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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当我翻开这本日记……

它是一本经过岁月的洗礼变得既泛黄,又陈旧的笔记而已……

我只知道……

青涩的年代,故事是从这里开始的,日记里所记叙的男主角与女主角,起初还只是一张白纸。

至于这本日记里,发生了什么事……

想知道的话,请用不骄不躁的心去聆听它存在的意义——

……

黎明的开始,天空就被黯淡无光的乌云披上了神秘的面纱,团团积攒已久的黑云,不久后将化作连绵不断的骤雨覆盖着这座城市,伴随着远处几道划破天际的闪电,在来势汹汹的大雨来临之前,阵阵天空的雷鸣像狂猛的野兽般怒吼,令人震撼的响彻云霄。

主角是一个外表朴实不华,文质彬彬的高中生,他相貌平平,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左肩背着一个深灰色的书包。从13路公交车下站后,他径直地往填海小学的方向走去。

他的名字叫卓郓(yùn),只是一所普通高中的学生。

这场未落的雨……

卓郓独自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那些与他擦肩而过的人潮,对于大雨即将的到来各自加快了脚步。他心有所思,回想起了早上所发生的事情,那个女孩的出现,一直让他心有余悸。

————————————————

“《师说》是唐代的一位文学家以及哲学家韩愈的著作,所谓: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授课老师周文长一如既往地诵读着语文书上那些不计胜数,乏味无疑的文字,坐在教室里的卓郓托着自己的下颌,心不在焉的拿起笔在一本笔记上撰写着,而在此时班主任林芯的身影出现在了教室门外。

林芯轻轻敲了敲敞开着的教室门,周文长的讲话被打断后,朝林芯走了过去,见此,教室内所有学生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他们两人的身上。

“周老师,打扰一下……“

在林芯与周文长短暂的交谈后,周文长明白易晓,知意地点了点头就回避而去,班主任转身往前走了一小步后,门外迎来一个穿着国中校服的女生。

这个女生进门的那刻,卓郓的目光就再也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

她长发披肩,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五官眉清目秀,长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她的眼珠子像七月刚结果的葡萄般晶莹剔透,皎若秋月的脸蛋上略带着淡然的微笑,可能由于紧张的缘故,时不时还会泛起一丝丝红晕。

“在座的各位,大家好,我叫蒋芽衣,来自横海滨市……“她用着生硬的语言,腼腆地介绍着自己,对于一个即将融入的新环境,她感到十分陌生。

在卓郓的眼中,这个女生给他的第一印象只能用“犹抱琵琶半遮面“去形容,她的每一个动静,犹如一朵水莲不胜凉风般的云羞雨怯。

“好了,同学们,大家热烈鼓掌,欢迎我们的新同学。“

林芯的话音刚落,现场陷入一片哗然,沸沸扬扬的局面令蒋芽衣心惊胆寒地打了个冷颤。

“好了,蒋芽衣,妳就暂时坐在第四组最后那排的位置吧。“

听着林芯的指示,蒋芽衣笃然走了过来,她的脸上挂着不自然的淡笑。

“这个时候怎么还有转学生?“

“好奇怪??“

…………

她的出现,引起了七班窸窸窣窣的议论。

的确很奇怪,这个时候还会有转学生……

蒋芽衣离卓郓越走越近,卓郓为了避人耳目,慌张地把视线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新来的女同学刚好被安排坐到他身后的位置。

————————————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卓郓耳边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卓郓?你在干嘛?“

卓郓从回想中脱离了出来,不知不觉,才发现自己到达了填海小学的校门口,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小萝莉,她扎着双马尾,萌态十足地抓着卓郓的衣服。这是卓郓的妹妹——卓依。

“来接妳来了。“

“噢噢,那我们回去吧,卓郓。“

“不要叫我名字,我可是你哥。“卓郓无奈地捏了捏她的嘴角,不情愿地回道。

“好疼……放开我。“

卓郓的力道很小,在她的哀请下,卓郓放开了手,只见她却古灵精怪地嘲笑。

“笨蛋卓郓,就叫!我就喜欢叫你的名字“

这妹妹……卓郓对卓依的任性无计可施,只好叹息,他们相继向着家的方向走了。

———————————

班主任林芯离开后,课室里的学生们三五成群的开始纷纷议论着,卓郓没有在意坐在身后的女孩,他只是低下头继续在那本笔记上撰写着什么。

此时,隔壁组的田亮把椅子稍稍挪了过来,他正满面春风地朝着蒋芽衣搭讪。

“美女,你好啊,我叫田亮。“

“你好。“蒋芽衣声如细丝地回答着他。

“刚听妳说妳是横海滨过来的,诶!真巧啊,我也是。“

“嗯。“

……

“对了,妳为什么那么远转学过来呢?“

“因为一些事……“

“噢?原来如此啊,放心,以后遇到什么问题尽管找我吧!美女的请求,我一般都是义不容辞的。“

“嗯。“

期间蒋芽衣与他只是三言两语的交谈,卓郓听得一清二楚,不管田亮如何寻找话题,蒋芽衣总是能沉默寡言地应对。她的表现很矜持,当然一个陌生的环境,面对陌生的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久之后,下课铃就兀自响起。

————————————

回到现实,卓依的声音从马路的对面传了过来,缓过神后,卓郓错过了绿灯,前一刻与他并行等待的路人早已沿着斑马线陆陆续续过去了对面。

他无可奈何,只好再次等待,看着来去匆匆过往中的车辆,眺望到对面,能清楚看到卓依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我在想什么……卓郓感觉头脑一阵发热,之后让其等之的就是那漫长的一分钟红灯。

无聊之际,卓郓盯着左腕上的手表,目睹着时间流逝而去,这一分钟好长……

——————————————

下课后,七班内的十余人蜂拥而至,络绎不绝的聚集在卓郓的周围。

见此,卓郓离开座位,走了出去,他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独自待着。

“妳好啊,我叫余施慧,以后请多多关照。“这十余人中,其中一名叫余施慧的女生热情似火上前朝着新同学问候道。

蒋芽衣看着众目睽睽下的目光,虽然彼此都素不相识,他们眼中没有一丝恶意,言行一致的友善,即使如此,生性胆怯的蒋芽衣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

“呵呵,不用过于拘谨,大家以后都是朋友了。“其中另一个男生乐呵呵地说道,为了缓解这尴尬的场景。

“拘谨的人是你吧。“

离开课室后的卓郓,来到走廊的扶手边上,他静静眺望着远处,这氤氲的天气总会使人感到有些压抑,各种征兆都指向即将大雨倾盆的预警,但雨水却迟迟未落。

“卓郓,你在这里做什么?“此刻,一个男生走了出来,看见卓郓闷不做声的样子,便上前询问道。

这个男生是卓郓的同班同学,名叫闫晨,一个志同相合的朋友。

“没干嘛……想一些事情而已。“卓郓看了他一眼,淡淡得回道。

“怎么样?我们班新来的女同学,你运气不错哦!“闫晨笑矜矜地暗示着卓郓,好像想表达着什么。

“什么意思?“对于闫晨的话,卓郓一脸茫然。

“近水楼台先得月,先发制人懂不懂?“只见闫晨会意而笑,推了推卓郓提醒着。

“无聊……“卓郓叹了口气,默契地否决他的话意。

“诶,你怎么了!这很正常啊!“闫晨迷惑不解,继续追问着。

卓郓闭口不言,忽视闫晨后,转身朝教室走去,他刚踏入课室门口,只见蒋芽衣匆忙而来,蒋芽衣此刻的情绪好像有点低落,卓郓愣了愣,一不经意之下挡住了她的去路。

蒋芽衣这时也停下脚步,她低着头把脸扭到一旁,见状,卓郓挪了一下位置,为她让道,在他俩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卓郓清楚看见了她斜刘海下遮挡住的额头,额头侧上有一道细小的伤疤,并且她的左眼角处出泛起的一丝泪光。

“她怎么走了??“

“我说错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

课室内,在卓郓座位的周遭引起了这十余人的争论。

“我去跟她道歉。“人群里的余施慧,惶恐不安地快速走了出去。

卓郓心有余悸地陷入沉思,那一幕卓郓所看见的蒋芽衣,从她身上透露着那种直击心灵的怜意在心中渐渐萌生。

——————————

卓依跑到一家百货公司的玻璃墙前,天真烂漫的她,看着里面摆放整齐划一的娃娃机,一副渴望地贴在玻璃上窥视着,吸引她的是娃娃机内品种多样的玩偶。

“卓郓,我要玩这个!“

“快走吧,要下雨了。“卓郓漫不经心地打发道。

“不,我要玩!“

卓依任性地撇着嘴,摆着架势。

“那妳自己玩,我不管你了。“卓郓假装转身打算离去。

不知何时,卓依凑到卓郓跟前,小鸟依人地对卓郓发起了哀求的攻势。

“哥哥,就一次,好不好?就一次,拜托了。“

“哎……“

卓郓晃了晃神,跟随着欢心雀跃的卓依走进了那家百货公司内。

初入百货公司,前台的服务员显得十分热情。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呢?“

“麻烦您帮我换成硬币,谢谢。“卓郓跟服务员交谈着。

“好的,您稍等一下。“

“卓郓!快点!快点!“在卓郓兑换之时,卓依还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她的语气很轻快。

“好好好!“说完,卓郓接过服务员的递过来的硬币就朝着卓依走了过去。

卓依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张凳子垫着脚站在了娃娃机前,她快速接过卓郓手中的硬币,熟练地将它扔进娃娃机的投币口就沉浸在自己欢乐之中了。

————————

第三节上课铃声的到来,卓郓返回了座位,他拿着笔继续在那本笔记撰写着。

蒋芽衣这时也回到了教室,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异样,浮现在她脸上的只有最初那个淡淡的微笑。

卓郓的注意力再次被她瘦小的身形所吸引,随即取下了眼镜,从书包内掏出了抹布擦拭着。

那是应该错觉吧……卓郓一度认为这种对别人的怜爱之意就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话说回来,蒋芽衣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配上她40公斤不到的体重,可想而知她是有多么瘦小了,加上她那温文尔雅的个性,如果有大男子主义的男生见了,都会有保护欲吧。

这一节是体育课,因为天气的缘故,最终决定还是被班主任占去,她又找了一些摸不着调的理由,打发了七班的所有人,于是便上起了索然无味的数学。

课上,卓郓翻阅着那本数学书,此时田亮的一个举动让他很是在意。

卓郓斜着眼看他,只见他在某本作业本上撕下了一页,其乐融融地书写着,随后不久,他探测着讲台上林芯的一言一行,伺机将纸张揉成一团扔向了蒋芽衣的座位。

卓郓眼神扫视了一下,讲台上的林芯镇定自若地讲着课,似乎没有看见田亮的举动。

————————

“呜呜,好可惜,就差一点。“卓依大失所望的感叹道,随后便从凳子乖乖下来了。

“好了,回去吧。“卓郓伸出手,示意卓依打算离开。

“哦……“

她情绪低落地应道,无可奈何之下,只能顺从卓郓的话了。却还沉溺在失败的滋味当中。

卓郓牵着卓依,稍稍瞟了她一眼,从进百货公司的前一刻,就已经猜想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此刻,书包内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蹲下身子把书包放在膝盖上,摸索着。

在卓郓接听电话之时,卓依被一个声音吸引了过去。

“那个是什么?“

电话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卓郓啊,你和卓依怎么还不回来。“

“知道了,我这就带卓依回去“

挂断电话后,卓郓快速收起书包,利落地搭在自己的左肩,他的右手则牵起一个了女孩的手朝着百货公司大门外走了出去。

“卓依,我们要快点回去了,否则待会奶奶又要大发雷霆了。“卓郓拉着她,担心地说道。

“?!!“

刚出门外没有几步,卓郓一直感觉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被一个力道抗拒着。

“好了,不要任性了,卓……“

当卓郓回头看向她的时候,还没有把话说完。

时间好像被定住了一般,与她对视的那一刻。

正在眼前的人就是今天七班新来的学生:蒋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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