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俏忙于东北的这段时间,牛衡松了口气。虽然没有赶走乔俏,但也算是成功地击退了她,还帮助经销商从科盟“敲诈”了一笔费用,经此一事,现在的经销商对他更是言听计从。自以为震慑住了乔俏,老牛怎么也想不到消停了三个月,她又卷土重来了!
这次来西安,乔俏理都没理牛衡,直接约见“子弹头”,请他吃了个饭。
“谢谢你,总是帮我!”乔俏以茶代酒,向“子弹头”致谢。
“我也没帮到你什么。”“子弹头”说,“其实老牛这人不坏,你别跟他闹得太僵。”
“上次说的降牛大法,是怎么回事?”乔俏问。
“哪有什么降牛大法。”“子弹头”一笑,“不过是想告诉你如何与老牛相处罢了。”
“那你说说,应该如何与他相处?”
“与老牛相处,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你听他的,要么让他听你的。”乔俏心说,这不是废话嘛!“子弹头”说:“如果你肯听老牛的,完成任务一定不成问题,不过你将面临渠道的失控。如果你想让老牛听你的,除非你有能力降服他!不过,我劝你还是选择前者。”
“为什么?”
“还用问吗?”“子弹头”说,“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乔俏心说,莫道胡须赤,更有赤胡须!她冲“子弹头”微微一笑,“知道我这次来,为什么穿了件红色的外套吗?”
“为什么?”
“斗牛!”
乔俏“斗牛”有备而来。不在西北的这段时间,对于牛衡,她可以说是卧薪尝胆、念念不忘,闲暇之余,自创了一套“降牛大法”。这次过来,就想试试能否“庖丁解牛”。
东北的成功,让乔俏有了信心,也有了底气,她刚一出手,牛衡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劲的杀伤力。
“大牛,科盟的授权书怎么还没到?下周一投标,没有授权书怎么行,赶快帮我催催。”
“大牛,科盟的报销怎么还没下来?打电话给他们的市场部,人家说乔俏没批,报不了!”
“大牛,科盟的商务部停止了特价机的供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牛衡近来被经销商搞得不胜其烦,“别急,我马上就处理。”他将电话逐一打给了科盟的后勤部门,得到的结果是,西北的事情从现在开始,必须经过乔俏的同意,否则所有支持一律暂停。
“怎么突然间,一切都得听她的?”牛衡大叫着问。
“以前乔俏不是不管西北吗?现在她接手了,我们当然得听她的。作为后勤部门,TSR怎么说,我们就怎么配合!”
老牛郁闷地将拳头砸在了桌子上,看来乔俏这次是铁了心地要和他打一场权力争夺战。他不得不说,这丫头有点道行,一招就断了他的后路。老牛心里明镜似的,厂商、总代、经销商分别代表了上游、中游和下游。乔俏在上游控制着水源,经销商在下游控制着田地,而他,不过就是一条承上启下的沟渠而已。没了上游的水源,如何灌溉下游的田地?经销商迟早会越过他,逆流而上,找到乔俏,到那时,他就是想拦,也拦不住。
老牛思忖着应该如何应对?怂恿经销商不做了,自己还要靠科盟吃饭,那岂不是自断后路,再说,经销商也不干啊!实在没辙,他只好故技重施,发了封邮件给曲琳。
“曲经理,乔俏通知科盟的各部门,说以后西北的大事小情全都由她定夺,这不等于把我的手脚捆起来了吗?”
曲琳收到邮件,即刻回复:“乔俏是科盟的TSR,她指挥自己公司的后勤部门,从流程上讲,没有任何问题。”
老牛再发邮件:“以前西北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我定,经销商也习惯了和我这样打交道。您能不能帮我协调下,保持原来的状态不变?”
曲琳回件:“如果你有道理,我一定帮你协调,但是我认为你的要求不合情理。乔俏以前忙着东北的事情,无暇顾及西北,所以才把权力给了你。现在东北捋顺了,厂商要求把西北的权力收回,没有什么不正常。”
二人往复了几封邮件之后,曲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拿起电话,打给了牛衡。“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又把厂家的人给惹翻了?”
“没有,没有,”老牛赶忙说,“领导您多虑了,我跟乔俏早就和好了。”
“我可告诉你,乔俏可不是吃素的。东北那么差的一个市场,从她接手到现在,你看看销量翻了多少倍?她和冯爽配合得不错,你给我收收牛脾气,敢给我惹事,小心我揭了你的牛皮!”
“得勒!放心,小的遵命。”挂断电话,老牛很受伤。这才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自打东北成功后,曲琳对乔俏的态度大变!这可如何是好?老牛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发了封邮件给陆云飞。
“陆总您好,有些事情烦请您帮忙催促下,科盟有很多授权没发,报销没报,详情见附件。Bestregards”
陆云飞收到邮件后,转发给了乔俏的同时抄送给了牛衡和曲琳。“乔俏,牛衡反映的情况,请尽快落实。”
不等乔俏回件,曲琳就替乔俏做了处理。她先是公事公办地回了一封邮件给牛衡的同时,抄送给了乔俏和陆云飞:“牛衡,凡事请按科盟的流程走,如有问题,请与乔俏直接联系。”发完邮件,曲琳抄起电话,打给了牛衡。“我说老牛,你把我苦口婆心说的话全都当成了耳旁风,到底想干嘛,找抽吗?”
老牛彻底傻了,这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又一次碰了个大钉子。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任老牛独霸一方,却不得不求助于乔俏这个“外来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