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云河,全长上千公里,流经七八个城池,河宽上百米,河的两岸皆是辽阔的平原,其上生长着茂密的青草,一望无际,在青草下面,潜伏着数不清的野兽,瞬时准备突袭来往的路人。
霆楠城位于枯云河上游四十公里处,两者间相距三十公里。在枯云河五十公里处,有一道分支,其流向一处裂谷,霆楠城里的人将这称为枯云涧。
枯云涧底,此刻正有两道身影伫立,他们正是古月和古霆。在五天前,古月好不容易哄好了冯芯儿,代价却是陪她疯玩几天,这让古月原本的休息计划顷刻间告破,而当古月陪好了冯芯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中时,又被古霆抓到了这枯云涧。
在枯云涧底,水流从上百米的高度‘轰’‘轰’落下,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水幕。河水落到涧底的石头上,形成一层水雾,弥漫在水幕附近。
古月站在水幕下方,看着这气势磅礴的水幕,心中无比震撼,它的力量有多强,仅凭这震耳欲聋的声音便可听出。
“爹,你带我来这干嘛”古月看着水幕大吼着。
“带你来这当然是为了修炼,给你的书看了多少”古霆淡淡的说道。
“我,我还没看呢”古月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听到此话,古霆并没有任何意外,点了点头道:“你先下水”
古月听到古霆的话语,也不犹豫,直接走到了河中,河水只有一米多深,却淹到了古月的胸膛处。古月缓缓的走到河中央站定,由于涧底的水雾,此刻在他眼中古霆的身影都已模糊起来。
“闭上眼睛,仔细感受水流的波动”古霆盘膝而坐,丝毫不怕将衣袍打湿。
古月闻言,稍稍一顿,随后便依古霆所说,闭着眼睛仔细感受起来。
河水从高处落下,流到古月身边时已不再湍急,表面上看去河水都是向着下游流去,可在古月仔细的感受下发现,身体受到了来自不同方向的水流冲击,或许是因为岩石的缘故,改变了这些水流的方向。
古月正细细感受,突然一道激流快速向他的右腿冲击而来,而古月却在激流接近身体三十公分的位置才感觉到,此时他已经来不及反应,下一秒激流便冲击在他腿上,在他的腿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遭遇这样的变故,古月顿时一惊,迅速睁开眼睛看向水底,想看看是什么东西袭击了自己,而此时古霆的声音却再次传来:“闭上眼睛,仔细感受”
不得已,古月只得再次闭上眼睛,一脸认真的体会着水流,突然,又是一道激流朝着古月而来,这次是腰部位置,古月仍是在距离身体三十公分处才感觉到,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冲击到了身上,再次留下了一道红痕。
经过两次这样的冲击后,古月已经明白,这激流都是古霆弄出来的,现在他的任务就是尽力躲开这些激流,想明白之后,古月便沉下心神,更加认真的感受起来。
一天时间下来,古月不知道被打中了多少次,却一次都没有躲开,此刻他已是遍体鳞伤,筋疲力竭,连站都站不稳,当他上岸后却见古霆身后放着一个装满药液的大桶,古月见状,不等古霆动手,自己便主动脱光衣服跃了进去。
第二天,天刚亮,古月便被古霆叫了起来,草草的吃了点干粮后,古月便又下水了。
“啊....啊..”
一道道激流不停向古月冲击而来,而他仍是一道也躲不过,不过比昨天稍好的是,今天他能在激流靠近身体三十二公分左右察觉到。
一天下来,古月又是遍体鳞伤,浑身红肿。连续两天都如此,古月发现自己根本躲不过那些激流,不仅是因为激流的速度,还因为他站在水下,由于水的滞性,大大的减缓了他的速度,就算他的感知力再增强一倍也不一定能躲过,所以他认为这是古霆变着法在折磨他。
时光流逝,五天时间转眼便过,这天,古月正如往日般站在水中,现在他的感知已经提升到四十五厘米左右,但他仍没有躲开过一次。
“身法武技,练的是身法而不是感知,这么多天过去,你领悟的方向完全是错误的”古霆看了一眼古月继续道:“身法不是快,你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这些激流,想要躲避这些激流,你不必挪动整个身体,闪、扭、侧、抬这些都是身法,一个小幅度的调整,并不会受太大的水流影响”
听到古霆的讲解后,古月若有所思,虽然他说的道理都浅显易懂,但这要真实际行动起来却是十分困难,有水流的冲击,加上水底的石块,古月一不注意便会扑倒在水中,若如古霆所说小幅度调整身体,那么更加容易摔倒。
接下来的几天,古月便听从古霆的教导,尝试着小幅度调整身体来躲避攻击,不得不说,这个方法的确有效,虽然古月仍然一次都没躲过去,但却有了不小的进步,有几次激流都是擦在古月身上,而古月差点就能躲过去。
半个月后,古月和古霆整整在这待了一个月,此刻,古月站在水中,一道激流正急速向他左腿而去。古月感知到后,右腿立刻用力站定,左腿微微一偏险而又险的躲过激流,随后左腿再次一偏立马回到了原位。整个躲避过程在不到一秒内便完成,在这个过程中古月整个上身都没动过,从表面看去,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看到古月的表现,古霆点了点头,一个月的修炼,此刻他已经能躲避大半攻击,也算是入门了。
“你先休息一下,我带的草药用完了,我回去取点”古霆道。
“爹,你等等,你带我一起回去吧,这荒郊野外的,万一跑出来一只野兽怎么办”古月快速跑上岸,一把抓住古霆的手臂道。
“怕什么,这涧底很少有野兽,我带着你跑个来回要多花半天时间,你就在这待着,看看书上记载的步伐,我很快回来”古霆说完,几个跳跃便消失在了涧底。
古霆走后,只剩古月一人在此,看着两边光秃秃的石壁,古月心中便一阵发寒,这要是真冒出来一只野兽,他连跑都没地跑。
回到木桶边,古月捡起旁边用油皮纸包裹的书,找了个干燥点的地方坐了下来,翻开书仔细专研。
据此书记载,游龙步施展起来,便如一条在水里的龙,飘忽不定,无人可触,更别说攻击,现在古月所练的根本不算游龙步,真正的游龙步要配合上这上面所记载的步伐。而这些步伐看在古月眼中却是无比深奥,就书上记载的动作,别说战斗时施展了,就算让古月现在做起来都费劲。
看了半天书后,古月是一阵头大,被折磨了整整一个月他才算刚好入门,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将这游龙步练至大成。
‘哒’‘哒’‘哒’
正当古月埋头看书之际,突然几道轻微了脚步声响起,由于水声的缘故,当古月察觉到时,此声音距古月也就七八米远。随后古月猛的一抬头,一道漆黑的身影快速向他扑来,古月想都没想,一个侧身便躲了过去,随后立马站身来,目光凝重的看着眼前的东西。
在古月身前四五米的地方,一只长着青色毛发的野兽正缓缓转过身来,此时古月才看清,在他身前的赫然是一只狼。它体型不大,站直身体也不过一米多高,可它的四肢和身体却极为强壮,刚才一击没有扑倒古月,它有力的四肢在地上擦出了一道明显的痕迹,此刻它正张着大嘴,露出一口锋利的獠牙,古月不敢想象被它咬到一口的情景,估计就连他的大腿也会被它一口咬断。
看到此狼的瞬间,古月便知这应该是一条疾风狼,因为以前和李黑子他们喝酒的时候便经常听他们提起,这种狼等级不高,一般都是三级野兽,就算狼王也不过是五级,它们力量并不算强大,但却拥有极快的速度,往往不经意间便能在你身上留下伤口,并且它们一般都是成群出现,就算你实力强大,也有可能被活生生耗死。
想到此处,古月顿时浑身一紧,用余光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其他的疾风狼,这才稍微安心,不过就只也不是他能够轻易对付的,他此刻只得提起一百二十分精神,严阵以待,丝毫不敢松懈。
古月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疾风狼,不敢轻举妄动,而这只疾风狼在一击不中后,也不着急,只是围着古月不断转圈,似乎在等古月露出破绽,然后给他致命一击。
一刻钟的时间就在这样的对峙中悄然而过,在高度紧绷的精神状态下,古月发现自己的体能正在逐渐下降,而反观对面的疾风狼,仍是一副悠闲的样子,并没有太大的消耗。
面对这样的情况,古月暗道一声‘不行,再这样下去,只会被消耗至死,到时候更没有力气反抗了,必须速战速决’。
想到这里,古月再也不犹豫,握紧拳头,对着疾风狼便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