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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范昭说,她来世会当一棵树,一辈子安静而孤独地站在山顶上俯瞰山下的众生,而我来世会当一只飞来飞去的麻鹰,一辈子都在寻找远方,范昭略带伤感地说:“当你飞过我身边时,记得和我打声招呼,毕竟我们曾在一起过。”

我不明白为什么范昭非要死心塌地跟着我一起逃亡,我更不明白为什么她走了以后又要跑回来陪我受罪:“她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我什么都不能给她,连虚假的承诺和连篇的大话都不能给她,所以我觉得范昭只是没想通而已。等范昭想通了以后她仍然会跑掉。也许会趁我上厕所时突然跑掉,也许会趁我睡着以后跑掉,也许会趁着下楼买盒饭时跑掉——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并且告诉自己如果范昭不辞而别了,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一连好几天过去了,范昭没有半点要离我而去的迹象。

范昭睡觉睡得比我早,她睡着后我还会抽着烟想很久的事情才会睡。我和范昭近在咫尺,近到我一扭头就可以看见她,但当我沉浸在过去经历带来的不安时,我竟然对她这个近在咫尺的人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想念之情。

长沙的气温并不低,但因空气潮湿,所以体感温度相当低,冻得人浑身发紧,连手脚都不知道要放哪儿才好。连续好几天,我和范昭没怎么沟通,她从早到晚坐在椅子上打量我,大概还在回忆我打算杀她时的样子。我酝酿了很久,酝酿了很多话、很多借口、以及很多理由来蒙骗范昭那天我不是真的想杀她,可是最终我什么也没说。

我不知要怎么和范昭继续,所以一直在等她开口。几天之后,范昭朝我嚷嚷了一句:“看在现在是特殊时期的分上,我就不跟你斤斤计较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了,其实我很难说服自己不和你计较的,因为我实在难以接受,你以后千万别做这种让我心寒的事情了。”我立即点了点头。

范昭问我:“你有什么打算?”我说:“我打算活下去。”范昭说:“我问的是,你有什么具体打算?”我说:“躲过危险期再说吧,必须要让警察断了与我有关的线索。只要在这段时间之内抓不到我,警察便会被调去抓其他的犯人,我就相对安全了。”

范昭问我:“那些到头来还是被警察捉住的逃犯是哪些地方露了马脚了?”我回忆了一下自己在少管所改造时室友们给我讲的课——少管所对我的改造基本没有成功,反而害得我差点被难兄难弟们给同化了,然后告诉范昭:“基本上都是忍不住和家里人联系了一下,然后线索就此展开,最后就被抓住了。”

范昭说:“家里人会舍得把自己的亲人出卖给警察?”我说:“警察的攻心计厉害着呢,他们专挑逢年过节的时候去逃犯家里谈心,然后家里人就相信了警察的话。”范昭说:“所以你绝对不要和家里联系。”我说:“我会的。”范昭说:“总之你有要和家里联系的冲动的时候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提到家人后,范昭目露凶光。范昭的爸爸妈妈不只是喜好麻将而已,她的爸爸拈花惹草,她的妈妈脾气暴躁,他们俩在范昭读小学六年级时就离了婚,爸爸很快找了新老婆有了新的孩子,妈妈也很快找了男朋友。

法院虽然把范昭判给妈妈抚养,但是爸爸满口答应过的抚养费从没兑现过,所以妈妈也不想要范昭了,差点就把范昭过继给了自己妹妹。算起来,范昭和外婆和阿姨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妈妈待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许多,至于爸爸,范昭基本上只记得有这么一个男人了,其余的感觉已经没了,因此我猜想是不是我无意中带给范昭某种类似于爸爸的可以依靠的感觉,所以她愿意跟着我。

范昭说:“是不是离开中国就没事了?”我说:“来长沙的火车上我就琢磨过这个问题了,我们要逃的话只能逃到中国周边的国家,但这些周边国家都是中国下出来的蛋,所以逃到这些国家和待在国内差不多是一回事,只要警察得到线索了,一样能把人抓回来。我们棉织厂有个人挪用了二十多万公款然后从西双版纳偷渡去了缅甸,结果这个倒霉蛋在缅甸连一泡尿都没撒完就被从天而降的警察给抓了回来。”

范昭脸上涌现出了悲哀的神情:“我以为逃出去就没事了。”我说:“世上是不存在天堂的,逃出去了也会天天做噩梦。再说了,如果在国外水土不服活得生不如死,那还不得照样跑回来?所以能不能逃出国境并不是问题的关键。”

范昭说:“问题的关键是什么?”我说:“问题的关键是我要变成法律上的另外一个我,如果我变成了另外一个我,那么警察要抓的是一个叫‘李小蛮’的人而不是我了。即便要出境我也可以拿着护照大摇大摆地出境,海关不会有‘李小蛮’的出境记录,但事实上我却已经出境了。又因为我的出境手续合法,所以出境之后我能正大光明地在国外定居,遇到麻烦了还可以向中国大使馆求助。”

范昭说:“这个要怎么操作呢?”我说:“在深圳的时候,我听人提起过有些地方的公安局——通常是那种山高皇帝远的偏僻地方——为了解决经费问题而卖户口,每个警察都有卖户口的指标,卖得少了要扣工资,卖得多了还有提成。他们卖的户口不是农转非那种户口,而是全新的户口,连身份证号码都是新的,只需要报一个名字上去就可以办了,相当于一个人在法律上重新出生了一次。”

我掏出“李晨”的身份证:“这张身份证是一张真的假身份证,但是只要买了户口,这张真的假身份证就会变成一张假的真身份证。”范昭说:“有多大把握买到户口?”我说:“这个要看到底有没有公安局缺经费,我觉得全国三千多个公安局总会有几个缺经费吧,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去黑市上打听,如果确实有户口卖的话一定是可以打听到的。”范昭说:“是不是买到户口就彻底没事了?”我说:“只要我们隐埋名与过去完全决裂,一般情况下就不会有事了。”

明确计划之后,我和范昭开始一步步执行计划。“李小蛮”人间蒸发了,“范昭”也人间蒸发了,只剩下一个名叫“李佳”的姑娘每到吃饭时刻就会下楼买两个盒饭。范昭下楼买饭的时候,我会把窗帘掀开一角,远远地注视着她。

每当范昭买完盒饭回来的时候,我看见她脸上的表情总是很茫然,似乎她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在此时此地做着此事,有时她还会走着走着就突然停下来,抬头看看天空之后再继续往前走。

树木岭城中村遍布着三至六层楼不等的农民房,因为离长沙市的传统中心东塘不远,所以生活着很多初到长沙落脚的外来年轻人。城中村的人口流动率很高,我几乎每天都能侧着耳朵听到行李箱从楼下的水泥路上拖过的轰轰声,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又有年轻人进进出出了。

在这样的地方,很少会有人留心范昭这个少言寡语的姑娘是从哪一天开始出现在的,倒是盒饭店的老板记住了范昭的一头红发,还管她叫“红妹妹”。每当范昭去买盒饭的时候,老板总会问一句:“红妹妹,还是买两个盒饭吗?”因为不想被人记住,所以范昭去理发店把头发回了黑色。

范昭担心我成天困在出租屋里会困出毛病来,所以天黑以后她拖着我下楼散步了。我们顺着劳动中路走到铁路桥,趴在桥栏杆上看了一阵南来北往的各式火车,然后大步朝树木岭立交桥走去。

范昭像妻子挽住丈夫的手一样富有温情地挽住我,让我大为感动,我告诉范昭这些日子以来,其实我一直担心她会不辞而别,因为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她选择和我一起待在树木岭城中村的这间又老又破还时不时掉石灰的房子里。范昭松开我的手,独自往前面走去:“你的这番话让我很难过。”我追上范昭:“为什么?”范昭说:“这说明你考虑问题的时候仍然是从你和我两个人各自的角度来考虑,而我却已经从我们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了。”这句话让我为之一颤。

到了立交桥后,我和范昭只顾着讨论那天在立交桥下碰面时的情景,全然没注意到不远处的阴影中停着一辆警车。

发现警车后,我对范昭说:“别动。”范昭立即停下脚步没敢动弹了。我哆哆嗦嗦地掏出打火机点烟,边点烟边暗暗观察警车的动静。点了几次烟之后,范昭小声提醒我:“李小蛮,你还没把烟掏出来。”我定睛一看,因为慌张,所以自己手里果然只拿着打火机却没有拿烟。

掏出烟点上后,范昭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说:“抱住我,假装我们在卿卿我我。”范昭伸手抱住了我,原本我只是要她做一下样子,结果范昭抱我抱得很用力,她哆嗦着说:“抱得越紧,我就越有安全感,我们现在只能互相依靠了。”我在范昭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这里不会是我们的终点。”过了一会,我又补充说:“如果有事你就赶紧逃,千万不要管我,我收拾了警察之后去城中村和你碰头。”范昭说:“我听你的。”

警车一声不吭地朝我们开了过来,在我们跟前略微停顿了一下,这个瞬间,我感觉自己被末日之光扫过一般,肾上腺素分泌到了极点,鲜血险些把颈动脉给撑爆,幸好警车接着又一声不吭地驶远了。回到城中村后,范昭心有余悸地看着我说:“看来你暂时还是不要出门的好,我感觉刚才我们已经死过一次了似的。”

我不知道范昭是怎么看待我和她的感情的,对我来说,这只是我的又一次顺路摘花而已。如果不是我杀了人然后范昭跟着我跑到长沙来了,或许我们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看着蒙在鼓里的范昭,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范昭说:“你在想什么?”我说:“没想什么。”范昭说:“不要撒谎,我知道你在想事情,而且和我有关,并且不是什么好事情。”我盯着范昭看来看去,始终不能说服自己爱上范昭,所以我结结巴巴地撒谎说:“范昭,我爱你。”范昭很伤感地在我脸上搓了一阵:“说的这么不流畅,是不是因为这三个字你以前对太多的女朋友说过了呀?”我这次没有撒谎了:“我没跟她们说过。”

我的初恋对我什么都满意,就是不满意我从没跟她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甚至有一回她还歇斯底里地冲我大吼:“李小蛮,你是不是有病啊,对我说一句‘我爱你’你会死吗?”

范昭说:“你撒谎。”我说:“我没撒谎。”范昭一点都不相信我,可这一次我说的的的确确是实话,也许一个人说谎话说得多了就不应该再说实话。我问范昭:“你爱我不?”范昭笑了笑:“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干吗呀?”我说:“回答我。”范昭说:“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我猜范昭也不爱我,虽然她对我们的感情很认真,但她或许只是对我有好感。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猜测是因为我知道范昭是一个心里藏着很多事的人,换句话说,她是一个内心比较复杂的人,像她这样内心复杂的人除了一见钟情以外会很难全心全意地爱上别人——我觉得爱一个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向这个人低头臣服。尽管我猜范昭不爱我,但是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因为我不爱她,所以她爱不爱我都没关系。

日子稍久之后,我和范昭的生活变得有些古怪,因为我们几乎二十四小时如连体人一般生活在十五平方米的空间中。

没在一起之前,我和范昭的生活是很不同的,但有一点我们可以说是完全相同的,那就是我们都喜欢留出大把时间给自己,我们都不太习惯长时间面对第二个人,不论这个人是同学,是朋友,还是恋人,甚至是家人。自从一起住进树木岭的这间房子以后,其他的事情都还适应得比较快,就是很难适应这种没有个人时间只有集体时间的生活。

成天待在房子里十分无聊,所以我们就靠聊天睡觉打发时间。恼火的是,我和范昭之间有了一种挥之不去的敏感,这使得我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无法像对待“初恋”那样对待范昭。

有天晚上睡觉时没盖好被子,我发起了高烧,烧得我身不由己差点自燃。范昭在城中村里的小诊所买了一堆感冒药给我,我一通猛吃,吃完以后就直接昏迷了。昏迷的感觉就好像被困在水底,明明听见有人在岸上喊我,但偏偏不能浮出水面。昏迷了两天一夜后,我总算醒了过来,但是情况并没有变好。

我这人就是这样,精力充沛时可以几天几夜不休息,精力不好时就像一头被抽干了血的鳄鱼,连打哈欠眨眼睛都觉得累。范昭问我:“你上一次感冒是什么时候?”我说:“还是读职高的时候。”范昭说:“糟糕,像你这种一般不感冒的人感冒起来肯定要很久才能恢复。”

屋漏偏逢连夜雨,晚上十点多,秃子房东在外面敲门了,说是有点事要跟范昭说。范昭把我从床上扶起来扶到了厕所里,接着又把匕首递给我,然后去给房东开了门。秃子房东进门后没多久便调戏起了范昭,他使劲问范昭“夜半三更时,寂寞不寂寞”。我在卫生间听得很冒火,不过为了顾全大局,我使劲忍着。

忍到秃子房东有动手动脚的迹象时,范昭居然还没喊我出来摆平房东,我一边狂躁一边纳闷范昭是怎么了,忍到秃子房东真的动手动脚时我再也忍不住了,打开卫生间的门走出来盯着秃子房东的后脑勺。

秃子房东觉得他的后脑勺上寒意袭人,所以回头望了一眼,然后他就吓得魂飞魄散。秃子房东换上一副似曾相识的无辜表情:“我没别的事,就是想通知你们一下。”说到这,秃子房东顿了顿,似乎在等我很配合地接他的话茬,可是我并没有去接他的话,而是继续毫无温度地直视他的眼睛。我以前不这样看人的,但是这一次却不自觉地用了这个眼神,我感觉得到秃子房东变成了一个任我操控的木偶。

秃子房东试图摆脱我的眼神然后恢复他在我面前的形象,但是他失败了,所以他匆忙通知我一件事然后就跑掉了:“长沙要举办泛珠论坛,为了确保社会秩序打击流动犯罪,雨花区公安分局的警察会在这周星期五晚上上门登记流动人口。”

秃子房东走后,我精疲力竭地摔在床上。范昭走过来提醒我:“以后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人了。”

我说:“怎么了?”范昭说:“杀过人的眼神和普通人不一样,你歪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房东,简直就像看着一块案板上待切的五花肉。如果不掩饰自己眼神的话,别人一看就会知道你是杀过人的人。”

提到秃子房东后,我想起了刚才范昭被他调戏的场景,立即愤怒了:“你刚才明明被他调戏了为什么还不喊我出来?”范昭说:“你不要这么凶嘛。”我说:“你是不是有点傻啊,都被人骚扰了还不喊我出来!”范昭伸出手抱住我:“我是想宁可自己多吃点亏,也尽量不给你添麻烦。”我心中涌起了一股歉意:“范昭,有些事情是不能忍的,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就让我来处理就可以了。”

范昭问我:“现在怎么办?警察要来登记流动人口了。”我有点沮丧:“看来我们只好离开长沙了。”范昭问我:“去哪呢?”我说:“让我想想。”想着想着,我和范昭就拥抱着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我还没想好,范昭却想好了:“我们去贵阳吧,我表姐以前在贵阳打过工,说那儿挺好的。”

我没有接范昭的话,范昭催促说:“你表个态呀。”我有些放弃了:“我有点不想动弹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范昭使劲揉了揉我的肩膀:“李小蛮,你要振作一点,我们必须离开长沙了。”我说:“振作不起来了,我已经做好自首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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