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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天胜的离奇身世

等夏花说完,大家都对这个异族姑娘投去敬佩的目光——现在这个多事之秋,别人都在躲事,而火鸟家族为了盟友,甘愿身赴险境,义重如山,如何不令人钦佩?

姜亮亮站起来,抱拳说道:“承蒙火鸟家族厚爱,我代表五大家族向火鸟家表示感谢!”

夏花笑而不答,坐回原位。

韩尚才有些眼红地说:“你们俩还客气什么?都结亲了——对了,他们这两对到底是谁跟谁结亲了?”他指的是姜亮亮兄妹跟夏树兄妹,四个人听不出他这话里是疑问、还是讽刺,都变了脸色。

韩尚德哈哈一笑:“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老二,你怎么这么没眼力呢?”夏花气得柳眉倒挑,负气而去。

姜亮亮一脸黑线,继续说道:“郑家跟我们一向是盟友,郑金绰又刚吃了崔家的亏。今晚大家暂时解散,能回家的回家,回不了家的就在这里住下,外面院里客房不少。大家都尽快与家族长交换意见,若无异意,后天我们在此相见,请家族长们签定正式盟约。”

当晚,只有韩氏兄弟走了,余下的都派出手下人回去送信。

姜合众见姜亮亮跟各家少族长相处融洽,十分满意,便将族中的大事都交给儿子处理,自己退居幕后,专门处理琐碎难缠的事情。

却说天胜身上也有箭伤,自己独卧在草棚里,后背疼痛不止。姜彩云、夏花、孙静初结伴来看过他,夏花嫌他的屋子乱,三个女人很快都走了,又留下天胜一个人。

每当独处时,天胜总是希望着有什么人,能分出时间陪他一下。

到现在,天胜在姜家生活了共十六年。记得年幼时,彩云姐会陪他玩,带他去树林砍柴、教给他如何使用农具。但是后来,她爱上姜石头,就不再关心天胜了。天胜虽然生活在一个大家庭里,身边却没有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这是件多么痛苦的事!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不喜欢我?”天胜这样想着,不觉泪流满面。

他忽然又想起夺走自己初吻的那个女孩,娇小的身体,粉红色的头发,黑色的长筒袜;还有那双执著的眼神,以及对天胜不顾一切的信任。

天胜摸着自己臂膀上的凤凰纹章,感受着栖桐残留在世界上最后一丝气息。那神秘的力量,只有自己成为武者之后才能使用,一定要尽快修成武者!

“凤凰神鸟,涅槃重生……”栖桐真的是一只凤凰吗?她真得会复活吗?她会不会还记得自己呢?

天胜胡思乱想着,慢慢地沉入睡梦中。

外面的客房里依旧灯火通明,那些负了伤的客人,已经早早地休息了。郑金绰傍晚清醒过一次,喝了些粥,又昏睡过去。好在他来时带了两个贴身的仆人,现在正在房里照顾他。

姜亮亮进屋看了看,见郑金绰仍然睡着,便嘱咐了仆人两句,轻轻地退了出去。大客厅里没什么人,只有三位姑娘还在说话。

姜亮亮跟她们打个招呼:“大家都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夏花笑着搭腔道:“现在是女人的时间,用不着你管!”姜亮亮也笑了:“什么叫女人的时间呢?”“我们会谈一些不想让男人知道的事。”

姜亮亮一笑:“原来如此!那我就不讨你们厌了!孙小姐今天也受了伤,你们不要让她熬夜,知道吗?”

姜亮亮走了,姜彩云这才关切地拉着孙静初的手问:“你怎么样啊?受了那么多伤!”孙静初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伤口,轻轻地摇摇头:“没事,都是些轻伤,没想到胡蔓生那么不起眼,竟然这么难对付!”

夏花用下巴顶着桌子,只在桌面上露着个头说:“嗯,是啊!这么说来,胡蔓生一个人打败了我们四个人呢!我哥这还算是好的,只是些磕碰伤。像那个郑少爷,可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了!”

听她说完,孙静初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虽然郑金绰没帮上什么忙,但毕竟他是要保护自己。对方受了那么重的伤,要说自己一点都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夏花转头问孙静初:“孙姐姐,你跟萧少爷是恋人关系,那郑少爷跟你又是什么关系呢?他们今天很明显都在吃你的醋!”

孙静初有些难为情地摇摇头:“我跟他没什么关系!五大家族每年都有两次大型的家族会议,我们只不过见过几面而已,连朋友都算不上!说实话,他今天替我出头,反而让我有些不安呢!”

夏花还要再笑着再追问些什么,姜彩云在桌子下面捏了她一下,夏花知趣地闭上嘴。她打量了姜彩云一番,说道:“嗯,长得漂亮,似乎很受男人欢迎呢!”姜彩云一时不知所措。

夏花转头又看了看孙静初:“嗯,武功这么好,也很容易征服男人呢!”孙静初不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花苦笑了一声,有些懊丧地说:“你们看,我火鸟夏花,长得丑,又不会武功,真是前途堪忧啊!”

姜彩云跟孙静初互相看了看,同时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姜彩云善意地开玩笑:“怎么了?夏花妹妹,才18就愁着嫁不出去了?我想,你们火鸟家也有很多优秀的年轻人吧?”

这句话好像触动了夏花的心事。夏花的脸上阴晴不定,似乎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最后,夏花幽怨的目光看着姜彩云:“不要安慰我了!我跟我哥的审美观点差不多,也比较欣赏中原人!火鸟家族的人都是黑乎乎的——哦,好像我自己也是这样子,哈哈哈……”

她虽然在笑着,但大家都听得出来,其中的苦涩。因为相互之间还不太熟,也不方便打听。三人又说了些五大家族的事,孙静初沉吟地问道:“天胜这个孩子,到底怎么样?”

说到天胜,屋里的空气立刻冷清下来,另两个女人也收敛了笑容,姜彩云问道:“为什么提起他?”

孙静初低头说道:“我心里是很明白的,白天,如果不是天胜挟持了崔玉浩,我已经死在胡蔓生手上了。除了救我的命,天胜还因此受了箭伤,差一点也是致命的。”

这时,孙静初把头抬起来,满脸疑惑:“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他做了这么多,姜家人对此却毫无感觉呢?我觉得,就算别人都不在意,姜少爷起码要提一下这件事吧?姜家有这么机灵的孩子,总归不是坏事!”

夏花虽然对天胜的印象不算好,但也赞成孙静初的话:“是啊,刚才咱们去看他,你们看他那间草棚子,乱七八糟的农具,一不小心就得摔跤,里面还一股子霉味。我们火鸟人虽然不懂得饲养动物,我想就算是养头牲口,条件也不至于这么差吧!”

姜彩云面露苦涩,刚要说话,忽然神经质地站起来,向外瞅了瞅,院里除了两只铁皮灯亮着,并没有一个人,北屋跟东屋的灯都熄了,只有两间南屋还亮着灯,看样子也准备休息了。

姜彩云转身回来,压低声音说:“走吧,我们去夏花屋里聊!”另外两人不明所以,便站起来,跟着姜彩云出了大客厅。

为了表示尊重,姜家人把夏花安排在客房的第一间,紧挨着的第二间是孙静初的房间。她们来到第一间客房,夏花把两人让进屋里,点起一盏小巧的蜡烛,泡了茶,三个人围坐在一张方桌周围,继续刚才的谈话。

姜彩云看着两人满脸疑问,叹了口气说:“姜家人对待天胜不好,这我是很清楚的。但也有一些大家无法忽略的原因,导致了这种结果。”

孙初静凝神听着,等待姜彩云继续说下去。

“一直以来,在姜家人的眼里,天胜并不算是正常的人类!或许我说出来你们不相信,天胜是从一个蛋里孵化出来的。”

另两个人同时张大嘴巴,夏花赶紧追问道:“你说什么?”

姜彩云耐心地解释道:“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这都是真的!十六年前,那时我刚满3岁,记得当时是春耕时节,我跟几个村里的姐姐在农田里玩,有一个年纪很大的老道士在那里经过,他问了我们这里的地名,然后将一个蛋送给我们。我们将蛋拿回家,给别的小孩和大人看。

“但是,大家对这个蛋很困扰,因为它根本不是常见的动物——既不像鸟类的卵,也不像蟒蛇或鳄鱼的。非常坚硬,连石头都砸不破。咱们这种平原上,按理说不应该有什么罕见的生物。

“很快,大人对蛋的兴趣就消失了,只有小孩子们还在琢磨这里面会是什么东西。我现在还记得,那蛋壳上有许多奇怪的文字,也不知是刻上去的,还是本来就有的。

“后来,我们找了很多母鸡来孵化,小伙伴们甚至于把蛋放进被子里,靠人的体温来温暖。那蛋三四个月不见动静,就在我们快要放弃时,那蛋有一天竟然自动裂开了。更让大家惊奇的是,蛋里面竟然有个孩子!”

旁边的两人听着这极端不可思议的故事,也差点把下巴掉到地下去。这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类竟然从蛋里孵化出来?话说,这个动物还能算是人类吗?

孙静初在惊讶之余,忽然想起一件事——她的师父,那位四品武者,不是一直在找一颗奇怪的蛋吗?

夏花问道:“只因为这个原因,你们就不把他当人看吗?可不管怎么说,天胜毕竟是个人啊!”

姜彩云忧心忡忡地说道:“在当时,虽然小孩子们觉得好玩,但大人们认为这孩子是个妖怪,化生在姜家更是极为不祥,便主张要烧死他!但是,那个小家伙似乎很依赖我,总是在我身边绕来绕去的,我很可怜他,就把他藏在草棚里,每天偷偷喂他吃的。”

夏花唔了一声:“他们竟然要烧死天胜啊,我还以为只有火鸟家族才有这种酷刑呢,原来你们中原人也有?”

孙静初摇摇头:“不是,我们中原人并不烧人类的,只是会烧一些莫名其妙的生物,像妖怪、鬼魂之类的,虽然大家谁也没有真的见过这些虚无的生物。姜小姐,你就一直把天胜藏在草棚里,养到大吗?”

姜彩云失声笑道:“怎么可能?两个多月就被人发现了,大人们还是坚持要烧死他,后来我哭着求情,请他们放过天胜。大人们后来也心软了,毕竟天胜除了肤色深一些,怎么看都是普通小孩子,要杀掉这样一个无辜的小孩,大家都下不了手。

“再后来,他们请了神匠和医生,检查天胜的身体,但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天胜就被当成一个普通小孩,在姜家养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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