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往楼上走。
江千优的脸色风云变测的厉害。
“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啊?”我正想要去扶她的肩膀,江千优就厉喝了一句“你别碰我!”
声音很大,迈上楼梯的符百晓疑惑的转过头来。
杜利辛也被江千优的态度吓懵了,反应过来后,推推她的肩膀“姐,你干嘛啊?”
我惊震的望着她,良久,局促的将半空中的手收回来,低声道“抱歉……”
江千优看也不看我一眼,用不耐烦的口吻说“你先去睡觉吧,我今晚心情很乱,你不要在意。”
我嗯了一声,转身上楼了。
杜利辛准备洗澡的时候,江千优叫住了她“你先等会。”
江千优将长方形浴池用毛刷仔仔细细刷了一遍后,替她放好洗澡水后,才唤她来洗澡。
杜利辛没有发觉这些,撒娇道“咱俩一起洗吧,姐帮我洗洗后背。”
江千优宠溺一笑“好。”
我坐在大床上依然回想着江千优的那句“你不要碰我”,心里不上不下的,这句话的语气里,明显带了显而易见的嫌恶和怒气,搞得我当时是要她非礼她似得。
我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最后爬起来,坐在落地窗边吹冷风。
毕竟十月了,风有些冷,吹了火,自己的浮躁倒也散了不少,但郁闷还是有些的,我总是太在意别人给自己的评价,一句不好的话都会让我特别的沮丧,所以说说才会说,像我这种人,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嘴巴里。所以压抑才会摆满我的心胸。
但其实我也不想这样,谁不想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呢,但问题是,这算是我的本性,我努力也改不了。
不由得对着窗子长叹一口气。
“……耶达?”
我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这声音是说说的,她的房间虽然和我隔了一段距离,但是落地窗却是斜对角的,只要靠近落地窗,两个人说话,不需要用力,就可以听清楚。
我应声,问“你还没睡?”
“嗯。”她的声音很平静“耶达,你不要想太多……”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你都听见了?”
“我又不是聋子。”她的口气里掺杂了一点嘲笑,又说“你不要想太多,也许是千优最近太拼命学习了,所以心情浮躁,你不要因为这个就乱想,让自己不高兴。”
我背靠着落地窗问她,有点落寞的问:“你是是帮千优说话吗?”
“没有,只是不希望你因为她一句无心的话而多想而已。”
无心的话?还说不是替她说话,我有点吃醋。
我小家子气的认为,刚刚江千优说的那句话可不是无心的,她就是带着怨火对我怒吼的,当然自己这么认为,但依然口头上说“我才没有因为这个而多想呢。”
说说在那边沉默了下来。
我问她“你怎么还不睡?”
“我在看月亮,今天是满月。”
“那有什么好看的,满月的日子多的是,你以后有得看。”
她默了会儿,问:“耶达,要毕业了,你会觉得难过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现在需要刻意和穆生保持距离,明明想摸摸她的头,牵牵她的手,却不得不站在安全距离之外,脑补这些温柔。这对我来说,是种煎熬,所以我还真是恨不得明天就毕业,然后离开这里,我知道今天晚上说说的心情一定不是很好,所以没敢把这些话告诉她,只是说:“一半一半吧。毕业后我们就是高中生了,那代表我们又长大了。这是值得庆祝的事情,也没什么好难过。”
说说没什么语气的问:“如果我们长大了,大人们就再也不说我们的话当成童言无忌了对吗?如果我们是大人了,我们说的话,他们就会听了对吧?”
“嗯,应该吧,不过无论我们怎么长大,在爸妈眼里也永远都是小孩子。”
说说没说话,停了一会儿,我喊她“你睡觉了?”
“没有……只是觉得你说的话很伤人……”
“什么话?”
“我们永远都是爸妈的小孩子。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的话,在她们眼里,她们永远都不会当回事儿的。”
我心里蓦然顿了顿,问“说说,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
“还是说,是关于你爸妈的事?”
仿佛踩进了她的雷区,她生冷的丢下一句“我去睡觉了”就把我一个人给撂下了。
我一边吐槽她的阴晴不定,一边自责自己多嘴尽问一些不该问的事儿,于是很好,我不上不下的心情,变得七上八下的了。
我扭头望着身后圆月,心情糟糕到了破釜沉舟的境界了。
于是这个晚上,我的梦里,那场停歇许久未见的朦胧细雨,再一次潮湿起来。
淅淅沥沥。
小D说:如果她们当初义无反顾的选择离开我,那我绝对会比她们更加薄情寡义的关上门。
可是小A却哭了,她哭着说:“是不是只有等到我死无全尸,他们才能重新相亲相爱。”
我悲伤的停驻在细雨里,望着密密麻麻的雨丝,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身后投望过来的温暖目光,像是一段温热而忧伤的恳求,折磨的我欲生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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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暖音最近几天都对陈与陌爱理不理的,跟前一段时间陈与陌避开她一般,陈与陌讨好的买水给她,她转个身就丢进垃圾桶里;发作业的时候,直接把陈与陌的作业本挑出来扔到讲桌上;体育课分到两人一组的时候,林暖音总是举手要求换组,总而言之,林暖音对陈与陌就是无所不能避。
这让她们班同学就比较好奇了,毕竟前不久两个人还甜蜜的仿佛要直奔夕阳尽头的样子,转个身就冷战了,女生们好奇得问林暖音,两个人是不是吵架了,林暖音总是不屑的说:“她也配!”
男生也问陈与陌是怎么回事,毕竟在班里人眼里,两个人就是活生生的金童玉女,般配出一部偶像剧还不止。
陈与陌总是寒着脸的,嘀咕一句“她蛮横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整个人就是越宠越上天!”
男生听到那个宠字,立刻意味深长的哦哦怪叫起来。
陈与陌反应过来了,手忙脚乱的解释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陈与陌连着几天碰壁,热情也就在第三天减弱了下来,这下可让林暖音觉得不安心了。一边唾弃他新官上任三把火,没个坚持劲儿,一边迅速将自己的书塞进书包里。
陈与陌正在收拾书本,感觉身边停了个人影,抬头看见林暖音,蔫着语气问“干嘛?又想泼我一脸水?”
林暖音直问:“你真的想跟我道歉?”
陈与陌应声“嗯。”
“那行,你明天捧束花在广场上跟我告白,我就原谅你!”
陈与陌怀疑自己听错了话“你说什么?”
林暖音皱眉:“不行吗?既然你当初让我误会你喜欢我,那你总得让我心里找找平衡,你放心,等你跟我告白,我会当面拒绝你的,你可别真以为我喜欢你!”
陈与陌盯着她:“一定要这样?”
“非这样不可!”林暖音怒着脸色,激将着:“反正是假的,你怕什么?”
陈与陌默然,良久他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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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明星怀末的降临,让整个贺兰寺中时刻都处于演唱会现场,激情四射,热情澎湃中,虽然她本人也从未在贺兰寺中出现过,但有小道消息传出,她即将在贺兰寺中挑选一位学生来唱她的新歌,并且还以这首新歌,用心编了一套舞,这些都是准备在校庆那天演出的。当然,无论是唱歌还是舞蹈,她本人都不会出席。
于是这日,当一张烫金的的通知报,大张旗鼓的张贴在三米高通知栏的最顶端后,贺兰寺中的学生集体疯了。
北楼的会议室是贺兰寺中最宽阔的,大约正校门前大广场的一半大小,据某一届无聊置顶的学长学姐测试,这间会议室可以无压力的装下四座楼的学生,包括门卫大爷的狗。
而此刻,在通知栏最近通知贴出来后,这间空荡荡的会议室迅速在二十分钟内被学生填满了一大半。
人声鼎沸,涛声不绝。
学生会长不到三分钟就把持不住了,带着隔音耳罩挥手退避三舍。
副会长一看会长开溜,立刻方寸大乱,六神无主,面对眼前成千上万来报名的学生,她只觉得要得人群恐惧症了,俩黑眼珠开始翻白。
学生会长悠哉的吃了两片VC,忍不住摇头感叹,想前一段日子自己甄选一票人来,打算在校庆上演相声,结果等了一天,连半个人影都没等来。现在倒好,明星说要甄选几名学生来唱歌跳舞,一二三四就跟打了激素似得大投奔。当年征军,一二三要是能有这么积极,那国家早就先八百年富强了。
学生会长啃完VC,痛心扶手了一会,然后拎着扩音器往二楼走。
“楼下的人给我听着!”
学生会长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后,人声鼎沸的会议室安静的不少。
她继续嚎叫:“我不管你们是喜欢唱歌还是喜欢跳舞,或者只是借着这个缘由接近大天神怀末!IDON’TCARE!但我想提醒你们,这里!是我的地盘!在你们的视力没有任何问题的情况下,请抬头环顾四周的墙壁上张贴‘禁止喧哗’的标语!如果你们中间有不认识字的,我们这里还张贴了禁止喧哗的手势,如果你们中间有不认识字或者看不懂手势的,那么,现在!立刻,马上!就给我滚出去!因为识字和懂手势,这两点是报名的基本要求!而现在,你们就给我乖乖的关紧嘴巴,给我把长龙排整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