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妍张了张嘴正想说话，讲台上莫老师敲了敲桌子：“安静。我们这节课考试。”无视了底下学生的哀嚎，拍了拍试卷，“今天下午的物理课和明天的数学课调了一下，前两节课考试，最后一节课讲解，同学们交换打分。”
说着就把试卷发了下来，等教室里每一个人都拿到了试卷，上课铃声也响了。莫老师来回巡视：“不要交头接耳，就当作是月考。好好表现啊。”说着在教室后面找了个空座坐下。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开始埋头写题，教室里很快只剩下了写字的“沙沙”声。任妍看了眼周围的同学，有的愁眉苦脸；有的不假思索；有的还咬着笔杆……任妍又看了眼云晞，云晞正一手托腮一手写字，只能看到眉间略微严肃的皱着。任妍挑了挑眉，开始看向试卷，奋笔疾书。
时间很快过去了，下课铃声响起，打断了同学们的思路。任妍抬头看了一眼，莫老师已经在讲台旁坐下正看着报纸，听到铃声也抬起头看着大家：“继续答题。”教室外别的班的同学陆陆续续出来上厕所、放松，教室里有同学依然聚精会神答题，也有同学羡慕地看着外面。任妍低下头继续答题，错过了云晞投来的一瞥。
又一节课过去了，任妍已经答完题检查过一遍了，看了看周围，同学们的表情动作都特别明显。放松的眉眼，紧皱的眉眼；答完题的手，不会做的手；嘴边的微笑，紧咬的嘴唇。同一间教室里，对比如此强烈。任妍晃过一眼，看到了正在转着笔的云晞，眉头放松，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云晞抬眼看了看任妍，挑了挑眉。任妍憋了笑，看了一眼正看着报纸的莫老师，带着笑意的眼睛瞟了一眼云晞低下了头。
铃响了，莫老师抖了一下报纸边叠边站了起来：“行了。都别写了。会的早写完了，现在还在写的肯定也写不出什么了。从后面往前传，收卷吧。”把报纸放到了讲台上，自己靠着讲台站着看着同学们磨磨蹭蹭收卷。
试卷交换着发到了同学们手中，云晞和周阳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莫老师开始讲解数学试卷，讲完选择题：“所以最后一道选择题的答案是C，是不是啊？”回过身看着同学们，“十道选择题有批到全对的吗？全对的举个手我看看。”大半个班的同学举起了手。
莫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还不错。现在我们讲填空题。第一道填空题，已知……所以这一题答案应该是-1，对不对啊？”讲完又看了看全对的人数，依旧有近大半个班：“基础都不错啊。”看了看试卷，“最后五个大题，我们喊同学上来在黑板上解答，好不好啊？”同学们齐声回答：“不好。”哄堂大笑。莫老师也被逗笑了：“好吧，你们手里都拿着别人的试卷，把自己的解题过程都忘了吧，是不是啊？”
莫老师回过身，开始讲解解答步骤，黑板上洋洋洒洒写满了板书。讲了三个题目，黑板上就写不下了，回头看了看，有些同学在交头接耳：“答案写在黑板上，答题过程自己抄到试卷上。”看到说话的同学已经拿起笔奋笔疾书，莫老师点了点头：“手里的试卷到现在为止还是全对的同学举个手我看看。”任妍抬头环顾教室，现在只有零零散散几个手举着。莫老师一支胳膊撑在讲台上，手里拿着粉笔点数：“一、二、三……七个。还可以啊。先别放，我看看。”说着下来走到最近的周阳身边，看了看试卷上的名字，任妍看到拿起来的试卷上写着云晞的名字，微微笑了笑看了云晞一眼。
莫老师接着一个个看过去，点了点头：“两个女生，五个男生。女同学要加油啊。”
莫老师走回讲台：“黑板上的抄好了吗？我们讲最后两道大题。”边说边把板书擦掉，下面传出几声哀嚎，“还有没抄完的同学啊，下课看别人的卷子吧。”
莫老师讲完了两道大题，靠在讲台上看着同学们笑了笑：“有没有全对的？”两只手举了起来，莫老师站直了身，“还真的有啊，试卷交上来我看看。”两个同学上去交了卷，莫老师仔细检查了一遍，抬起头：“我们班居然有两个满分。”看了看停笔的同学们，“现在签个名把试卷换回去，大家看一下自己的卷子。”
两分钟吵吵闹闹嘈杂鼎沸过后，大家都拿到了自己的试卷，低头看着。莫老师站在讲台上拍了拍讲桌上的试卷：“现在，还有哪两位同学没拿到卷子，没拿到的站一下，我们看一下满分是谁。”
任妍看了看安静下来的四周。几秒钟后，朱涛站了起来，任妍紧跟着也站了起来，脸色微微发红。莫老师在讲台上说：“来吧，把自己的卷子拿下去。”任妍走上前从莫老师手里接过试卷，低头回了自己座位坐下，教室后排的朱涛也接过了卷子走回去，莫老师拍了拍手：“同学们不鼓励一下吗？”大家都鼓起掌来。任妍看了云晞一眼，云晞眼里带笑看着自己鼓掌，看到自己看过去笑眯了眼。
莫老师示意同学们安静：“今天的试卷跟月考难度差不多，我们班的表现还是不错的。还有两天就是月考了，要继续保持好成绩。”看了看时间，“今天就这样吧，自由活动去吧。”同学们欢呼出声，大力鼓掌。云晞一蹦而起大声招呼：“走走，踢球去。”看了看没说话笑着看他的莫老师，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莫老师挥了挥手：“行了，去吧去吧。月考好好考。”说完离开了教室。
任妍收拾桌子，饶颖拿着自己的卷子抬头看了一眼任妍：“任妍，你卷子借我抄一下。”又看着自己的卷子恨声道，“不知道是哪个批的，第三道大题没抄完，气死了。”
“没签名啊？”任妍看了一眼饶颖的试卷，从刚收拾好的书堆里抽出自己的递了过去。
“就是没签名不知道是谁。”饶颖看了一眼过来找任妍的莫筱媛，“你走吧。我抄好了给你放回去。”
任妍点点头说好，转向站在了身边的莫筱媛，也不说话，就眨巴着大眼睛笑着看她。
莫筱媛沉默了一会憋不下去了：“看什么，还不走？”
“回宿舍吗？”
“别装了，心里巴不得去看球。快走快走。”莫筱媛伸出手就去拖任妍。
任妍挣扎：“我还要去倒水。”伸手晃了晃水杯，“没水了。”
莫筱媛一手拿过水杯：“行了行了。走吧。”任妍拽出背包就被莫筱媛拖出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