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到了站,我怎么觉得这次的旅途这么长,我记得上海到黑龙江时间不长啊,我拖着行李箱晃晃悠悠的走出机场,我觉得浑身都酸痛,好像才跑完马拉松一样疲惫,却没有看见林哥,我真的希望他不要出现,因为这样就可以证明他刚说的都是假的,我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死。
可是天公不作美,我看到林哥正站在出站口,阳光下头发发着淡淡的光,甚是扎眼。
我没有被这美好的气氛感染,而是觉得大限将到,哀吾生之须臾,感吾生之行休啊!
看我站着没动,林哥摇了摇头“怎么,怕我?”我觉得我是真的怕他,我觉得他比那红色的珠子可怕多了,人格分裂加女鬼哥哥,简直是我命中一劫。“没啊,怎么会,你,并不可怕啊。”我挠挠头,口是心非。
这时林哥身后有个人影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叫到“子续,这边!”我心里一暖,嘿呦我妈还叫了接机的,那其实根本就不用给我那么详细的地址嘛。
出乎我意料的是,那人影停在了林哥面前,跟他交谈起来。我气急败坏的跑过去大喊“我才是子续,你别被他骗了!”
那人转过来瞅瞅我,我看见是个穿森系衣服的女孩,感觉很乖,她好像和林哥很熟,所以很疑惑的问他“子续哥,他是谁啊?”
林哥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一个朋友罢了”,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说好的要保护我,居然还抢了我的名字,我现在算不算被坑蒙拐骗了。
那女孩身后有一辆黑色的车,看起来很豪华,我和林哥上车坐在后面,谁也没说话,我想我现在是坐黑车上贼船了,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林哥似乎感觉到我在生闷气,拍了拍我的肩“你叫子续,就不允许别人叫这个名了么,况且,我还比你起名起得早,只能算你抢了我的名。”
我感到这人对我的了解绝不仅仅是我的名字而已,而且眼前这人真的也叫子续,他说他姓林,那么就是林子续,我叹了口气,还好他不姓王,要不我得心塞死。
车开了好久好久,我本来觉得我应该记住路,这样还能逃走,可是所有的路都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特殊的标志,车也在七拐八拐,我觉得我彻底晕了,索性放弃。
终于,车在一个小巷子里停了下来,那女孩说不能再往前走了,这巷子太窄过不去,于是就和我们一起下了车,她给那司机师傅说了几句话,司机师傅点点头,并把头伸出侧窗对我招了招手,然后就开走了。
这看似很平常的动作没什么,可是我很惊异的发现,那是一张很熟悉的脸,我好像才在哪里见过。。对了,是在上海机场那个叫醒我的司机!!绝对不会错!那个年轻的司机!“等等!”我大喊着追过去,却被林哥一把拽住,“你干什么!别拽我!”我开始气急败坏了。
“从现在开始,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激动,激动容易丧失理智,更看不清眼前的路。”我脸憋的通红,我想骂人,感觉自己像是蒙在鼓里的废物,但我已开始分析最近这些毫无头绪的事,尤其是那个离奇的司机。
早上登的那班飞机本来应该在我到机场后的半小时内起飞,这么点时间那个司机是没有办法完成把公交开到总站,再来进站的任务的,因为从公交总站徒步走到机场候机室至少需要四十分钟,除非有专车接送。
哦不对,我的那班机被延误了将近两个小时,那么完成这点任务并不是难事,可是,他明显是提前到的啊,要么怎么会换了一身行头开个豪车等在机场门口,还带了个小女孩,可是我这班机之前没有去黑龙江的,他不可能提前起飞。
除非。。他也是刚下飞机,那辆豪车,是那女孩开来的,他跟我们一样,都是乘客,只是他在上车前被指导过,或者,他本来就知道路,并且来过多次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两个司机不是同一个人,而是,长得一摸一样罢了。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第二种反而更有可能,因为飞机延误是偶然的,而开车接我们这件事几乎是必然的,他们没有办法保证计划万无一失,除非这班机延误是他们造成的。
还有,那个女孩分明不认识我,甚至不知道我要来,但知道林哥要来,而林哥却说是我母亲叫他陪我来的,那么既然他是陪我,我才是主打,怎么现在成了炮灰了,还有那个诡异的红珠子,我清晰的感觉到它的存在,因为它现在太凉了,凉得让我想把它取掉。
我忽然想起那张写着地址的卡片,难道林哥也有一张么,要不然怎么会登上这班飞机。
我脑袋乱成了一团,我不明白我现在的处境,我觉得我好像走进了一个设计好的圈套,越陷越深,而我作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二货,算是来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