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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甘,醒悟

“去死吧!”迪斯将手中银剑掷出,由于怕误伤艾德琳,迪斯将目标定为看管他的牙狼。

牙狼一直盯着迪斯,这么大的动作自然及时发现,从容不迫地躲开了迪斯的这一击。

“叮!”银剑掉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攻击艾德琳的牙狼被吓了一跳猛地跳开,发现了并不是针对它的攻击。或许是对于迪斯让自己出丑的不满,这只牙狼竟然放弃了艾德琳向迪斯走来。

这下艾德琳的危机解除了,两只牙狼都把迪斯当成首要目标。“这样就好了吗?又一次死去,前一次死还是自己一人上路,这一次却要拖累别人,这就是你作为一个男人的气概?因为自己的无能、懒惰而拖累他人,真是纯爷们啊!”迪斯对于自己死不恐惧,不过对于因为自己无能拖累艾德琳而感到悔恨。

“艾德琳……”迪斯轻轻呼唤着艾德琳的名字,回忆起之前种种,迪斯才发现原来艾德琳在自己的心中已经有了这么重的份量,已经成为了自己愿意付出生命来守护的人。

“这是要变成妹控的节奏啊!好不容易有机会的,这老天还真是不留情面啊……”临死之际迪斯还有心情调侃一下自己。

艾德琳是迪斯两世中遇到的第一个需要自己,甚至依赖着自己的异性,这对于前世是一个死宅的迪斯而言完全是不可想象的。

地球上的陈智,每天所做的就是看动漫,玩游戏,看小说,整天不务正业。再加上外貌没有任何加分,这样的情况,根本不可能有人喜欢他,即便是在一个班级里头80%是女生的专业,陈智依旧只是一个光棍。

**丝能因为异性的几句情话而甘心当备胎,更何况对方也是真心付出。迪斯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被需要,也因此找到了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理由,找到了努力的动力。

不过迪斯始终缺乏危机感,过于宁静的生活很快就消磨了迪斯的意志,迪斯也就又回到了如同前世一般轻松惬意的生活。不需要付出努力就可以安稳活下去的情况下,付出那些努力干什么?

于是迪斯每天的活动就是逃掉老布朗的训练,逗逗艾德琳,吃饭,睡觉。轻松惬意,基本上不用花费什么心思,不用流什么汗水。至于自己成为魔法师的誓言?这不是没有机会吗?只要机会来了,自己自然就会认真起来了。

每一天,迪斯都是这么对自己说的,得过且过,机会来了,自己也就会努力了,一切顺其自然。

这世间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而如今,似乎就是偿还的时候了。

不甘、悔恨、愤怒、无奈、绝望……无数情感交织在一起,似乎是要将心中所有感情宣泄出来一般,迪斯呐喊着:“为什么!结局会是这样的!我不甘心啊!”

牙狼也听到了迪斯的咆哮,一时间显得畏缩不前,不过在等待了一会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后,牙狼又恢复了行动。

迪斯已经力竭倒在了地上,脚部的伤口仍在出血,就算牙狼不来攻击他想必也撑不了多久了。

“果然,奇迹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啊,那些个小说,都是骗人的吧……呵呵。”迪斯已经闭上了双眼,静静等待他的命运。在这个世界他从来都不是主角,他的身上,不存在主角光环这样的东西。

只是小小的牙狼,在这个世界之中最底层的魔兽,便可以终结他这个小人物的生命。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迪斯现在明白了这一点。

“砰!”木屑飞溅,木墙被撞了一个大洞。“你也有资格不甘心?”一声淡淡的嘲讽传进迪斯耳中,那是老布朗的声音。

迪斯抬起头,老布朗现在浑身浴血,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衣服下的身躯,满是伤痕。可想而知他之前经历了怎样的战斗,而现在,他又来帮助自己。

老布朗的身影在这一刻显得异常高大。

只是一个照面,剩余的牙狼就被老布朗手中的长剑切碎,连发出嚎叫的机会都没有。

老布朗扫了一眼房中的情形,随后走到了艾德琳身边,说:“还好艾德琳没事,不然你小子也可以死在这了,算你捡回一条命。”

将身上仅余的破布撕下,老布朗擦干自己右边身子的血污,随后用右手抬起艾德琳,另一只手则拧起迪斯,疾步向村庄走去。

失血过多,迪斯再保持不住清醒,缓缓沉睡过去……

……

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光明的世界……

迪斯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长时间,只知道,现在已经是白天,而他,这个名为迪斯的人,现在还活着。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桌子,陌生的床,陌生的房间……这里自然不可能是自己的那个家。

阳光从窗口洒进来,显得无比刺眼。昨夜发生的一切犹如梦境一般,如果不是腿上的疼痛告诉迪斯这是真实,他可能还没办法醒悟过来。

“最终……还是活下来了吗?”迪斯有些失落,或者说,有些失望,对于他自己这个人,有些失望。老布朗不止一次说过自己拥有习武的天赋了,然而自己从未重视,只想着学习那些根本无法在现在学到的魔法。

而这种空想带来的后果,昨天夜里,迪斯已经充分感受到了。那种危机降临而自己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这一辈子,迪斯是再也不想承受了。

不经历磨练的话,人是不会前进的。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上一个陈智已经证实了这一点了,而转生后的迪斯,却还在走老路。

讨厌懦弱,却又害怕勇敢;拒绝束缚,但却无法摆脱自身的惰性;渴望着完美的生活,但却在每一个选择上,都选择了安稳;渴望强大,却在磨练前,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自己总是选择一条更加轻松的道路,根本没有考虑过未来,等到真正的危机降临的时候,自己才发现——原来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了一辈子,然后莫名其妙地死去,上天给了自己一个在自己希望的世界之中重生的机会,但是自己却不曾去珍惜,只是渴望着根本不可能会有的奇迹降临。

“你可曾为了这个奇迹降临而做出分毫的努力?”迪斯在内心之中质问着自己。

“没有……”他的心已经给出了回答。努力?迪斯从未付出过努力,他所拥有的东西,展现出来的,只是小小的一部分而已。

总是有信心去做到一切,但是却从来没有做到,比起坚强前进而言,后退总是更加轻松的选择,而前一世的陈智就是这样做的,一直都在放弃,一直都在后退,拒绝了所有,然后……堕落……

放弃的话,似乎能够更容易活下去,但是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呢?上一辈子迪斯可以用网络、用游戏来麻痹自己,那么这一世呢?应该用什么来麻痹自己?

噗通……迪斯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这一世,他似乎都不曾听过,自己的心跳是什么样的声音,仿佛这一刻开始,他的心脏,才开始真正跳动。

如果没有目标的话,那么,就给自己找一个目标吧。迪斯心中有着这么一个声音,或许是他自己,或许是那个害了他的神。

现在迪斯已经不去计较前一世的一切了,在深深体会到真正的无力感后,迪斯已经醒了,他开始真正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存活在这个异世界之中。

迪斯这个人,今天开始,才正式存在……

“以前的我总是以没有目标为借口呢……”回忆起前一世的总总,迪斯的面容是扭曲的,“那么现在……就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好了。”

“成为强者!然后娶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不同的世界就应该拥有不同的人生,自己的这个愿望很低级,但是在这种时期,也只有这样最原始的欲望可以激起自己的动力了。

“然后!!!”迪斯在心中发出最高音量的呐喊,“开后宫!这才是男人的浪漫!”

灵魂被点燃了!整个人处于高昂状态的迪斯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他站了起来!高举着双臂,仿佛他已经到达了人生的巅峰!!!

“好痛……”腿部传来的剧痛将迪斯从梦境拉回现实,经过他这一番剧烈的动作,腿上本来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现在裂的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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