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野的酒吧,起名叫“Halcyon”。开业时,好多亲朋好友送来了花篮。剪彩过后,有人问他:“你不是说酒吧一开业,就介绍女朋友给大家认识。她人呢?”
“就是,就是,我们要见老板娘!”
“老板娘快出来,老板娘快出来!”
众人敲着桌子,打着口哨,开始起哄。项野忽觉领口发紧,浑身像起了湿疹般难受。乔俏的缺席,让他很没面子。不仅没面子,还失望透顶。他多么希望在这个隆重的场合,乔俏能够陪伴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可是,她的眼里只有工作,他永远没有她的工作重要。
两人相处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在有限的几次约会中,她时不时地对着电话讲个没完,甚至,还会突然跑去加班,把他晾在一边。
平时也就算了,他对她,能迁就,就迁就。可是,酒吧开业这么重要的事情,乔俏也全然不放在心上,这让项野无法接受。几天前,他俩为这事,闹得很不愉快。
“你明明知道酒吧开张的日期,为什么非在这个时候出去开会?”
“我也不想这个时候走,可是,哈尔滨的会议原定下周开,谁知道HB跑来凑趣,也把会议定在了下周。所以,我们只能提前一周,抢在他们前面。”
“开业的琐事太多,店里没个女孩帮忙张罗下,那怎么行?”
“要不,我让菲儿过来帮你?”
“菲儿是我女朋友吗?”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可以把她当成我,没关系的。”
乔俏说到这里,项野愕然地看着她,无言以对。
关键时刻,菲儿还真就起到了作用。
“什么味道这么好闻?”众人循着香味,看见服务员将各式各样的糕点推了出来。菲儿说:“这是本店秘制的新式点心,欢迎大家品尝。”
“给我一块焦糖布丁!”
“给我一块布朗尼!”
美食的诱惑力明显大于盘问项野,人们弃项野而去。一场危机,就这样化解了。项野看着菲儿,感激地说:“太谢谢你了!”菲儿冲项野一笑:“能帮到你,我也很开心!”
菲儿一直在“Halcyon”帮忙,里里外外地忙碌着。这里摆个音响,那里放个鱼缸,整个酒吧在她的精心布置下焕然一新。项野看着正在插花的菲儿,说:“差不多就行了,不用这么讲究。”
“那怎么行,插花的格调直接反映了主人的品位。”菲儿说,“我希望来到这里的每一位客人都能喜欢。”菲儿自称“主人”时,项野的心荡了一下。
“乔俏要是像你一样就好了,可惜,我现在连她的人影儿都抓不到。”
听出了项野语气中的不满,菲儿放下手中的活计,说:“她太忙了,不过心里还是挺惦记你的。要不,怎么派我过来帮忙?”
项野不再说什么,坐下来给菲儿打下手,一不留神,两人的手碰到了一起。菲儿的脸莫名地红了,赶紧移开手,低头插花。“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项野看着菲儿,莫名地想起了徐志摩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