什么了,这个世界既然不和她讲道理,那我就替她和这个世界谈谈。”
夕阳西下,叶晴歌抱着一只白狐,靠在城主府门口的墙角里,仿佛醉酒一般的呓语着,丝毫不顾及他人惊异的眼光。
“你会死。”白狐的声音响在叶晴歌的耳旁。
“呵。”叶晴歌嘲弄的一笑,幽幽的看着白狐:“可是你不会让我死,不是吗?”
白狐直直的看着叶晴歌:“你在说什么,你自己知道吗?”
“我在说,你不会让我死,不是吗?”叶晴歌也看着白狐,认真的一字一顿的说道。
白狐目光一闪,不在言语。
叶晴歌也移开目光,两人默契的跳过了这个话题。
不一会儿,叶晴歌的目光不在恍惚,他站了起来,抱着白狐,最后看了看城主府,然后毅然决然的走了!
桃花城外,一万兵将早已退去,余下一片凄清。
“你要想清楚后果。”白狐挣开叶晴歌的怀抱,在他前面三米处说着。
“无外乎一死,我怕死,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做,可是我更怕自己在以后的岁月里悔恨。”
白狐撇了撇嘴角:“我会看着你去,然后看着你死!”
叶晴歌一笑,不置可否,也没再提起那个话题,而是慢悠悠的说着:“相识那么久了,帮个忙如何?”
“什么忙?”
“我想说几句话,让整个南唐都能听到的几句话。”
白狐点点头。
叶晴歌笑着道谢,说了些什么,随后一步步的离开了这里。
好一会之后,叶晴歌的背影再也看不见,白狐苦恼的摇了摇头,摇身一变,白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子。
女子皱着眉头看着叶晴歌离开的方向,想着叶晴歌近乎愚蠢的笃定她不会让他死,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知道了?”
“不,不可能!或许只是感觉到了什么,猜到了几分。”
“不过,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呵,小家伙,千万别挣扎啊,因为你逃不了的。”
“对你来说,那就是命运...”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女子的神情惆怅了起来。
“唉..”
女子叹了一口气,一步迈出,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一座山上,一座道观之前。
道观很旧,也很破。
女子推门而入。
一个身着道裝的中年男子闻声看来,先是错愕,接着全身颤抖,猛然间跪倒在地,颤声道:“阴阳宗第一百零七任宗主拜见仙子!”
次日,一个消息震撼南唐。
天师府叶晴歌,潜龙榜上第一人,自逐天师府!
“他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想知道。
传闻夏汶帆兄妹和叶晴歌交情不浅,在联想到最近出事的桃花城,联想到那个本不该在这个年月凋零的女孩,很多人恍然大悟,然后,激动莫名!!
..................
傍晚,夜幕渐渐落下,东边几颗明星乍现,随着点点星光渐渐增多,大地悄悄地融入一片沉静的夜色之中,微风徐来,轻轻抚慰着人间。
在那个消息传开的第二天,叶晴歌离开龙雀城的第三天。
长安城已不远。
叶晴歌一步步从潜龙城走到了长安城外十里处,但就是此时,一个人拦在了叶晴歌的必经之路。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
他看着叶晴歌,目光中很复杂,有骄傲,有慈爱,有不解也有担忧。
叶晴歌望着那男子,苦笑了起来。
他没想到他会来。
他是叶真,天师府当代掌教,叶晴歌这一世的父亲!
“父亲。”叶晴歌跪倒在地,行了一个大礼。
叶真站了起来,不在看叶晴歌,仰望星空,用一种苍凉的语气缓缓说道:“我已经没了一个女儿,不想在没了一个儿子。”
叶晴歌又叩了一个头,沉默不语。
“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不会放你过去的。”叶真看着叶晴歌,淡淡的语气中有相反的坚决。
“这个世界对她不公平!”
“长安城的那位做错了事情,我要和他谈谈!”
叶真摇摇头。
“她喜欢着您的儿子,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现在她就这样走了,我很悲伤。”
“其实,我一直没有对她说,我也是欢喜着她的,只是很多事我根本没有选择。”
叶真面色苍白起来,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艰难的摇了摇头:“不够,这些不够!不够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去送死!”
“我不会死。”
“至于原因,我没法去讲。”
“请父亲让路!”
身为一个父亲,仅仅是一位父亲,最好的理由莫过于此,叶真面色阴晴不定,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番话。
“唉,为父此生,最骄傲的事情就是有你这样的儿子。只是我不仅仅是一名父亲,更是天师府的掌教,我的身后有无数人,我不能,也不敢做一些事情。”
“晴歌,记得你这番话,我和天师府众弟子在天师府,等你回家。”
话落,叶真深深的看了一眼叶晴歌,随即沿着叶晴歌来时的路,走了回去,背影慢慢的消失在远方。
叶晴歌朝着那一抹背影,又一次行了一个大礼,这才缓缓起身,然后又一次坚毅的一步又一步的朝着长安而去!
叶晴歌不知道的是,那一抹离去的背影在他又一次前行的时候,停了下来,跟着叶晴歌的脚步,去向长安城!
父爱如山,有的时候绝对不只是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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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明白的,也猜不透的,明明知道,有些事情不可为,却还是会去做,哪怕付出所有。
就像叶晴歌来到长安城。
就像此时站在叶晴歌身前的几个人。
“叶兄未免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好玩的事情竟然也不叫上我的?!”这是言寒。
“既然是朋友,就应当生死与共,洛阳张文远怎能不来!”这是张文远。
“你都来了,我想不到我有不来的理由。”这是夏汶帆。
叶晴歌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想让他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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