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筱筱拉着已经哭的像个泪人一样的安茹君转身逃向马车,现在只有驾着马车逃走才是唯一的生路,可她们两个没跑几步,就被一个匪徒追上,那人一把抓住了安茹君的头发,安茹君挣扎了几下无济于事,叶筱筱慌乱中随手在地上摸到一块石头砸向匪徒,正好砸中了匪徒的额头,匪徒吃痛后大怒,他放开了安茹君,一把抓住了叶筱筱的手腕,一阵碎裂一般的疼痛感从手腕处传来,叶筱筱感觉她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手根本使不上力气,手中握着的石头也掉落在地上,匪徒顺势一带,将叶筱筱按到在地,把她的胳膊扳在她的后背上。
叶筱筱知道自己无法逃脱,冲着安茹君大叫:“安姐姐,快跑!”
“筱筱!”安茹君见叶筱筱被抓,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但也无计可施,她一跺脚,转身向着一匹马跑去,就在这时,另两名匪徒快速的追向她,安茹君也感觉到了匪徒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她咬住牙,玩命的向前跑着,可是她与匪徒之间的距离还是在快速的缩短着,眼看匪徒就要追上她了,只要一伸手他们就能捉住安茹君。
就在这时,“嗖嗖!”两只雕翎箭飞向追逐安茹君的匪徒,准确无误的射中了二人,二人中箭倒地,抽搐了几下就死了。
“小姐,快跟我走!”一个黑影手拿弯弓飞快的来到安茹君的身边,拉起她的手就跑。
“是李狗剩!”叶筱筱看的清楚,那个黑影正是暗恋着安茹君的李狗剩,刚才的两个匪徒就是他射死的。
匪首也看见了李狗剩,他气的火冒三丈,大声吆喝着:“混蛋,竟敢伤我兄弟的性命!来人,将那个混蛋小子给我剁成肉酱!”
霎时间,二十多个匪徒全都冲向李狗剩和安茹君,李狗剩此刻正在解开一匹马的缰绳,他急忙扶着安茹君上马,由于安茹君裙子的裙摆很长,好不容易李狗剩才将她推上马背,等安茹君坐稳了那二十多个匪徒也来到了李狗剩的身后,还没等安茹君反应过来,李狗剩的背上已经被人砍了一刀,那伤口足有二十多公分长,顿时鲜血向外直流。
“啊!狗剩!”安茹君尖叫一声,身体在马背上一摇晃差点掉下来。
“小姐,快走······”李狗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后背上又被砍了好几刀,还有一柄长矛刺透了他的后心,李狗剩的嘴里已经被鲜血溢满,说不出话来,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抓紧手中的弯弓在安茹君的马屁股上拍了一下,安茹君被马驮着向着来时的山路跑去,李狗剩慢慢地倒在了血泊里,睁着眼睛看着安茹君远去的方向。
马匹快速的冲开了山口处几名匪徒的包围,顺着原路跑了下去。
有一个匪徒翻身跨上一匹马就要去追赶安茹君,但是被手拿长刀的匪首给拦住了。
“不用追了。”
“黑哥,再不追这小妞就跑了!”那人骑在马上心急的看着安茹君越跑越远。
“小子,你觉得你黑哥我能让这小妞跑了吗?那样的话我回山寨如何像大王交待?”说罢,匪首将手中的长刀递给旁边的喽啰,从另一匪徒手中接过弓箭,弯弓搭箭,瞄准了安茹君。
叶筱筱被两个匪徒押着站在一旁,看见匪首用剑射向安茹君,吓得尖叫:“安姐姐,小心!”
叶筱筱的话音刚落,安茹君骑着的马的屁股就被弓箭射中了,那箭尖深深地没入了马的屁股,马顿时就惊了,那匹大黑马后蹄站立,前蹄腾空在空中痛苦地乱刨着,马背与地面几乎成了九十度的直角,从马凄厉的嘶鸣声中可以感受到马的疼痛。
安茹君在马背上根本坐不住,被重重的跌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黑哥真棒!”刚刚骑在马上的喽啰不住的给匪首拍着马屁。
“还想跑?弟兄们,把那个小美人给我绑起来!”匪首得意的将手中的弓箭扔给手下的喽啰,指挥着众匪徒抓住了安茹君。
匪徒将安父、安母等人的尸体扔下了悬崖,赶着所有的马匹和车辆,将叶筱筱和安茹君等人的眼睛用黑布遮住,用绳子拉着她们向山上走去,山路上又恢复了平静,仿佛这里刚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只有细心的人才会发现,在一些石头上,草丛里有点点的血迹,忘记了掩盖,这血迹的周围飘荡着无数的冤魂,这些冤魂伴随着呼啸的北风,发出鬼哭狼嚎一样的呼号。
叶筱筱和安茹君还有几个丫鬟被蒙住双眼,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山路上走着,几个丫鬟一路上哭哭啼啼的,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们被人带到了一间宽敞的大厅内,有人将她们眼上的黑布揭开。
过了好一会儿她们才适应了厅内的光线,只见这个大厅十分的宽敞,在大厅的中央还燃烧着两个大火盆,熊熊的火焰从盆内燃起,照的整个大厅阴森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在大厅的正北方有一个台子,台子上摆放着一把虎皮交椅,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此人长得身材魁梧,相貌丑陋,满脸的大麻子就像是一个麻土豆,就连鼻子上都长满了麻子,根本分不清哪儿是麻子,哪儿是鼻子。
此人就是这群山贼的头领,姓虢名兴,人送外号“赛阎罗”,也有的人管他叫“虢麻子”,死在他手中的平民百姓不计其数,这虢兴本是虢国的后代,虢国被晋国灭国之后,他的祖上带着一些臣民逃进了虢山深处,在这里建立了一个小小的世外王国,原本也是靠着耕种为生,可是这虢山石多土少,根本就长不了庄稼,慢慢的,就演变为了山贼,靠着打家劫舍,拦路抢劫为生,到了虢兴这一代更是变本加厉,过往的商队几乎不留活口,一律杀光,而一些女人就会被他抓上山来,备受蹂躏,折磨而死。
由于这虢山地势险峻,位置又在魏国与秦国的边境线上,所以这么多年来根本没有人派兵来攻打,这样一来,更加助长了他的气焰,山贼的人数日渐增加,发展到今天,已经有一千多号人了。
“虢麻子”满脸淫笑的挨个看着被绑着的几名女子,口中不住的说道:“嗯,不错,不错,这个长得不错,那个也还行······”当她看到叶筱筱的时候,脸色沉了下来,冲着杀了安茹君父母的那个人骂道:“黑子!你是眼神不好,还是改了嗜好了,你抓这个小子上山干什么?”
“大王,大王,”那个叫黑子的小头目满脸堆笑,向前凑了凑说道:“大王,你不知道,这个小子有点意思,他三下五除二就把一辆陷入我们挖好的陷坑里的马车拉出来了,我听人说他会机关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把他带上山来叫大王瞧瞧,你要是不高兴我现在就把他给宰了!”
“是吗?等会儿再说吧!你小子这回收获不小哇!”‘虢麻子’满意地看着摆放在面前的几个大木箱,木箱里装的都是安家的金银珠宝。
“都是大王鸿福齐天,上天保佑我大虢国,小的只是跟大王借光罢了,大王,请看!”‘黑子’一指安茹君,“您看这小妞,长得又漂亮,性格又刚烈,刚才差一点让她跑喽!您要是觉得还行,我这就把她送到您的房里去。您看如何?”
‘虢麻子’早就看见安茹君了,他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安茹君的面前,一伸手捏住安茹君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他,淫笑着说道:“不错,不错,真是个小美人。把她送到我的房里,等我玩够了,也让你们尝尝鲜!其他的那些小妞,你们自己分吧!”
‘虢麻子’一声令下,众山贼就像是期盼已久了似得高兴的吆喝着,没人理会叶筱筱,全都上前去争夺安家的几个丫鬟,一时间丫鬟们的哭喊声响成一片,‘黑子’一把抓住安茹君,将她向外就拖,安茹君的眼泪早已经哭干了,她绝望的看了叶筱筱一眼,不再挣扎,被‘黑子’拖拽着向大厅的外面走去。
“安姐姐!”叶筱筱追上前去,大声骂道:“你这个混蛋!你放了她们,欺负一群女人算什么本事!”
“呦!住手!”‘虢麻子’把手一摆,众山贼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着‘虢麻子’。
“这姐姐弟弟叫的这个甜,看来你小子跟这个妞关系不一般哪!既然你不让我们欺负这几个女人,那我就欺负欺负你吧!”‘虢麻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叶筱筱。
“你想怎么样?”叶筱筱努力让自己的腿不颤抖,强撑着门面说道。
“我给你两条路走,第一,跪在地上给我磕一百个响头,我可以考虑收你在我的山寨里做个小喽啰;第二,跟我的手下弟兄打,你打得过他们我就放了这几个小妞。怎么样?选哪条?”
“我选第二条!”叶筱筱把心一横,她知道选第一条的意思就是放任安茹君等人被他们蹂躏而坐视不理,她怎么能做出那样忘恩负义的事情,虽然她不可能打的过这些山贼,但是她必须为了安茹君拼死一搏,那样也算对得起她的救命之恩了。
“怪不得黑子说你有意思,看来还真有点意思,这么有骨气的人可真是不多见了,好长时间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人了,反正我也闲的无聊,今天我就陪你玩玩!”‘虢麻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叶筱筱。
“弟兄们,这小子想英雄救美?我就给他一次机会!”‘虢麻子’冲着众山贼喊了一句,众山贼全都附和着哈哈大笑,他又转头看向叶筱筱说:“只要你能将我的弟兄打败,我就放你和这几个小妞下山!”
“黑子!过来!”‘虢麻子’冲着黑子一摆手,黑子拉着安茹君又走了回来。
“在!大王!”黑子将安茹君往地上一扔,躬身向‘虢麻子’行礼。
“你来陪这个瘦的像小鸡子一样的小子玩玩!”‘虢麻子’抱着看好戏一样的表情坐回了椅子上。
有山贼上前解开了绑着叶筱筱的绳索,叶筱筱活动活动被绑的酸痛的手腕眼神偷偷瞄了一眼安茹君。
“筱筱······”安茹君已经不抱一丝希望,眼神空洞洞的,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
“安姐姐,看来我们今天难逃一死了,就算死我们也要死在一块儿!”叶筱筱豁出去了,她知道就凭她的本事根本不是那个黑子的对手,就算是侥幸胜利,那个‘大王’也绝对不会放她们下山的。
叶筱筱明白,接下来只不过是一场猫和老鼠的游戏罢了,这猫和老鼠可不是汤姆和杰瑞,而是一只将老鼠牢牢掌控在手掌心里的老猫,因为无聊,想要慢慢的将老鼠玩死,它会将老鼠放开再捉住,放开再捉住,直到老鼠被玩死之前还以为自己有逃命的可能,“虢麻子”就是那只邪恶的老猫,而她——叶筱筱,将要变成那只可怜的老鼠。
虽然叶筱筱并不像做老鼠,但是她却不得不做,因为只有这样她和安茹君才能够拥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