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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一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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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收我做了徒弟。

在白老的指导下,经过两年的捶炼,我学会了写作。

得到先生一句难得的评价,人才难得!

我学的很认真。

这是一次机遇,我必须抓住。

两年来,白老很少夸奖我,给我留下的印象,是“罚”。

今天我才明白,白老罚的好,如果那时,不往死里罚,那么,今天的我就没有资格来写这篇文章,也写不出这篇文章。

白老也不可能把他的未竟事业交给我。

要知道,白老不只一个学生,除我之外,个个都有文凭而且都不低,混的最好的,在北京当髙官,稍逊一筹的,也是在某行某业出类拔萃的精英人士。

白老一生收了七个徒弟。

我与小师妹梁甜是他最后的关门弟子。

梁甜是白老的亲外孙女,比我小两岁,天生丽质难自弃,她很开朗,称呼我为师哥,我呢,有时叫她师妹,有时直呼其名。

老夏见了她,叹为天女下凡,想追求她,暗下毒誓,得梁甜一人,愿弃天下美女。

但梁甜没让他奸计得逞,老夏为此,怏怏不乐了好长一段时期。

梁甜比我机智。

白老总说我不如她。

我也这么认为,看她的大作也确实洋溢着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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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工作之闲,我干两件事,白天在图书馆整理书籍,借空闲看些名著,晚上练笔,模仿着写一些各种题材的文章,然后把写好的稿子,交给白老。

他会逐字逐句地点拨。

我细心地去听取,去领悟。

在白老的鼓励下,我忐忑不安地向山南晚报文艺工作室递投了一篇大约四百多汉字的小短文。

数天后,文章见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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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辞退图书馆长一职之际,特意举荐了我,至此,也结束了我两年来不拿工资的生涯和无规则的工作时间,我不仅有了八百块一个月的生活保障金,还有了大量的空闲时间。

白老搬走后,我也搬离了图书馆,住回到了木屋。

回到木屋,我收拾出了一个书房来。

我常在深山里彻夜练笔。

白老因身体欠佳搬回了女婿家。

我常去,带着一夜练出来的成果。

白老时不时地抽查我的文章,写的若好,就夸,写的不过关,就罚,罚的方式,照旧,依然是手抄一本最起码十七万字以上的小说,并且字要写的规范,端正,清楚,有美观感,否则,会惨遭重抄的代价。

这还不够惨,最惨的,是有时间规定,在规定的罚抄时间里完成不了罚抄任务,那么也会有重头抄起的可能性。

过去的两年,我和师妹,几乎是在抄写中度过的。

经两年的磨炼,写起东西来,心里也不那么浮躁了,总有那么一份自信,觉得,只要笔落下,文章就成。

师妹说她亦有如此同感。

也许,被罚惯了,感觉到擅长写长篇大作,有时兴起,一个晚上,一口气能写出一部长篇小说来。

当我能在一个晚上写出一部小说来时,白老惩罚我的次数也减少了许多,只是依然对我相当严厉,常常玩突然袭击,不定期地检查。

我常在微型小说方面栽跟头。

白老却不放在心上,从不因为我写不好微型小说而施以惩罚。

白老除了让我们不断地练笔,还千叮咛万嘱咐我们多看多读多学。

魔鬼般地训练,让我成为了一个具有钢铁意志之人。在文学创作手法方面逐渐由幼稚走向成熟。

有时,做梦都能写出一部小说来,醒来后,根据记忆,完全可以搬到纸上。

师妹也能如此。

我们能出口成章,落笔文成后,白老便很少再过问我们了。

白老给我布置了一任务,不限时地去写一篇文章,字数不限,文体不限,名为"太古华夏纪"。

也就是后来的"那个时代"。

我根据白老给的大概意思,毫不迟疑,在两个晚上便写成了。

兴致勃勃地拿给白老看。

谁知道他老人家翻了一番,之后,足足训了我两个小时。

当我用十几年的时间完成了"太古华夏纪"后,才明白白老的良苦用心。

可惜,那个时候,白老已辞离人世十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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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出的问题很棘手。

几乎若干年来,没有谁能掌握的好。

当我正式投入"那个时代"创作中时,发现,我失去了创作此文的信心。

说真的,连历史学家都拿捏不好,就我岂能担当如此的"重任"。

幸好,我并不是史家,也不为国家写。

但师命难违,只好硬着头皮,查询各种古籍,希望能从中找到有关于四大古文明中的神话事迹和传说。

山南图书馆虽藏书巨多,但有关于蚩尤,宙斯那一代人的书籍实在少的可怜。

过了半个月,我把查询到的资料给集中到了一处,例了一大纲,呈给白老看,白老看了之后,就说,不要用眼睛去看资料,要用心去分辨,去明察,去深思,去体会。

上古时代的那些人根本是人并不是神。

根据白老的建议,写了一篇"假设史前文明的历史是这样子的",发到网络上的"神话论坛"里。

可惜,回帖的人,寥寥无几,大部分人持反对意见,砸蛋的很多。

在他们的思想里,神话中的人就是不容置疑的神。

白老一反常态,叫我不要理会,不要管那些人的言论,怎么写就怎么写。

小说代表不了历史。

就在我为写作"那个时代"愁眉不展之际,转折点便出现了。

影响我一生的人也出现了。

正因为她的出现,才促使"那个时代"能在白老规定的时间里完成初稿。

28

白老辞退图书馆馆长的第三个礼拜,校方也将我辞退了。

白老特意去问了原因,回来很生气,发了一通牢骚。

我听师娘说白老一向心平气和,却为了我的一点小事牢骚了一整天。

我眼睛都红了。

然而,我自始至终没有伤过心,因为不是我没把工作做好,而是他们任人唯亲把我给踢了。

我终于又下岗了。

我终于又做回无业游民了。

最让我担心的是,我温饱问题怎么解决?

看着几百块工资,我都愁死了。

老夏知道后,二话不说,就强塞给我一千块,说是借我急用的。

我找过工作,但都吃了闭门羹。

实在没办法,就给某一小饭馆洗碗了。

当时洗碗工资是八百,而老板娘开我一百五。

老夏来见过我几次,很是同情我,说,兄弟,先忍一忍,过几天我给你换工作。

白老知道了。

来到我洗碗的小饭馆,与老板娘交流了一下,片刻功夫,就给我结清了工资。

白老说,殷子,要学以致用。

三天之后,白老与师娘来了。

还带了一个人来。

四十岁左右,戴着眼镜,身体发胖,头发倒背。

一看气势,就是一当官的。

白老指着我对那人说,小陈,这孩子就是我亲手培养出来的文学后生,他适合走这条路。

只见那人热情异常来握我的手,笑容满面,他说,小师弟,初次见面!

我脑子一片混乱,还真不知道如何去搭理他。

这人就是陈主编,后来我们成了忘年交,更是老板与员工。

他在某个大城市里担任某报社主编,私人又经营网络图书出版有限公司。

他在大量招聘写手。

在白老的搓合下,我成了一名网络写手。

由于笔力还算过硬,写起东西来,游刃有余,接一笔单子,能抵得上我在图书馆上几个月班的工薪。

有了髙收入,我的心总算踏实了。

从今天开始,我又有了经济来源,吃喝方面不用发愁。

我拿到第一笔钱之后,我摆了一桌,请白老老夏师娘以及师妹一家人小聚了一下。

我一口气从"万古书店"里买了几百本书,在木屋里特意开了一书房出来。

我的手提电脑是白老送给我的。

是他老人家掏钱买的。

说,殷子,好好的!

有了师父的支持,我更加用心去写。

做起了具有专业性的网络跟风族写手。

所谓的跟风族写手便是市场上需求什么样的小说,我们这些无名写手就根据买家的要求以及意愿而写什么样的文章。

最近几年,穿越、玄幻、黑道、盗墓、无厘头、职场、架空之类的特别走红市场,深得广大读者之心。

我为了生活,便假托于此,胡编乱造一通,几乎中国历史上每个朝代我都去过。

历史上每个朝代的英雄几乎都认识我,与我称兄道弟。

中国历史上的四大美女都跟我睡过觉。

每朝每代皇帝的后宫三千佳丽都是我的情人。

小牛吹的,连我自己都感到过分夸张了。

要问世界上谁的脸皮厚,那么,过于我者,天下少有。

没办法,大环境尚且如此,我又奈何?我若不融入这个环境,必为饿死鬼无疑!

天予我生,岂能不惜,不惜此生,为何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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