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俏走后,牛衡思前想后,决定趁乔俏立足未稳,将她彻底制服。联想到乔俏之前的举动,老牛知道要么不出手,出手就要一招致命,否则,一旦给乔俏留下喘息的机会,等待他的将会是一场恶斗。他必须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听说由于东北的完成率太差,乔俏有幸成为了科盟在上个月销售排名中的倒数第一。按照科盟“末位淘汰制”的规定,凡是连续两个月排名倒数第一的TSR,将会被公司淘汰出局。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为此,老牛动了点心思。
神鹰每月都会给科盟上报销售预测和费用预测。这个月,西北的预测吓了乔俏一大跳——本月预计100%完成任务量,但是费用同比之前,翻了一番。销量不涨,费用翻番,这意味着她的西北之行,事倍功半。
怎么可能这样?乔俏的大脑有些短路,不得不将电话打给了牛衡。
“这个月的费用怎么增加了这么多?”
“这些不都是你答应经销商的吗?”
“我答应经销商的?”乔俏忽觉头皮发麻,“我什么时候答应经销商的?”
牛衡不慌不忙地说:“西安泰和的人说你答应他们做店面装修,费用大概10000块。西安宏伟的人说你答应他们搞促销,礼品预计5000块……”老牛按照预算表,一项一项地阐述着。
“我从来没有答应过经销商这些。”乔俏闻言,弹簧似的跳了起来,“我只说会将他们的意见反馈给公司。”
“哦,原来这样。”牛衡说,“那我去问问经销商,也许他们理解错了。”
“有消息马上告诉我。”
乔俏在不安中等待着牛衡的回话,不过牛衡没有打来电话,而是发来了一封邮件,同时抄送给了曲琳和陆云飞。
在这封邮件里,牛衡对之前的预测结果做出了调整,新的结果是销量减半,费用维持不变。乔俏打开邮件的那一刻,头皮再度发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又一次抄起电话,打给了牛衡。
“老牛,你在搞什么?”乔俏质问道:“销量怎么突然减少了一半?”
西北的突发状况,让乔俏浑身冒汗,衣服都湿透了。上个月她已经被冯爽拖累成了全国销售排名中的倒数第一,如果这里再出乱子,她还不被公司给末位淘汰了?
“销量减少了一半,不过费用不也降了下来?”牛衡唉声叹气地说,“几家经销商一口咬定,这些费用你来西安时,答应过他们。如果科盟不兑现承诺,这个月他们将不再提货。”
“什么意思?”乔俏颤抖着声音说,“我压根就没有答应过他们任何费用!”
“我也是这样说的。”牛衡知道如果以此为由,让西北这个月完不成任务,自己大不了损失一个月的奖金,但是所有的罪过都会记在乔俏头上。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一上来就将西北的销量弄丢了一半,我看你还怎么在科盟待下去?想到这里,老牛心中得意,情不自禁地抖起了腿。坐在一旁的“子弹头”奇怪地发现他明明捂着话筒偷笑,说话的语气竟然充满了同情。“可是……”“子弹头”听见牛衡说,“经销商坚持说你答应了,我又没在场,想给你做个人证都难。”
一句话提醒了乔俏,这家伙对她单独拜访经销商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没谁比他更盼着自己离开科盟。她突然间明白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做人得讲良心,凡事不要做绝。”乔俏说,“我这就去找经销商对质,看谁为了点钱,就好意思无中生有?”
挂掉牛衡的电话,乔俏逐个经销商拨了过去。可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接电话的人说老板不在。乔俏一口气打了十几个电话,一个可以对质的人也没找到。如果有人故意捣乱,乔俏知道,做什么都是徒劳的,突然之间,她有种深陷鱼腹的感觉。
这时,冯爽打来了电话:
“乔俏,形势严峻,三个省的独代,除了HLJ不错外,其他两个省都不好,半个月的出货量不到进货量的五分之一。照这样下去,我们死翘翘了。”冯爽紧张地问,“独代制会不会真像曲琳说得那样风险巨大,搞不好就会夭折?”
乔俏本来就焦头烂额,冯爽的一番话让她的心情坏到了极点。“有话能不能好好说?一会死翘翘,一会夭折,晦不晦气?不就是货出得不好嘛,知道了!”
“难道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严重吗?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咱俩可不能这么快就倒下啊!”
“你个乌鸦嘴,刚说你晦气,你又一口一个‘倒下’,还让人活不?”乔俏烦躁地说,“我这会儿正忙,一会再说!”
被乔俏强行挂断电话之后,冯爽的心情跌到了谷底。半个月来,为了能将这个产品卖好,他可谓是风餐露宿、呕心沥血,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马不停蹄地穿梭在市场中。可是科盟的人居然这么对他!
冯爽越想越失望,眼瞅着自己就要成为神鹰公司的一个大笑柄,他后悔轻信了乔俏。倒数第一就倒数第一呗,只要肯努力,总有做起来的时候。现在可好,非搞什么独代制,变着法地让人看笑话!苍天啊,大地啊,不要让羞辱来得这么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