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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难兄难弟的无味阴谋论(3)

谩骂进行到末尾阶段时,谩骂着的沈方泰没觉察,江楚寒极速闭了一下眼,隐秘地吁了口气。他逼老毛逼贺健翔所写下的伪信是钩,才钩出来的洋洋洒洒全是水沫,只有“你自己看着办”,才是他要的鱼。因为他晓得,作为一个合格、善于保持权威的统治者,比如沈方泰,无论如何,也不会仅凭着一句人身威胁便将下属拱手交出。通常做法,是将出问题之人赶回到问题之林里,在外静观其变。假如该人进去后还能出来,顺带再叼出个功劳什么的,刚好接过捧给上头;出不来,那就怪他自己无能,该死。拿捏准了对手的心理,自个儿儿心里一阵乱蹦:鱼已咬钩,还得加把劲,给它一整条地全搞上来。

信叠好,装鱼饵一样装回信封内,放去桌上,弯弯脊梁,“属下罪该万死,有负泰哥,累泰哥操心了。属下这就去,明日亥正时牌前,一定处理好这事。泰哥您息怒,别伤了身子。”

沈方泰手臂一挥,“滚滚滚滚滚!”

“那属下去了。”按照事先演习过的走位,拖着脚步走到门口,随即,旋回身子,“泰哥,恕属下多嘴,泰哥明日没有酒局不是?那属下恳请泰哥,静避一天。”最关键的台词来了,因演出顺畅而减轻的紧张感也回来了,在他手心,借用水的形式蔓延。提一口气,咽落血沫,不再想,只本能地念出私底下练习过千遍的对白,好像第一次说,犹豫、慎重。“属下这次闯下大祸,不想居然累及泰哥。属下知道,贺健翔信上写的那些个屁话泰哥自不放在心上,只是,那厮出了名的性情怪异、行止乖张,万一他真的说到做到,竟对泰哥行出什么不利之事,那属下可就万死也难辞其咎了。既然泰哥明日没什么要紧事,不若别去公众地方了,人多杂乱,倒让丐帮有机可乘。不多加人手吧,属下不放心,可若好好的突然加紧防备,又显得泰哥让人一句空口威胁就被吓住了,传到总舵主那儿,也不好听。”稍顿一下,再以他深具感染力的男低音继续,“要属下说,反正这信也没其他人看过,泰哥只说明日有要事,一概人啊事啊都在上午处理完,中午一过,索性别露面了。上个月才抬来的七姨娘不就安在前头白草巷吗?清静小地方,也没几个人知道,快过年了,泰哥就当陪陪新嫂子,避开耳目去那儿歇上半天。明儿一办完事,属下自来跟您交待。不管使什么手段,总之让贺健翔那混球乖乖地给您赔礼告罪,收回他的不逊之言。倘若真闹到个收不了场,”眼眸一抬,面上狠劲儿泛滥,“属下自己去干掉贺健翔,再自剁手足退出龙会,把命赔给他们就是,绝不让泰哥您难做。”

话讲完,出现回应前,短短地静寂一刻。在他们的小圈子里,有一种恐惧是特定的:陈和、沈方泰、阿九包括他自己在内,全部都猜疑地只使银筷,为了一丁点有可能针对自身的卑劣小事,大发雷霆滥杀无辜。但是,在这样一群色厉内荏的屠夫间,唯一比恐惧更根深蒂固的,就是对于恐惧的否认。龙会首舵舵主,道上数一数二的人物,沈方泰绝对羞于承认,会对任何胁迫感到哪怕是最轻微的恐惧。江楚寒低下眼皮,一时耳中嗡嗡地上血,吵得什么也听不见。他知道他成功了,偶人念出了他的对词,走向不归路,“嗬,你还跑来安排我了?说得倒轻巧!年根儿舵上这么多事,哪一件离得了我,啊?随随便便说不去就不去?!”

一看上司欲下房顶,下面人自然赶紧搬条梯。江楚寒将腰折得更低,“属下明白,都是属下的错,只是,丐帮他们狡猾下作,万一使阴招、放冷箭,委实是防不胜防啊。泰哥您万金之躯——”句子硌住,膝盖往下接续,跪地垂头,“属下求您了,只当为了属下明日办事能放点心,泰哥您就避一天吧。”

本就是担心贺健翔当真做出什么烂事,沈方泰才会震怒至此。如今不仅有江楚寒包办,再一想冶艳可人的小七——手指磕打几下桌面,坐回椅子,哼上半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行了行了,就按你说得办。为了您江堂主的体面,这事我也不与他人说了。明儿你安心解决事情,完了,悄悄上你七嫂子家来找我便是。”

大鱼上钩,拖上岸了,溅得江楚寒一身水花,由头到脚全是凉汗。出自内心地长呼口气,磕个头,“多谢泰哥体谅属下,属下无以为报。”

“得了,起来吧。”江楚寒站起,迟疑一下,却又再次跪倒,字句慢得庄重,“泰哥,明日若是事情有变,这就是江子最后一次给您磕头了。这三个头您收下,江楚寒多谢泰哥栽培。”以头击地,一、二、三,好像上坟。

睿智的沈方泰确有嗅出死亡之味,但他以为,那是由去丐帮送死的部属身上所散发出的。因此只挥散尸臭般,挥动了几下手背,不乏感伤地软了音调,“成啦,滚吧。”

江楚寒点个头,以新王的姿态崛起,说出他饱含隐意的祝辞,“泰哥,您早点安歇。”

楼下的大厅灯火通明,转角平台上,一个小幺忙给下楼的堂主请安。江楚寒裸手擦着嘴角的血,嗯一声,顺着梯磴下行,刚下到底,脚就停住。迎面,阿九揣着两手,抬龙辇似的抬着自家一张白脸,也驻足,“哟!这不是咱们江堂主吗?怎么弄成这模样了?”不重也不轻,朝对方的侧颊连拍上几个巴掌后,捏住颌骨挤晃,“啊?”

江楚寒一眼洞悉对方的亢奋,早前老毛一道捎来消息,昨日已经按照计划,派出丐帮的密使同阿九联络,说是贺帮主对江楚寒的报复举动大为震怒,铁了心要将其干掉,希望可以和阿九合作,作为回报,丐帮会竭尽全力捧他九堂主在龙会上位。详情,后日下午城外细谈。不意外,阿九答应下来。反正龙会各个堂主、舵主没事就谈判,至于和谁谈、谈些什么,你不说,我不说,鬼才知道。两项工具,恐惧来对付沈方泰,贪婪,是阿九的。阿九的不满已是公开的秘密:追随大哥快二十年,仍是个小堂主,又由于一个新人的出现,原本探囊取物的分舵主之位,看起来也岌岌可危。此时,便由性格中的粗暴有余、谋算不足所推动着,他彰显出了危险情绪,并任之在体外膨胀。所以才令他最后所要做的,无非是多滴上一滴——往那膨胀物上——一滴假想中的辉煌未来,就能叫他水满则溢,越界。而对一个等级森严、规矩绵密的团体而言,越界者的唯一下场,就是淌下、躺下。

为防两眼泄漏秘密,江楚寒一任阿九捏弄,只管瞥着地面。这只撂过他耳光、抽过他鞭子、揍过他下腰、害他耳鸣尿血半个月之久的手,看来是绝学不会尊重了。没关系,他不介意。后天,他就会让这只此刻捏得他的新伤火辣辣疼的手,学会什么叫做玩火自焚。

阿九玩儿够了,放开手,眼看对头一言不吐、旁迈一步要走,笑着上前一步挡住。往这边,又挡住,腆出了肚子堵住去路,再朝衣袖里拢拢手腕,“嗳,江堂主,大家伙可都传开了。”抻长脖颈,一偎偎去了江楚寒耳边,“说你老婆又白又嫩,皮肤比缎子还好,下头那小骚穴长得粉嘟嘟的,可招人爱啦!这么好货色,光你一人藏着掖着多可惜呀。反正现在八九个臭要饭的都上过了,死猪不怕开水烫。我看江堂主你就干脆大方点,放你老婆到万芳阁里接客去吧!你不是喜欢打折吗?自家兄弟你都给打个六六折,保你生意越做越旺。下头的小弟全都得竖起大拇指夸,嘿!真是好吃不过饺子,好睡不过嫂子!”

江楚寒转动眼目,正视阿九,半日,下巴提出个弧,啐!一口血痰直钉而出。阿九急躲,太近,仍脏了肩。“你——”勃然变色地手一抡。破天荒的,江楚寒竟不曾逆来顺受,一把就抬手攥住。僵持。

其实他本没打算跟阿九动气,没必要,一个死人而已。再者又不是料不到,但凡碰面,必有恶言相向,可气还是不由自主地蹿上来。那污秽的字字句句,又叫他幻见到锦瑟疯了似的紧闭眼睛牢捂耳朵,哭喊着说四周有人,全是人,一个个都在围着她看、指着她笑,这些人在床上、窗上、在饭盘子里、在墙上一次接一次,他对她起誓他们不存在,他在撒善意的谎,他们在,确实在,他也看见了。就是这些目光和指点,才使得这场强奸永无结束之日。以锦瑟的荣誉之名义,他会劈碎床板、撕烂窗纸、摔掉饭盘子、拆了墙——以荣誉之名义,他要站在墙上的这些个“阿九”们,一个不剩地通通去死。死死盯进阿九的眼,江楚寒一寸寸地掰低他的手腕,再一甩,甩开。收回眼光,擦肩而过。

阿九仍傻愣着,从没见过姓江的眼中会有厉光,照他看来,那混蛋每天都是一副瞌睡吧啦、死劲活气的样,不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着反应过来,痛还在,人已走了。遂怒腾腾地一扭身,掏出手帕来蹭肩,“好啊你,还学会跟我耍狂啦!江楚寒,你个小毛崽子,我就看你能狂到什么时候!”

到楼上,免不了添油加醋地告几出江楚寒的黑状,沈方泰本来心里有气,也想跟着骂几句,又怕助长了阿九最近过于嚣张的气焰,所以摁住了,不大理,只例行公事地商讨完事。阿九静了一静,心怀鬼胎地先开声,“泰哥,明儿没其他事吧?我中午可能得出趟城。”沈方泰求之不得,一个呵欠闲适带过,“哦,去吧,我明儿也有些私事要办,你们都不用过来了。”

空中的手,替代不在场的江楚寒露出了微笑。他在老哥儿俩情感中播下的种子神速地发出了话语之芽,喀嚓一声,诡计的齿轮咬合住了,开始滞重而不可逆地向前运转起来。

同一时刻,城中一间阴暗的地下室内的几根残蜡旁,一群胆大妄为的冒险家正紧锣密鼓地温习着明天的阴谋。密室内像在进行一场宗教仪式,官保、富贵、欧祈、王飞、常熟,还有老毛,都屏息凝神地盯着长桌尽头。那里,江楚寒在传播着他的教义——通过由嘴唇发出的每个音节,手指所做的每次指点,胳臂所做的每一次升降,阴郁、迷人、满布着指痕的面孔上所呈现出每一个细腻的表情。手再一次地抬高了,指尖在蜡烛光圈的上围凫着,镶着光。江楚寒朝下放落两手,摁到桌上,“我再说一遍,贺健翔的信,除了沈方泰和我,暂时没人知道。而在明天中午之前,我会让王老虎、尹鲆、南宫子杰三位堂主得知,丐帮已经和我约好晚上谈判,怕我事先找人埋伏,所以具体地点未定,由丐帮到时候直接派人带我过去。沈方泰和阿九都不会知道我和丐帮在明晚上的这场谈判。沈方泰知道的只是,我明天会去找丐帮解决事情,至于怎么解决、解决结果,他都等着我晚上去跟他禀告。阿九呢,他只知道老毛跑了,丐帮要找我的麻烦,所以他才会偷偷去和丐帮见面,商谈合作搞掉我的事情。关于时间,明儿中午起,我会和其他三堂堂主、王飞、常熟一直待在万芳阁里。官保、富贵、欧祈你们仨,给我牢牢盯住沈方泰七姨娘家的两道门,确保从中午后,没人再看见过那院子里的人。老毛,让你的说客务必把阿九在城外给我拖住至少一个半时辰以上。天黑以后,我们会合。”眼光扫过众人,站着,首先举高右手,“信息——”左手在其下方平出,“时间——”右手下滑,放于左手平齐高度,“地点——”再重打一遍三角形的虚点,“江楚寒——沈方泰——阿九——”双手靠拢,眼眸从左右定一下地掠过,“最后拼起来的时候,最好别他妈出现一、丝、缝。否则,”中止,笑笑,“大家伙见多识广,往常都怎么给别人往下接这两个字,今儿就给自己接上。”退后一步,坐下,散散地以左手手心按住桌面,“还有问题没有?”

一屋子,囊括蜡烛都在摇头。于是,江楚寒点了点头,松倦地闭起眼。作为一个被迫的野心家,他一点也不快意。可在这场不得不发动、完全出于自保的政变中,也并非没有一点快意的成分在。江楚寒的唇角浮出冷笑,带着讽喻意味,他想到了前半夜啐给阿九的血。后者真应该动动他那狂傲、莽撞的脑袋想一想,在抢夺人群这项伟大的事业中,那些分秒必争的死神们,是否都是先吐上一口不详的吐沫作为标记,注明猎物,然后等晚些有空的时候,再回来带他们走。

黑寒的街衢上,朔风轻轻,撩动着将揭开明日的夜幕。

幕开,薄冰样的白光横在室内上半部,下部涌动着红,炉火滚水,滚水温酒。一大早,江楚寒就差人去请年底前来拜舵的两位外地堂主尹鲆和南宫子杰,再加上王老虎,四堂堂主济济一堂。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今次丐帮绑架事件,其余几位堂主均觉面上无光,个个义愤填膺。同江堂主虽谈不上有多深的私交,但一向也算好来好往,加上人家素日为人谦和低调,又时不时地向他们这几位老字辈孝敬些好处,故而有什么小矛小盾小嫉妒小看不上也便全丢到一边去了,一请,个个给面,按时到达万芳阁。先还以为聚一聚、诉诉苦、吃顿闲酒的事,谁想到小兄弟脸上挂伤,开门见山地说泰哥昨儿夜里赏的,因为动私刑,事情闹大了,晚上约了丐帮谈判,怕凶多吉少,跟老哥几个道个别。三堂堂主一听这话,眼色一交接,得,摆明了求援呗。尹鲆是个性情中人,决心下得快,一拍胸脯,“兄弟,你甭发愁,哥哥这回参见总舵主,从义和堂里带来的十个全是顶尖好手,晚上拨给你用!”南宫子杰一横心,也表态了,“我们义坤堂有多少人,江子你也只管挑,妈的!丐帮这次太欺负人了!”王老虎城府深,唯恐牵涉自己堂口,还正犹豫间,江楚寒笑着开口,“诸位哥哥的好意小弟心领了,不过今晚这事,哥哥你们谁都甭掺和。这是江子跟贺健翔的私人恩怨,倘若无端端地把几位哥哥的堂口也搅进来,那可就真成了龙会跟丐帮的事了。江子再糊涂,也不能出于一己之私,闹得哥哥们在上头那儿不好做人。”指尖捏着矾红寿字酒盅,桌上轻轻一敲,“今儿请几位哥哥来,不为别的,江子在龙会这一年,全仰仗各位关照。明儿参见总舵主,江子要是去不了,就替我给他老人家磕个头,说我江楚寒没给龙会丢人。真心当我江楚寒是兄弟的,什么都甭说,陪我喝完这一下午,天大的事也不许走,给兄弟我践个行,送我晚上痛痛快快地跟丐帮那伙臭要饭的干仗去!”

话太煽情,煽得三位不明就里的老堂主们热泪盈眶,一个一个端起酒盅,“好!什么都不说了,都在酒里,好兄弟,干他娘的!”一口饮尽。南宫子杰手一伸,摁下江楚寒的酒杯,“江子,你甭多喝,晚上毕竟有正事,酒多了,手慢。”

江楚寒放下杯,一道放出感激神情。昨日演给沈方泰的是重头戏,今天的戏码轻松多了,纯属发挥着走过场。眼看着人家仨唏嘘万分,再不似往日推推脱脱,不仅彼此灌,还主动灌,聊着喝着喝着聊着。一多,酒话也多,真话也多,喝出真心来了。而他,就满怀着孩子气的高兴,欺骗着三个大坏蛋的感情——也属捎带。他要骗的,是他们的时间。偷眼,瞧瞧窗外天光,巳时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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