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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十三年的受难换来最后一个拥抱(4)

班主无胆拂逆,点头哈腰笑得掉渣,“倚香正在后堂歇觉呢,马上着人催去,这就来!江爷您少坐,先吃口茶歇歇。妙常,妙常,快给江爷看茶!”谨遵班主吩咐,赶忙上前,下跪奉茶。油彩卸掉了一半,脸是清水脸,脖子和手仍是白的,白瓷般捧住了白瓷盅,偷眼上瞄。他扭着头同身旁人讲话,带笑接茶,两眼随意往下一扫,直了。并非惯见的男人们眼中的那类直:色迷迷、动春情、发兽性都不是,是轰的一下如遭雷殛。酒意笑意统统消失,眸子变得又深又冷,是潭死水在往下沉,死人投井的最底部漾起来一丁点水圈,亮亮的。忙眨一眨,移开眼,把茶接过去。所有人都看出了那短暂的失态,因此班主才在当夜送人过府。当时是聘婷地站起身了,退至一旁,心里头不知为什么揪得疼。才刚唱完的是《魂游》《圆驾》两出,身上穿着杜丽娘的对襟长袄、白绸裙,还未及脱掉。只有十二岁,然而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定是长得像谁。是具尸体,谁借着还魂来了?是谁令这样一个男人没招架地变了色?直到现在都未敢过问,只知道那个人是这么唤他的:小楚。那天晚上,他就命令这样叫他,惊呵得快死了:“江爷,这,妙常万万不敢。”“叫我小楚。”他重复。欲要再说不敢,蓦地记起来那个故事,忙道:“小楚。”睫毛重重地垂着,从小学的那套全忘光了,连飞抛个眼都做不来,只知道发抖。他直直地看着,痴了一样,压上来满是疤的精壮身体,深柔地吻。再后来,因震荡得太激烈了,身旁柜上的玛瑙杯掉下来,珊瑚顶的铜盖子砸在眼睛下,留下一个泪痣似的小坑。妙常抬起手,滑过眼角,那个人应该是个女人吧。

“妙公子,好了,起来吧。”丫鬟抖开了手巾,迎着。他由水里直起身,窈窕的莲花打从水底拔出根来。未成年的男性性器,金烛中摇荡着,滴下水。水珠成线成串滚下面颊,又再掉落去合欢履上。脚步停驻,人跪倒,“老爷。”江楚寒走近两步,伸一只手去拉。妙常不起来,只前扑着抱住他的大腿,闷进脸去,放声悲泣。江楚寒左手拢住,右手向外一挥,令屋子里的丫鬟们退去。

其实细看起来,有好些不像的地方,尤其从侧面。妙常毕竟是个男孩子,鼻梁有些驼峰,曲线要削厉得多,连带眼头也显尖,人中又略显稍长,上嘴唇薄了些。不过乍从正面一看,简直可以算一模一样。那次在后台遇见,真是叫他震呆了。并且最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连同声音、姿态、气味也均有某种程度的相似,特别是坏笑起来鼻子一皱那神气——倒了个模似的。也就因实在是太像锦瑟了,自一收进府起,就往天上宠。一年多了,琼楼绮阁、裘服绣衣,要什么给什么,连丢了只宠物猫都叫官府出面,全平安府张影画形地挨家搜。刚来时,哭诉着最恨师兄倚香,仗着人红,百般欺侮一班师弟。没什么所谓,派了人去踩黑倚香。没多久,红伶已是门庭冷落鞍马稀,妙常真叫要乐翻天了,还亲领了一票人上门揶嘲才过瘾,回来像只小兔子,跳抱着缠住他,亲了又亲。他就是喜欢看他开心,拿锦瑟的眉眼来对着他笑,拍手,偎住他的脖子悄语,兴头地跑来跑去。喜欢在夜里有个身体,嗅一嗅,隐有她的味道。最喜欢的是晨醒时,有时会出现不到半秒的恍惚,以为在怀中迷糊着冲他张眼的是她。就为了这不到半秒,满府里的姨娘、家妓、优童、婢女,妙常是唯一一个可以留宿的,在他房间里、在他床上。仆人们那天简直是奔走相告,“喂喂喂,你听说没有,昨儿夜里大老爷是把那小戏子搂在怀里睡的!没吃酒!”他对妙常的宠爱,满府上下都看在眼里,全部跟在屁股后面妙公子长妙公子短,更狂得那孩子连姓都不会写了,原本就不会,大字都不识一个的。除了有日子想起锦瑟来太痛苦,不愿意看见妙常外,总是一个月里有大半月都独兴他一人。也是捧得太过火了,两个月前,一天夜里原是要到他屋去的,都说好了,结果路上临被两个宠姬瀛仙、梅卿拖去抹牌,再加上一个兰喜,四人抹到上灯,就上床了。谁想次日他前脚走,后脚妙常就带人冲进瀛仙住的院中,东西砸了个稀巴烂不算,还把人打得烂羊头似的。又去梅卿、兰喜二人屋里,闹了个天翻地覆。晚上回来几个女人哭着跟他告状,他也烦,叫妙常来赔礼。妙常赌气,跟他犟,“老爷金口玉言,答应过的事不算,倒来说我的不是!”他一举手就撂上去,在那脸上轻轻刮了两下,抬身而行。连着七天不管不问,之后去到外地。昨儿夜里回来,是同一堆女人过的,没妙常什么事,今儿才想起来叫。俩月没见,又受了由天上到地下的冷落,哭成这样,难怪的。

强给拽起来,揽进了胸前拿手拍,待其收泪。扳起下巴来看看,笑了,“你也太任性了,也是我给你惯坏了。”

“老爷,妙常知、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好了。”俯着替他抹泪。那孩子的头,刚及他肩头。妙常抽噎不住,“老爷别生气,原是妙常心里存了个妄想,总想着,要是——要是小楚——只是我一个人的就好了。”江楚寒听了,心头一震。本来对各种溜须阿谀甜言蜜语早已免疫,从不当真,尤其是一个个性伴侣们,全都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更何况妙常,本行唱戏,吃梨园饭的,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每个称呼,皆为咒语,可以打开内心之门。而满世界都会叫的:江爷、江哥、总舵主、伯父、叔父、大老爷那是不顶使的,再叫,心门也闭得纹丝不动。管用的只有:哥、老大、干爹、爷爷。另外,最隐秘的一个洞口,咒语即为:小楚。万斤重的石门霍啦啦移开,成箱成坛的感情在里边堆着,流金泄银地闪,多得吓死人。

但凡妙常以这张脸这么唤他,心又疼起来了。他多么想只是她一个人的,爱她、忠于她,好好呵护她一生一世。怎么她不要?半点不稀罕他献出的心,也不知是扔掉时随手丢到哪儿了,定是人潮最密集的闹市,亿万双脚你来我往地自上头踩过,自他的心上践踏而过,那份疼,万里之外都感应得到,疼得他两手捧起妙常的脸,对那张脸说,“是你一个人的,从来都是你一个人的。”腰弯下来,吻。接着做爱。和妙常做爱,感觉总是很特殊。并不因是狎男色,很年轻时就试过了,没多大兴趣,到底更中意女人些。不过还是得说,像妙常这样打小培养起的男优,女人过了大多数女人。以前曾听妙常讲过,说他们师兄弟小时候,清早起,均以淡肉汁洗面,饮蛋清,晚上还需泄火毒,就是除去手足在外,遍身敷药,好使得肌肤宛若处子。当真白柔得出了奇,皮下隐现着浅蓝色血管,每一寸都如腻脂牙玉。再加上那副容颜,每次看见锦瑟由一具男身中走出,都觉似种象征:像是业已完成了交合,是锦瑟的女体与自己男性肉体的合欢态,雌雄不分。再同这具身体交合,已是第二轮了,在场的总有三个人:锦瑟、江楚寒、拥有锦瑟时的江楚寒,怎么说都行,是现在的自己背着过去的自己跟锦瑟偷情;或者是现在的自己联手过去的一起,合伙把锦瑟夹在中间;要么就只是孤独的他,意淫地把他与她共同的、曾经连体的过往压在身下、抱在胸前、跨在腰上、骑在背后难以抵抗的刺激和心酸。

一度如此沉湎的感觉,最近一段时间,却渐渐地令他有些难忍起来。本身就是缓解症状、望梅止渴而已,望得太久了后,却更受到撩拨,没日没夜地只想痛饮那记忆中真正的、无可取代的水。曾经沧海难为水,只同一泓浅泉缱绻,怎好满足胃口?妙常只是妙常,只是一个卑贱、幼稚、浅薄的男娼,太薄了。还不满十四岁的幼童身体,摸着,仿佛薄得抽掉了血肉,光剩线条,薄成了一幅画。而画的存在,恰即代表着实物的缺失,画得越逼真、越立体,缺失反而越鲜明。故而有时江楚寒也觉得,同妙常发生关系,就跟对着幅锦瑟的画像自慰没什么大区别,猥琐透了。

恨意一蹿上,率性地、发狠地折磨起妙常来。也不再吻了,抓住那两只纤瘦的踝直劈开压到他头顶两边,不复有怜香惜玉的架势,是在报仇,撞一下算一下。尔后等到那张脸哭出声,哭至声气皆断时,又忍不住,弓下腰去吻。

冬天天亮得晚,屋子里犹是蟹壳青,便即骚动起来。当妙常困顿地睁开眼时,帐外已然丫鬟满围,全拢在江楚寒周身伺候着漱口更衣。忙抓过件男人换下的乌梅色长袍,两下一披,赤着脚掌蹦下床,又从丫鬟手里抢过腰带,贴到身前去围,“我的爷,当真习武的人,好精神头。”笑着上瞄一眼,放低声音,“天天大半夜的——早上还是这个点就起。今儿是照常院子里练功呢,还是约了人,或者一会子中午要出门赴宴去?”

江楚寒笑着垂视妙常,并不答话。妙常抿嘴一乐,摁着他落座,双膝跪低了抻袜套鞋,“不管怎么着,都先把早饭吃喽。珠贵,去叫他们传饭,今儿是什么点心?什么粥?粥里头少撒点胡椒粉,一丁点就成,别太多,现在就盛出来晾着,焖在砂锅里半天且吃不得呢。得了得了,你们都去吧,在这儿只会碍手碍脚,我一个人服侍大老爷就成。”

江楚寒笑着自上把他下颌一托,“成啦,回床上睡你的去吧。瞅,困得这样,眼皮还没折对呢!一会儿起来了,有我剩的粥吃半碗,别净图苗条傻饿着。”

妙常两手提着鞋,瞥眼向后一睃。丫鬟们未走空,定将此话听在耳内,一出门,就该传风去了,不禁长舒一口恶气。追忆起前番,阖府弹冠相庆,宠儿挨了巴掌,要失宠了。这俩月,眼瞅着周遭全变了脸色,就连贴身服侍的一班亦都不似往日殷勤。势利种们,如今可都看清楚了?摁不住的笑意傲然上升,挨巴掌的宠儿一样是宠儿,人亦随之傲然升起,复又弯落,扶住了江楚寒的双肩一倾,向其额心点个吻,“多久都没见老爷了,真真要叫人想死了。今儿让妙常多陪您会子吧。爷吃早点,妙常旁边与您唱套曲子,老爷爱听的。”

是从《行香子》唱起来的:乍出宫门,未定惊魂,渍愁妆满面啼痕。其间心事,多少难论。但惜芳容,怜薄命,忆深恩。君恩如水付东流,得宠忧移失宠愁。莫向樽前奏花落,凉风只在殿西头。我杨玉环,自入宫闱,过蒙宠眷。只道君心可托,百岁为欢。谁想妾命不犹,一朝逢怒。遂致促驾宫车,放归私第。金门一出,如隔九天。天那,禁中明月,永无照影之期;苑外飞花,已绝上枝之望。抚躬自悼,掩袂徒嗟。好生伤感人也!罗衣拂拭,犹是御香熏,向何处谢前恩。想春游春从晓和昏,岂知有断雨残云?我含娇带嗔,往常间他百样相依顺,不提防为着横枝,陡然把连理轻分。又直接跳到《喜渔灯》去:思将何物传情悃,可感动君?我想一身之外,皆君所赐,算只有愁泪千行,作珍珠乱滚;又难穿成金缕把雕盘进。哦,有了,这一缕青丝香润,曾共君枕上并头相偎衬,曾对君镜里撩云亦已草草栉沐,云步间,难免地金铃玉佩叮当。饭桌前隔着一段低吟浅唱,专拣了《长生殿》里的《献发》,自比杨贵妃被谪出宫,唱得双目隐然泛泪。听曲的却乐得肩乱耸,抓一根筷子轻丢过去,打断了,“你的头发呢?怎么老爷我没见着?”

难为情地红着双眼,妙常微微一笑,蹲下来拾起筷子,曼步走近,“爷稀罕么?收的头发都够织几顶帐子的了,还有什么寄衣的、煨汤的、作赋的、自描真容的也没见为谁回过心。你们都下去吧。”挨着江楚寒坐下,拿手拂了拂他袖子里毛上沾的点心渣,“我知道,老爷从来都没瞧得起我过,只当妙常没心肝,不过是个下贱戏秧子,谁有钱势就巴着谁,打小师父也是这么教我的,不过戏文上不是。妙常不识字,没念过圣贤书,也不配,我知道的那些忠孝节义,都是从戏文里学来的。说句不怕爷恼的话,等老爷您哪天败了势、倒了台,六军不发的时候,妙常才高兴呢。那时候老爷才知道、才信,别说要妙常的头发,就是要我一根白练下黄泉,只要能为老爷尽心,就是妙常天大的福分了。”啪嗒啪嗒两滴泪珠砸上桌面。

江楚寒早已听愣住了,讪讪的,半天才一笑,“傻孩子,打哪儿招出来这一娄子话?”左手摸向前胸,将丫鬟才给横掖在背心肩纽上的手帕扯下来,递给妙常,“大清早的,又咒我倒台又说死的,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妙常接过手帕摁两下泪,柔柔一笑,“老爷要不忙着走,妙常再给您唱一出吧,团团圆圆地听完了。”

婀娜走回厅中,引喉按步,由唐明皇的词白掐起,清越有节地唱:休心虑,免泪零,怕移时,有变更。做酥儿拌蜜胶粘定,总不离须臾顷。话绵藤,花迷月暗,分不得影和形香肩斜靠,携手下阶行。一片明河当殿横,罗衣陡觉夜凉生。惟应和你悄语低言,海誓山盟。双星在上,我李隆基与杨玉环,情重恩深,愿世世生生,共为夫妇,永不相离。有渝此盟,双星鉴之。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誓绵绵无绝期。

不知何时,勺子已被搁下,鱼片滚粥在碗底凉去。江楚寒原是带着笑的,笑里是生提起的耐心。听到后来,两眼却逐渐发起直来,盯住妙常,有东西开始往外爬,从目光的后面。简直是锦瑟在那里,纯白、高贵地把誓约掏出来,交付与他。多吊诡,明明看穿了信誓荒唐,可这一刻,猛逗着往事来心上,回想起曾有的海枯石烂,居然不再感到半丝的反讽,反而又体验到当时的感动。是,在这种时候,现实骤地不算什么了,现实一刹就会过去,留下的永恒,是语言。几百年前宫掖的星夜再次重现,并非通过现实,而是语言。既然几百年前的盟约仍在,那么凭什么他们的——不过区区十几年前的——会不在?江楚寒忽有一瞬的了悟,曾真心真意给出的字句,都像字据一般清晰,并没有像他曾以为的那样,因时间的冲刷而改变、消逝。它们全都还在,一动不动地固守着当初,是存留于时间里的地点,于无回程的路途上种下一座座路标,好供他回去,一趟趟地回去,仍可以回到当时里去坐一坐,哪怕只是在废墟里。但如同所有的废墟皆有力量,那些遭焚的宫殿、被毁的神庙,愈是废墟,愈是有无形的力量盘萦于其中,比辉煌期的力量还要大,大出来几千几万倍。那是历史中的一代一代,经由第一张嘴传递给最后一张,第一双手传递给最后一双,令千年前同千年后交叉扭转的力量,是在一切物质的依托均被夷为平地后,仍能够使人相信的力量,这是唯一可以超越现实、重建现实的语言的力量。

坐在生生世世当中,江楚寒举起手,潮湿着眼凝住妙常——并非锦瑟——仅仅是那最低微的、以色侍人的男伶,一下下地鼓起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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