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昏迷了将近三天的冷若尘悠悠醒转,费力的睁开眼睛,冷若尘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怔怔的愣了一会儿,好半响之后他才确认这是他自己的房间,房间的小桌上还放着那个装着兽奶的木瓶。
看到木瓶,冷若尘咧开嘴笑了笑,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可他刚欲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好像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失去了,挠了挠头,他用尽全身残存的气力坐起身子,呆呆的望着放在小桌上的奶瓶,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变得这么虚弱。
就这般在床上坐了半天,他才想起自己好像是被几位师父带去了,然后...然后的然后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几位师父现在在哪呢?”
“嘎吱”就在他还在想怎么才能拿到桌上的奶瓶时,木门应声而开,冷若尘看见二师父褚文从门外走了进来,褚文看到坐在床上的冷若尘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醒啦,你感觉怎么样,”说着褚文便拿过放在桌上的奶瓶走到床前。
伸手接过褚文拿过来的奶瓶,冷若尘喝了几口,这才感觉恢复了些许力气,苦着脸看着褚文道:“二师父,为什么我现在感觉浑身没力呢?”
褚文闻言苦笑着,他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诉冷若尘实情,若是将实情告诉他的话,才刚满六岁的冷若尘估计受不了这样的的打击,说不定还会一蹶不振,“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为好,”褚文心底喃喃道。
坐在床上的冷若尘见褚文没有说话,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抱着手里的奶瓶咕噜咕噜的喝着,仿佛这就是世界上最好喝的东西,双手紧紧抱着奶瓶,生怕有人抢了似得,感觉此生只要有这个奶瓶,夫复何求。
“这次的事情出了一点小意外,不过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褚文没有说到底是出了什么意外,看着床上脸色依然显得苍白的冷若尘,心底却是针刺一般的难受。
褚文慈爱的看着抱着奶瓶喝个不停的冷若尘,没有出声,只是眼神中隐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怜惜,一大一下两人就这般坐着,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边,房间中也只有小男孩时不时喝一口瓶中兽奶的咕噜声。
小男孩想的很简单,既然二师父说会好起来,那就肯定会好起来的,他总是对这个陪着他长到这么大的老人有种说不出的信任,但褚文想的就比他多很多了,他一边得瞒着冷若尘不让他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边还要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修补冷若尘体内的经脉。
而且褚文身为鬼谷仙府的二师兄,现在冷静下来之后,几位师弟能够想到的事情他不会想不到,但他对冷若尘的那份情感却让他将这些事情都当成了小事,可鬼谷二师兄的身份却令他不得不考虑这些小事,不得不在关心冷若尘的同时细想一下以后的事情。
太阳高高挂在天空,这个季节的阳光还不算太过炙热,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看现在的时辰应该是正午时分,鬼谷仙府里面的一处小道上,一个身着淡青色长裙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向前走着,她的头上顶着两个羊角辫,小脸精致的毫无瑕疵,乌黑的大眼睛就像是小溪般清澈无比,这不是上官霖又是谁。
上官霖在向前行进的同时脸上一直噙着笑意,就在刚刚,她的师父褚全经不住这妮子的软磨硬泡,终于告诉了她冷若尘所在的位置,褚全想着都已经过去了快三天的时间,冷若尘的身体应该也恢复了不少,这才告诉他冷若尘早已回来了,只不过因为一点意外,他现在可能有些虚弱。
褚全也没有告诉上官霖实情,他都不是怕上官霖说漏了嘴,而是看这情况,估计两个小孩的感情极好,要是告诉了上官霖实情的话,他怕自己这唯一的弟子会伤心,所以褚全也只是说出了一点意外。
想着几天没有看到的冷若尘,上官霖心底充满了喜悦,边走还边哼着不知名的歌谣,清脆的声音久久不散,仿佛在宣示着这声音的主人现在的好心情一般。
房间内,褚文将已经冷若尘手中已经喝光的木瓶接过来放在了小桌上,又回到床边坐下,怜爱的摸了摸冷若尘的小脑袋:“你在休息一会儿,二师父现在去有点事情,下午在过来看你。”
冷若尘点了点头,他也想着在睡一会儿,坐了这么久的他也是感觉到困意向自己袭来,可就在褚文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房门忽然开了一条缝,紧接着门缝处一个小脑袋伸了进来,精致的小脸向着房内望了望,发现房内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时候,那张精致的小脸吐了吐舌头,赶紧又将头缩了回去,并且将房门也一并关好。
“咚咚”就在两人疑惑妇人时候,门外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听到敲门声,褚文笑了几声:“这小妮子,居然还知道敲门,进来吧。”看见活蹦乱跳的上官霖,也让连日来心情不佳的褚文心情好了不少。
而床上的冷若尘看见来人是上官霖之后,顿时睡意全无,脸上也是憋着笑,“二师伯好,”上官霖慢吞吞的走到床边恭恭敬敬的向着坐在那里的褚文行了礼,看着床上憋着笑的冷若尘,向着他瞪了瞪眼睛。
“好,霖儿来了,你们两个小家伙就聊会儿天吧,我也就先走了,”褚文笑着看着挤眉弄眼的两个小孩说道:“记得,小尘儿现在还不能下床啊,等到身体好些了你们两个小家伙才能出去玩。”
褚文叮嘱了冷若尘一句,待看到他点头应是之后才放心离开,等他走后,上官霖一屁股坐在褚文之前坐的位置,现在她才看清楚冷若尘的小脸上病态的苍白,原本打算揪他耳朵的手也收了回来,微皱着眉头问道:“若若,你们这几天到底去哪儿了?你又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没有呀,我们这几天都在府里,至于我为什么会成这样......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冷若尘撇了撇嘴道:“不过二师父说没事应该就没什么事吧。”
虽然对于“若若”这个称呼有些不满意,但冷若尘在抗议几次无效过后也就随她了,上官霖充分的利用了自己比冷若尘大一岁这个事实,发挥出了一个姐姐应该有的威风,那就是什么都得听我的,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不用说了,反正她也不会理会。
看着冷若尘脸上的一丝苍白,上官霖的心底忽然没来由的疼了一下,伸出纤细的手指摸了摸冷若尘的额头,在发现有些烫手后,赶紧替他掖了掖被子,看不出一丝瑕疵的小脸上布满了心疼:“你的头怎么这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