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r Seven 不能怜悯的敌人
——气,还未浑浊——
“都是我的错……”传来洛溪然哭泣的声音。
“你还知道啊?!你这样子在军队里是要砍头的!”周晗语生气地斥责。
黎明的意识渐渐清晰,手被人轻轻牵着。
“醒了?”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黎明难受地呻吟一声,勉强起身:“他们,都还好吗?”
“还没醒呢。”洛溪然回答。
“还不都是某人害的,那东西原来这么恐怖的!”周晗语怒火未消,还是冲着洛溪然生气。
洛溪然低着头,眼睛里的泪珠转啊转啊。黎明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她泪珠断了线地掉。
“没事没事,你也不知道对不对~”黎明捧起她的脸,帮她把眼泪擦干净。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行不行。”周晗语心也是软的,把手帕拿给她。
“对了!那白朽呢?”黎明忽然想到要紧的事情,“奥兹城没事吧?这里……这里是奥兹城吗?奥兹城怎么样了?”
“这个你就放心吧,你们还是把白朽的大招逼了出来的,他放完那个冲击波就撤退了。城墙的话已经在修了。”周晗语抚了抚黎明的背,示意他再躺下休息一会儿。
“老大!白朽一个人过来了!”老五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被周晗语瞪了一眼,尴尬地先把嘴里的烟吐掉。
“一个人?”
……
“救救我……”白朽趴倒在众人面前。
刚醒的薛眸炎和白潇泽一脸懵逼地看着黎明,黎明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白朽?”雨琉唤了一声。
“黑色王牌里的力量,太可怕了……救…救我,我承受不了这死亡一般痛苦的力量……”白朽的声音似乎都是从喉咙里尽力挤出来的。
“他的身体状况现在确实很差。”雨琉检查过白朽的身体情况如此说到。
黎明看了一眼雨琉,大家看了看彼此,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几个人推开人群冲了上来踹了白朽几脚,很快被老五他们架走了。
“什么情况?”周晗语问。
老五吸了口烟,叹了口气:“灵术帝国当时还没赶来的士兵,那么多战友在自己眼下死掉……哎。”
这种人,真的应该让他活着吗?
“白朽叔叔……”洛溪然看着白朽现在的样子,有些心疼,“对不起,又是我的错……”
“你三观是不是有问题啊?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了?”周晗语见洛溪然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故意在抢戏份,在小说里找台词刷存在感。
“黎明……白朽叔叔救过我和妈妈……”洛溪然蹲下,轻轻地抚摸着白朽缩水般肉体下凸起的脊梁。
“雨琉老师……你觉得……”黎明已经松口了,但他还是觉得问一下军师比较稳妥。
“毕竟是师兄……帮他找找解决的办法吧。人造魔力也是周诛师兄的作品吧?看看《天启》上有没有什么记载。”雨琉闭上眼睛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谢……谢谢……”
……
城墙还在修,这次可能会造得更坚固吧?黎明站在山头上,望着奥兹城重新修补起来的城墙。
周晗语站在他旁边,静静地享受着和他站在一起的山头,和他一起吹的风,和他一起感受温度的阳光。很快,这些就将不属于自己了。
“这样真的好吗?”周晗语问。
“白朽毕竟也算是我们的长辈吧。而且不与我们为敌的话,他也属于魔法帝国的公民,是父亲要求我守护的对象之一吧。”
“但他要是反咬我们一口呢?”
“不会吧。他那种人肯定是要走投无路了才会来拜托敌人的。而且那种恐怖的魔力,只是被攻击一次我就已经感觉很害怕了,作为使用和承受者的他不会再想来第二次吧?”
“算了,不说那个了……我说啊,你最近,好像不怎么喜欢洛溪然了?”
“怎么可能的事情?!”
“不论是眼神还是态度,都和以前不一样哦!我可是比你更了解你的哦!不要狡辩!”
“是……这样的吗?我确实也感受到了,和溪然在一起时,竟然有种…哪里不对的感觉。”
“嗯……”周晗语用拇指和食指撑住下巴,做沉思状。
“战争的原因吧。”
“我说你啊……”周晗语似乎看见了什么。
“嗯?”
“不是说很讨厌这东西来着的吗?”周晗语从黎明上衣内侧的口袋里抽出了一张银色的卡片。那是周晗语在炼金考核的时候制作的卡片,被命名为银色王牌来着。
魔法是可以抵挡住一位魔法师同时用五种元素发动的致命攻击,因为这样鸡肋的魔法和令人尴尬的咒语,当时就被黎明表示一辈子都不会用。
没想到还一直带着呢。
“这个啊……这里本来放着十字星A当护身符来着,但成为Enchanter之后十字星A一直要用就没放在里面了。但上衣内侧口袋空空的感觉很不习惯所以……”
“不要狡辩,其实,你很喜欢这张卡片吧?”周晗语认真地盯着黎明的眼睛。
“嘛…算是吧。毕竟,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啊。”
亲人啊……又是这个词汇。
……
白潇泽并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吩咐来熬汤给白朽,但还是在厨房忙活起来了。
“没想到你切菜还挺麻溜的。”白潇泽望向不断发出切菜声音的千苡墨。
“嗯,在军队里的时候都要自己做饭的……诶等一下,‘没想到’是什么意思?我好歹是个女孩子好嘛?!”
“啊……和你一起战斗太久差点忘了哈哈。”白潇泽摸着脑袋抱歉道。
“这么过分的吗?身边明明就有一个妹子居然忘了?你是不是成天就想着和黎明乱七八糟啊?”千苡墨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话说,曾经也有人说过类似‘没想到’的话呢。”
“哦?”“想听故事吗?”“闲着也是闲着~”
……
一场大战过后,获得胜利的军队正高兴地收兵回城,千苡墨把自己的铁戟插入泥土,与拍档路蓝瑾击了个掌。
“将军,那边有敌军残党过来了!”手下这样喊道,千苡墨立刻抽戟前指。
“我们,是来投降的!”那边的人如此说到。
押回城后,他们说自己国家出现一种流行性感冒,自己病重到已经连武器都拿不起来了,君主却仍然要求他们出战。他们打到一半实在坚持不住,溜到树林里躲起来。等战争打完就算回去也是逃兵的罪名,干脆投靠已经胜利的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