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什么？文明点啊”。
“不是我不文明，我前段时间刚和马总吵起来，你不是不知道，技术部和生产部的矛盾一直很大”。
“他知道也没什么，只要你面试过了，就离开这里，他奈何不了你啊”。
“来，美女，咱们边吃边喝”，说着陈炎就打开了两瓶啤酒，倒在两个杯子里，啤酒满杯，陈炎刚要举杯，不过，还是轻轻地将酒杯放在了桌上。
“有个事你不知道”。
“什么事”？
“面试通过了，并不等于万事大吉”。
“面试过了，就走了，还有什么幺蛾子。
陈炎的神情突然凝重了。
“是政审”。
“政审”？秦羽都没听过这个词。
“对，政审，就是政治审查，查你的前科和个人的一些底细，还有性格等”。
“前科我理解，性格也要查吗”？
看着眼前这个大自己两岁的美女，竟然这么天真，不过也难怪，毕竟她不懂官场。
“这点你不理解也正常。官场是个很讲规矩的地方，什么叫规矩，规矩就是等级，就是服从，这就要求官场里面的人不能太有个性，太张扬”。
秦羽虽然大陈炎两岁，可这些从来都没听过。
“先喝点，慢慢说”，陈炎举起酒杯，秦羽也附和着举起杯，两人一饮而尽。
“这个京酱肉丝非常好，你用干豆腐皮卷着”。
“陈炎，你还懂东北菜啊，这个还真这么吃”。
“我很喜欢东北人，非常豪爽，非常幽默，对你们东北人充满好感，尤其是你这种丰满的美女”，陈炎的眼神有些迷离。
酒过三巡，陈炎的酒劲儿上来了，作为南方人，这两瓶啤酒，足以弄晕这个青年人。
“陈炎，今天你让姐姐我刮目相看”。
“咋啦，我今天有啥特别的”？
“今天你说话的时候，略带了些青年人难以见到的成熟，这种成熟，不似老道，也不似阴险，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
“美女，你没多吧，这才两瓶多”。
“没多，当年姐姐我喝了十几瓶，照样没事。你要是相信我，就接着说你的想法”。
“我当然相信你了，不然也不会说这么多。我是担心，面试过后，政审人员来核查我的经历时，马总会暗中使绊子”。
“他怎么使绊子，说你坏话”？
“希望不会吧，但是咱们这个副总，小心眼儿是出了名的，董事长让他抓生产，就是希望生产部在生产的时候，能够节约材料，抠出点东西来”。
“不至于吧，他毕竟是个副总，应该不会专门为难你”。
“但愿吧，但愿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想也是，毕竟人家都40多，快50的人了，不会和你一般见识的”。
“我倒是想了个办法可以以防万一”。
“什么办法”？
“当两个负责政审的同志来到后，你以人事部门的身份，安排他们直接询问我们部门的老大，恭总监对我印象还不错，用这个办法来绕开马总”。
“好主意，陈炎，你这个脑袋没看起来那么笨啊”。
“夸奖啦，咱俩再喝点”|，说着举起杯，似乎在庆祝一个即将到手的胜利。
秦羽突然想到了一个细节，“这两个政审人员何时来公司，我也好提前做个安排，到时候不至于惊慌失措啊”。
“按照规矩，在面试后一周，具体时间不定，而且他们来也不会和任何人打招呼”。
“这么神秘啊”。
“是的，官场有官场独特的文化，而这些文化，在外人看来都是很神秘的”。
“那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就，谁告诉你的”？
“你忘记啦，我爸妈在事业单位，从小就会听他们说起单位上的事情”。
“吆，难怪了，行，我看你是个人才，来，姐姐敬你一个”，说着，秦羽举起了酒杯，陈炎也跟着举起。
烧烤摊的老板端来了烤鱼和韭菜，满脸堆着微笑，“两位慢用”。
“韭菜？怎么这么多韭菜”？陈炎看见这么多韭菜，显得很吃惊，因为，他很少吃韭菜。
“这两个是专门给你点的，我知道你爱吃鱼，所以点了这个鱼，至于韭菜嘛，姐姐怕你肾亏，所以让你多吃点韭菜，壮阳”。
此言一出，陈炎的脸都崩不住了，这么年轻，被女同事说肾亏，这玩笑可开大了。
“看你这害羞的模样，姐姐真想把你收入囊中”。
“韭菜太多了，真太多了，这么吃会火气太旺，到时候没地方发泄，就遭了”，陈炎这话，一语双关。
秦羽不接茬，“火大就吃药，要么喝水，要么憋着”。
“憋着就憋着，憋不住了，就找你，都是你给我吃韭菜吃的”。
“不跟你贫了，明天上午，随时准备接电话，内容尽量简短，别让别人听出来”。
“恩，感谢美女，我一定”。
“喝点就差不多了，再多喝，真得住你家了”。
“那就喝嘛，没事，人生得意须尽欢”。
“哎，酒不醉人人自醉，等我遇到为之一醉之人，我就···”
“你就什么啊，快说”
“我就回家睡觉了，还吃不吃，不吃回家了”。
“吃，吃，这么多韭菜，还有鱼，得吃啊，你的京酱肉丝和猪肉炖粉条，得赶紧吃，一会就凉了”。
两人边吃边喝，夜色如此朦胧。
第二天一早，陈炎就赶紧跑到车间去干活，要是在来电话的时候，正赶上自己忙，走不开，那就麻烦了。
10点钟了，电话准时来到。秦羽来到车间外面，朝着陈炎的方向看了两眼，陈炎立刻会意了秦羽的眼神，跟着就出去了。
“您好，我是陈炎”。
“陈炎你好，我是文化局办公室的，恭喜你通过公务员考试初试，现在通知你准备复试，时间是5月10日，周日，地点是市文化局二楼综合办公室，你都记下了吗”？
|陈炎跟文化局办公室的同志再确认下地址，刚要说“市文化局二楼，是吗”，“二楼”刚说完，突然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了，“王姐，王姐”？
陈炎心理一惊，“糟了，是马总”。
秦羽也很紧张，充当放风角色的她，立即有了办法，她嗖的一声，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马总，马总，生产部的李磊是不是要转正了”？
******没接着秦羽的话，“陈炎在给谁打电话”？
“没谁，他爸，他爸担心他吃不好，睡不好，就打过来了”，秦羽极力在帮助陈炎掩饰。
“哦”，******将信将疑。
“马总，您看，这个人转正，工资定多少合适”？
“这个不用问我，去和生产主管谈”。
秦羽见老马不买账，而陈炎怕泄露信息，也一直没说话，“马总，还有个事，得向您请示”。
“什么事”？
“去您办公室说吧，陈炎在旁边打电话，吵得很”。
“好吧”，******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带着疑问，还是回到了办公室。
陈炎见******走了，赶紧说“抱歉，刚刚信号不好，没太听清，地点是市文化局二楼综合办公室，是吗”？
“是的”。
“好，我一定准时参加，非常感谢您百忙之中通知我，再次感谢您”。
“好的，再见”。
“再见”。
陈炎被吓出一身冷汗，差点儿穿帮，不过马总也没有完全相信，怎么办呢？只好这段时间，少和他接触，少跟他起争执，淡出他的视野。
打定主意，陈炎继续回去工作，看着秦羽空空的座位，心里别提多感激秦羽了。
为了准备好公务员面试，陈炎利用下班时间，找到了很多资料，看着一道题，陈炎便陷入了思考。
“假如你是某公司的一名普通职员，你的同事小李生病住院了，这天你去医院探望他，当你开门进入病房时，发现在同一个病房还躺着你部门的张主任，两人恰巧都看见了你，而你只带了一个水果篮，此时，你会怎么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