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校长瞥了一眼女人一眼。
女人微微笑了笑,起身,转向我,用一种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说“你好,耶达同学,我是怀末,是这样的,我当年也是贺兰的学生,今年校庆,我打算写首歌献给母校,但想请你来唱,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我的请求。”
后来,我觉得这是一场梦。
怀末,博士伦苏总裁怀危的姐姐,也是当今的国际巨星,曾被誉为水陆的东方明珠般的光耀人物,一个理应活在我们这种小人物家电视机的人,居然就这样站在我的面前。并且还对我邀歌了。所以当时我就懵了,所以的所以我当时发傻发怔这都是可以被理解的。跟我没见过世面这完全是两回事儿,你想,要是蜘蛛侠突然飞到你身边,对你挥手sayhello你也会懵B的。
而我之所以会认识怀末,不是因为我爱看过她演的电视剧或电影,也不是因为我听过她的歌,更不会是我追星的结果。这完全拜符百晓所赐,因为符百晓的杂志里,本本装的都是她,她看的多了,我也就耳目濡染了。
所以当时发了那么长那么长那么长时间的懵后,我本能性的反问了一句“为什么找我?”
怀末一笑倾国:“受老友所托。”
看她的表情似乎并不打算告诉我,拜托她的人是谁,我也没有追问下去了,只是……
“我五音不全的,低不下来高不上去的,我可能没办法到达你的期望……”
怀末皱眉,思索,垂眸,呢喃着“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之后说了两句后,我就卑谦的溜了。
我进出校长室无数次,还是一次有这种越狱的舒畅感。虽然怀末给人的感觉很亲和,但我还是觉得不自在,连呼吸都很费力。
我不喜欢这样一直处于紧张的氛围里,所以一直都不追星,怕真有一天撞见了自己的偶像,因为震惊而表现的无比****。我只想要平淡的幸福,更喜欢我爱的人除我之外被所有人孤立。就只剩我的怀抱可以依偎,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江千优和杜利辛在精品店里挑选宣纸的时候,碰见了陈与陌和林暖音。
杜利辛一向说话不经大脑,看两个人在一起,张嘴就问“你俩在交往吗?”
“利辛……”江千优扯了扯杜利辛,然后抱歉的看着同时脸红起来的两个人。
两个人皆没有承认或否认。
林暖音抱着江千优的胳膊问,笑盈盈的问“千优姐,你来这里买什么?”
“买些宣纸和颜料,我们公寓里的符百晓,过几天是她的生日,耶达提议为她放花灯。”
“咦~~这么老土的点子,估计也只有耶达能想出来了。”
江千优的表情有点尴尬“其实也不是因为这个,要毕业了,大家都想在一起热闹热闹,谁知道毕业后还能不能在一起呢?”
这一句话,戳的陈与陌心生疼。颤颤巍巍的问了一句:“说、说说会去吗?”
提及沈说说的名字,林暖音有点不高兴。
江千优:“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说说是最爱热闹的。”
一句话说完,江千优有点羞赧,她说的话,难免影射了陈与陌对沈说说的了解,也不知道陈与陌和林暖音是不是在一起了,偷偷瞄了一眼林暖音,见她脸色不大好看,江千优也揣摩出一大半,立刻补了句“毕竟我们当年同班了两年多,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吧。”
陈与陌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其实怎么说呢,论理解的话,陈与陌真不了解她,当然陈与陌的意思是,抛开皮面看实质的理解,沈说说看起来像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浅溪,里面漂浮着几根水草,几条鱼,水面上落了些什么花瓣,好似什么都能看得清楚,。但是那些被水草花瓣遮挡的阴影下的东西,也许就是因为太过清澈,反而什么都看不清了。
林暖音瞥了陈与陌一眼,还以为他是想念沈说说了,有点不高兴,恶狠狠的跺了他一脚。
“你!”
“你什么你!”林暖音翻白眼“要叠纸鹤你自己叠去吧,我才不帮你了呢!你一边玩去吧你!”拉着江千优的胳膊就往店外走,火气还没下来,语气也不怎么好“千优,我请你吃蛋糕去!不理这种人渣!”
“你!”
人渣!居然还敢说我人渣!陈与陌想,还是他十六年第一次被人叫人渣,二话不说,举着拳头就追了上去。
“有种你给我站住!”
林暖音在前面头也不回的接上“有种你过来啊!”
“你没看见我正过去你那吗?”
林暖音:“切,我又没有回头看你,真自恋,还想我回头看你一眼啊,呸你!别白日做梦了。”
陈与陌鼓着腮帮子,怒气填胸,十六年第一次受到这般屈辱!
江千优夹在中间无比尴尬。
杜利辛眼睁睁的看着这三个人走了。然后茫然的提着塑料袋,欲哭无泪:“姐,这东西你还没付钱呢,我没钱了哇~~~”
“你在这里干嘛呀,利辛?”
杜利辛苦着脸转身,看见了任筱泉,就跟看见了救星似得,刚想喊一声活菩萨,就看到了跟在她身后的岳杉杉和乔漉,看到岳杉杉的那一刻,她整张脸都僵硬了下来。
岳杉杉微笑着打招呼“你好。”
这边,任筱泉热情的帮杜利辛继续挑选做花灯的余下材料,那边,乔漉和岳杉杉站在一边儿,似有似无的聊着。
乔漉:“杜利辛似乎有点害怕看到你。”
岳杉杉:“我又不是面目全非的鬼怪,她有什么好怕的。”
乔漉微笑:“你比那些东西更加可怕。”
岳杉杉也笑:“所以呢,你也害怕我?”
乔漉不答话,远远望着热情洋溢的任筱泉,嘴角特别的柔软。
“你对任筱泉说了什么,她很久都没有跑去偷看陈与陌了。”
岳杉杉笑:“怎么,你不适应了?”
乔漉懒得理她,他自然是恨不得任筱泉离陈与陌远远的,现在这状况,他巴不得。
岳杉杉盯着巨幅莲花出水画:“只不过是告诉她一个故事而已。”
乔漉斜瞟着她:“又是编的?”
“只要是故事,都是人编的。”岳杉杉对这幅画挺有兴趣的,伸手摸摸,挺喜欢的,考虑着要不要买下来。
乔漉倒对这个故事有点兴趣了。
“你又跟她说了些什么?”
“关于插足者被谴责唾弃的故事罢了。”岳杉杉踮起脚将这幅画卷起来,径自走向柜台结账。刚付完钱,瞥见马路上微生涩的身影,她似乎在跟踪谁的样子。
岳杉杉接过画和零钱,抬步追了过去。
她走在连瞬前面,连瞬盯着岳杉杉的背影,虽然知道她在跟踪微生涩,但却没大的反应,他的理论里,他只护送微生涩去每一个她想去的地方。对于其他跟踪微生涩的人,他全当空气。
人行道里,我走了几步,确定自己被尾随后,不仅不害怕,反而大胆转身探一探变态的真容,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敢动我的歪脑筋!
然后我就看见了微生涩。
我猛然转身的举动愣住了微生涩,她瞬了几秒后,低声说“我想和你谈谈。”
想起那天她吻我的事儿,我就觉得恶心,皱眉,厌恶的看着她:“我不想看到你!”
甩下这一句话后,转身就走,疾步飞驰了一会儿,确信身后的人依然尾随着后,我有点不耐烦了。
“你到底想怎——是你?”
岳杉杉笑了笑,有些嗔怪道:“耶达你怎么这么大火气?可吓了我一跳呢。”
我有点尴尬的挠头“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还以为是……”算了,微生涩名字不提也罢。
“……你还以为是什么?”岳杉杉玩味看着,走到我身边的时候,不卑不亢的看着我,眼神一瞬间就褪去笑意,锋利无比:“你以为是微生涩吗?”
“……”她的眼神的确有点吓到我了。但她的锋利眼神转瞬即逝,就跟我看错了似得,她又摆出绿菊丛的笑意来,拍拍我的肩膀善意的说:“耶达,风暴就要来了,你要做好准备迎接才是,怎么一天到晚还这么悠闲随意呢。”
“……哈?”
但她却没说什么了,笑笑走了。留下我一个人,郁闷的要死。
我探着身子,四处望了望,确定微生涩没有继续跟着我后,我转身快速的往公寓跑。
一口气跑回公寓,推开门发现一个人的都没有,都还没回来,倒了杯水,坐在客厅上喘息起来。可能因为是跑得太急太拼了,心跳跟擂鼓似得咚咚跳个不停,难受极了。我喝了几口水,平复了一会儿后,不得不感叹自己‘老’了。想当初小学的运动会上还拿过短跑第一名了,在红色的跑道里把蜗牛前行的沈说说甩出了好几圈来着呢,每次想到这事儿,我就觉得倍儿骄傲。
夕阳一层一层蔓延过来。
落地窗前的地板上,反射出一圈圈光晕。
我忍不住端着水杯坐了过去。
穆生总是喜欢坐在这里,一声不吭,安静的被落日的余晖紧紧笼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