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领着三万人投降,董卓大惊,各路诸侯亦是大惊。贾诩见吕布带兵投降,自忖大势已去,暗自潜逃。董卓下令李傕留守虎牢关,自己率兵回洛阳构筑防御工程。然而联合军趁机一鼓作气,以投石车破关,李傕守不住,败兵而逃。
董卓于朝廷之上大发雷霆,皇帝群臣皆不敢直视。此时,有军情来报,道是西凉马腾、韩遂攻下了长安。
“什么!?”董卓暴怒,左手揪住流星探马的头发,右手拔出腰间宝刀砍下了头颅。
群臣见状皆瑟瑟发抖,莫不敢言。
董卓问李儒道:“文正,你可有良策破敌?”
李儒一抹额上冷汗,道:“如今联合军虽士气高涨,但弱在士卒鲜寡,而且各路诸侯各怀鬼胎、居心叵测,若使天子沙场亲征,联合军必投鼠忌器。”顿了顿,又凑到董卓耳边细语一番。众人不知其言何,但见董卓面露喜色,皆心头生忧。
次日早,董卓挟天子上前线,诸侯见了大骂董卓大逆不道。董卓闻言非但不怒,反而仰天大笑,道:“今天子亲征讨伐尔等逆贼,尔等非但不降,反骂我王朝之师无道,岂不是谋逆造反!?天子,你说是也不是?”被脂肪挤小的眼眶露出凶狠的目光,乌黑宽厚的嘴唇却挂着微笑的弧度。
天子只觉得恶心,却又畏惧身旁董卓淫威,只得道:“寡人与太师亲至,尔等叛逆之徒还不束手就擒?”
此言一出,联合军一片哗然。
袁绍暗骂天子无能,嘴上却大喊道:“众将士莫要被蒙骗了,此乃董贼要挟天子所为!众将士进军,我们要救天子于危难之中!”
令旗舞动,士卒皆出。两军交战犹如潮水交汇。然而董卓兵力两倍多于联合军,联合军又因天子所言士气不振,交战到午时已溃不成军,唯有少数几人所令之兵战意盎然。
袁绍心头无奈,下令鸣金收兵。董卓得意大笑而去。
次日早,迎着东方朝阳的升起,联合军军营中绽放出一片五色琉璃光,军中士卒大奇,皆往而探,近青羽军区域时便不见了光彩。
“主公,此乃董卓军离间之计,传国玉玺万万不可留!”法正道。
众将皆以为然。
“呵!受命于天,既寿永昌……”青羽神色复杂地盯着玉玺,问:“尔等认为当如何处置?”
甘宁道:“不若开诚布公,交由袁绍。”
“不可。”法正道,“袁绍狼子野心,贪婪自私,若是交由他,玉玺必遭私吞。玉玺掉进私囊,诸侯必然不满,盟军自散。”
吕布闻言,急道:“主公可曾记得你我之间的承诺?”
青羽冷笑一声,曼声道:“奉先,你且放心。貂蝉现在在洛阳安全的很。”
吕布闻言心头发堵,却又不敢造次,只得老老实实坐回去;张辽见之儿女情长,怒其不争地把脸别到了一边去;高顺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的模样;华雄扫视一周,也低头不语。青羽将之尽收眼底,又问法正道:“孝直以为如何?”
法正道:“公开玉玺,然后亲自交给天子。”青羽道:“善。”
不多时,各路诸侯遣人来问,青羽如实相告,又聚众人于一堂,示众以玉玺。
“此乃传国玉玺,不知缘何掉入我营寨后面的水缸中。我想此必乃董卓离间之计。”
“青羽所言甚是,操深以为然。”
曹操先打断了正欲开口刁难的袁绍,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刘备道:“青羽打算如何安置这传国玉玺?”
青羽道:“自然是交还于天子。”
孙坚道:“如何交还?”
青羽道:“今日两军对垒,我提玉玺出阵,必亲手交到天子手中!”
袁绍道:“既然如此,不如先将玉玺存于我处,上阵时我再交给你。”
青羽道:“如此亦可。”将玉玺递给袁绍。袁绍使人以金盒装盛,又以玉帛包裹。
辰时,两军对垒。
董卓破口大骂,道:“乱臣贼子,今日我见尔等营中五彩琉璃光冲天,天子又不见了传国玉玺,必是遭尔等所窃取!”
袁绍大笑,道:“雕虫小技也说得冠冕堂皇!传国玉玺的确在我手中,现今就交还天子!”使人将玉帛包裹的金盒交给青羽。
袁绍道出此言,众诸侯纷纷侧目,曹操心头不屑其抢功之词,嗤笑摇头不语。
青羽面无表情地接过玉玺,策马出阵直奔天子。董卓使人于阵前接过玉帛交到阵中金车天子手中。天子接过玉帛拆开,又打开金盒,然而传国玉玺却不在其中,只有一干瘪的萝卜。
这一幕各路诸侯士卒看得真切,均是目瞪口呆,又转头望向袁绍。
袁绍亦是大惊,然而面对千万怀疑的目光却是百口莫辩,支支吾吾半天竟吐不出一个字。
天子面色铁青,正欲开口,董卓似早有准备,大吼道:“大胆逆贼,竟以萝卜戏天子!来人,拿下他!”
当是时,董卓军阵型急变,顷刻之间将青羽围了个水泄不通!
甘宁见状大急,吼道:“救主公!”带着一队骑兵冲了过去,吕布等人亦带兵随其后。
青羽大怒,骂道:“猪猡匹夫竟敢谋害我!”
董卓讥笑不答,自顾下令:“杀了他!”
青羽赤目猛瞪,大喝一声,一刀将就近一骑兵连人带马彻底均匀地劈成两半,又纵马前冲,欲杀董卓。
董卓吓得仓皇后退,顺手斩了两个士卒人头,喝道:“围上去杀了他,违令者斩!”
千军万马如潮水涌去,青羽毫无惧色,手中流风刃大开大合,无论衣甲人马兵刃,皆成两半。骑兵步卒皆为其勇武所慑,青羽趁机竟然冲出一条血路,直取董卓项上人头。霎时,一支暗箭袭来,青羽察觉侧身闪躲,却也只避开了要害,射穿了左臂。
青羽吃痛,人马一顿,几个步卒乘机持矛冲来。电光石火之间,只听得乌骓马一声长吟,四肢马蹄高高跃起,金色的阳光镀在人马身上,宛若天神下凡,不可一世。所有人心头不约而同地冒出马踏飞燕四个字。晃神之间,只听得一声怒吼,回过神来时却已察觉脖颈冰凉,目光离地面越来越远,自己的无头尸体趴在了地上。
乌骓马奋力救助,使得青羽掉头冲出一条血路。此时又是一支流矢袭来,乱战突围之中青羽避无可避,一阵绝望涌上心头。
“休伤吾主!”
喀的一声,箭矢被拦空斩断,却是甘宁冲了进来,及时救驾!放眼望去,吕布、张辽、高顺、华雄带兵冲了进来,董卓军的包围突破在即。
此时,华雄趁着混乱,对吕布道:“温候何不趁机斩了青羽,再投太师?有太师做主,天下什么女人不是手到擒来?”
吕布闻言人马一滞,忽然间只感觉一汪热血喷脸,却是华雄身首分离,定睛一看,盖为高顺所斩。
“将军若再叛主,只怕为世所不容。青羽主公乃当世英雄,望将军慎重!”高顺说完也不理睬吕布,带着八百陷阵营继续冲锋陷阵,杀得敌军血肉横飞、惨叫连环。
吕布未尝想到沉默寡言的高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有如此言行,当下心神决定,手中方天画戟急舞,与赤兔马合一化作一条火龙,为青羽杀开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