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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星悬情缘说天涯

星落凡尘问归途,泰山孤影巧逢缘,江湖血路谱情义,半魂命数转生机。

失去了半魂,又在九轮开天的影响下,生命的消散终于停止。为探查齐天变转世是否顺利,净琉璃靠着天元石的力量寻得了半魂转世的所在地。

等待净琉璃到来仿已经多日,看到他简直就像看到送子观音似的。菩萨到来意味着齐天变的生机终于有了着落,大家悬着的心终于得以稍稍松口气。

风采铃双手欣喜的抚上小腹,泪已不自觉的湿了眼眶。这感觉跟怀上续缘的时候有点不一样,她祈祷许久终于到来,仍有些意外欢喜却没有不安,因为她如今不在逃亡的路上。

风采铃才刚有孩子,术法医术根本探查不到母子情况。对于齐天变的情况素还真十分清楚,先有魔气侵蚀后有散魂影响,能转世全靠净琉璃护持:“菩萨,情况可还稳定?”

知道素还真问的乃是母子情况,净琉璃自怀中取出天元石交予风采铃:“……母体无恙,转生还算顺利。但齐天变半魂受魔气侵蚀,魂力十分微弱,此玉石你贴身佩戴,有助于稳住魂体。”

“魔气侵蚀……”思绪飞快运转,风采铃接过天元石,这算是齐天变生前的遗物了吧。许多事素还真一直瞒着她,她也只能从素还真的言语中推测出大概,却未曾料到竟是魔气侵蚀。“菩萨,这是否意味着,齐天变的魂魄半魔半圣?若将来收回半魂,魂体可还能融合?若是融合孩子可会痛苦?”

自古圣魔不两立,素还真很清楚日后齐天变即便取回另一半魂魄,但要圣魔魂体相融,其过程必受些折磨。因为知道复生过程艰难,不想风采铃多操心素还真劝道:“采铃,你刚有孩子不宜操烦,照顾身体要紧。”

“素还真,之前你什么都不说我不好多问,但作为母亲难道就不能知晓自己骨肉的情况吗!”也许出于母亲的本能吧,齐天变出世后半魂缺失会是怎样的情况风采铃很清楚,但是若是因圣魔双魂共体而增加孩子的痛苦,作为母亲她无法接受。

“…………你需要多休息……”都说孕妇脾气不太好,这才刚有孩子风采铃的脾气就这么倔,素还真无奈看了看净琉璃菩萨。

可惜,出家人不打诳语,更何况风采铃作为母亲也确实得让她知晓孩子的情况。风采铃之聪慧事情已经推敲大半,净琉璃也不好相瞒:“圣魔魂体相融,日后定会造成孩子痛苦,但这是必经的过程。”

齐天变散魂被魔气影响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但玄黄穷道以魔气融入齐天变的半魂却是大家始料未及。原本转世成功是件让人高兴的事,但此时风采铃却高兴不起来。

作为母亲,孩子本就先天不足怎还能忍受他再受痛苦。丝毫不理会素还真劝阻,风采铃毕竟非泛泛之辈,心越乱越是强迫自己冷静:“菩萨,可有弥补之法?”

“采铃够了,这是齐天变顺天势复活的唯一办法。”风采铃作为母亲的心情素还真能理解,他作为父亲又何尝愿意看到孩子多受苦。

素还真阻拦言辞之果断,天下之大他连查都不查定是又隐瞒了什么,风采铃越是不想坐视。如果能为孩子做点什么,哪怕付出任何代价她都愿意:“菩萨,请您体谅一个母亲的心情。”

“……风采铃,你听素还真的比较稳妥。”素还真有意隐瞒,风采铃又执意哀求。净琉璃漠然哀叹,不打妄语却也不想告知弥补之法。

为求稳妥,他们就让她的孩子日后多受苦,究竟是为什么。

风采铃完全能确定能减轻齐天变圣魔魂体相融的痛苦之法,她很清楚和素还真的意见不合让净琉璃为难,风采铃含泪对素还真哭诉着:“素还真,天底下又有哪个父母明知有办法让孩子少受苦却什么都不做!”

又是激将法,又是苦肉计,面对伊人落泪素还真却无动于衷:“吾不想在此时跟你吵架。”

“……素还真……”看小两口闹别扭,素还真的坚持净琉璃能理解,但风采铃作为母亲的苦心却让人于心不忍,他连忙打圆场道:“风采铃,若不想让齐天变日后受苦,此法风险极大,很可能一尸两命,你们应该先商量一下。”

一尸两命,意味着母体也将承担风险,但是若熬过了孩子日后就能健健康康少有苦难。成败,全系在她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风采铃曾动摇过。她无法想象失去孩子的痛苦,也无法想象将来面对孩子受折磨她于心何忍。双手紧握天元石,风采铃努力呼吸着尽量让自己冷静思考:“菩萨,究竟是什么方法?”

一味的坚持一味的隐瞒,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对风采铃来说确实有些不公平。终于,素还真做了让步:“就是在你胎气稳定的时候收回齐天变散落在葬神之野的魂魄,由母体承担神魔魂力融合的痛楚。但这会造成你胎气经常不稳定,甚至可能流产丧命。就算成功熬过生下孩子,对你的身体也会有一定的影响。”

再次失去风采铃的风险,让素还真害怕。他不想看到风采铃受苦,也不想看到日后孩子痛苦,她常常以泪洗面。

如今齐天变才刚转世魂力十分微弱,取回散去的魂魄是不太可能的。素还真的犹豫矛盾,风采铃能理解,若有万一他将同时失去两个重要的人。但是,若成功熬过,他日后也不必看着两个人痛苦而心力交瘁。

然而,风采铃是个不认命的女人,她曾在组织安排的命运挣扎过。至少她活了下来,还为他生下了素续缘。至少,她代替他为入魔的孩子换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想要的。

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虽然风险很大但风采铃却不想轻易放弃:“素还真,尽人事,听天命。我只希望孩子日后平平安安的不要受苦,没有努力过,你又怎么知道结果如何。”

“……这根本就不能试。”成也好,败也罢,对素还真来说这都是不划算的赌注。一人受苦他可能同时失去两个重要的人,情况最乐观风采铃日后身体较为虚弱;亦或是日后看着妻子常常以泪洗面,孩子受苦熬些日子,面对两个人的悲伤。

一人受苦,两人悲,无论怎么选他都会难过。倒不如狠心一点,选择面对两个人的悲伤比较稳妥的方法。

两难的抉择,不似素还真能忍受看着孩子受苦,两人的意见仍有分歧。看着腹中的孩子,风采铃心意已决:“菩萨,我无法面对孩子日后受苦,请问取回魂魄成功几率有多少?”

“……以吾佛力配合天元石加持,若无意外有八成几率,剩余两成在于你的体质。”小两口争执了半天,素还真态度虽然坚持但似乎最终会拗不过风采铃。净琉璃夹在中间索性告知所有信息。“风采铃,此事不急于一时,你们两再好好商量。吾在定禅天等你们消息。”

“今日真是劳烦菩萨了,多谢你!”事情总算稍稍有了缓冲,风采铃无法面对日后孩子受苦,其实素还真也未必受得了。但毕竟风险还是有的,确实如净琉璃所言需要好好商量不急于一时。

送走净琉璃,还未待素还真反应过来,风采铃已经把自己反锁在房内。

没有外人在,素还真完全软了下来,面对风采铃他似乎没有一次说得动她:“喂,孩子他娘,别闹了有话好好说。”

“素还真,你也许能体会看着孩子受苦的苦楚,但你完全能体会十月怀胎的感受吗?”父母对子女的关爱也许方法不同,但感情却差多。腹中怀着孩子,风采铃言辞之凌厉丝毫不留给素还真反驳的余地。

女人生孩子男人也许能想象,但却怎么可能完全体会。风采铃这说法,简直把素还真将死:“……性别之差,你这是在强词夺理吗?”

“那你的坚持难道就不是吗?”只要不出意外的话,孩子日后是很有可能平平安安的。风采铃自己也是精通医术的,在调理身体上还是很有方法。

两难的选择,他们曾经也面对过。彼此爱慕时她为两人选择了保持对立,最后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然后天各一方,在为素续缘换血的时候她为两人选择牺牲她自己。

如今齐天变的事,她又做下承担风险的选择。隔着方面,素还真无奈摇摇头:“此事虽全无可能性,但因为吾是清香白莲,我们都无法保证就没有变数。”

“……素还真,为了我们母子平安,你不是没办法。”靠着门瘫坐在地,风采铃泪如雨下。只要无人知晓他们母子的下落,孩子日后就能平安,但这意味着她又将在没有他的陪伴下独自面对一切。

离开她,那日不夜天一夜她也曾说过类似的话。若要她平安,除非他死,但她却舍不得宁愿先他而死。

曾经无缘陪伴在他们母子身边,如今亦复如是。只要活着,就有重逢的一天,因为他是素还真,他们就注定聚少离多吗?

素手抚上紧闭的房门,他知道房门那边的人早已成了泪人:“……离开前,能让吾再看看你们吗?”

“…………还是不要了……我怕舍不得……”为了孩子,她会坚强。为了他,她会活下去。双手捂着腹部,风采铃任由泪落下,因为他看不到,虽然他知道。

离开前连面都见不上,素还真无奈靠着房门席地而坐,希望这不是他们的最后一面:“让吾为孩子取个名吧,叫……素星缘如何?”

人说,每个人在天上都有一颗属于自己的本命星,而这颗星星的光芒如今由他白莲再续。和这颗星星的缘分,也将由他白莲以另一种形势持续着。

然而这颗星星,如今却仿若天上的星河一般,将他和她分离……希望这个分离,是短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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