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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公议”

至于太朔神在临走前的那一句话,其实并非是由于担心欣龙神或是有意提醒姗,更多的只不过是为在一个恰当的时机告知俊龙神关于此次事件的走向。对他们而言,为在返回神皇宫后能表现出正确的态度,首先就是要确认迦诃神和两位至尊对欣龙神的看法。同一时间,无论是以光晔神为代表的崇神派诸神还是以云空神为代表的尊皇派诸神,回到神皇宫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被集体召见之前觐见各派至尊。而明光公主?姬姗自然也不例外。

于是在二十七神集会的正式议题之前,相关欣龙神的处置问题不幸的演变成三方争论的焦点。

夭天大帝、隅天大帝将此次事件归咎于明光公主的肆意妄为,认为正是因为她不经正式程序便擅自利用身为神族公主的特权把欣龙神安置在做为神族中心的帝皇星上,又不加以管制才导致这有史以来唯一一次的神皇宫受袭事件,故此明光公主做为欣龙神的最终负责人必须为此次事件负起全部责任。

重天大帝、绥天大帝、经天大帝、元天大帝针对性的提出欣龙神只是做为客卿暂居于明光公主麾下,而将其留居帝皇星上也是有先例可循的,那个先例就是当年同样由明光公主举荐,经十大帝决议,为培养精英人才破例拔选的俊龙神,所以在程序上并没有任何过错,擅闯神皇宫一事完全是欣龙神的个人行为,明光公主无须为此担责,并且认为欣龙神仅凭一己之力就敢独闯神皇宫,必是事出有因,其中疑点颇多,在彻底调查清楚之前不应妄下定论。

骇天大帝、炎天大帝、趋天大帝则认为不管事因如何,欣龙神击毁神皇宫墙闱,重伤外戍夜逸神已使得帝皇星颜面扫地,既成事实,罪不容赦。而明光公主虽然没有直接责任,但难脱管教不严之过,必须接受处罚。

最终,摆在大帝始祖面前的大概就是,‘欣龙神监禁;明光公主禁足反省,褫夺兵权’;‘欣龙神驱逐;明光公主申饬’;‘欣龙神封禁;明光公主禁足反省’等三个处理方案。而其中尤以趋天大帝提出的‘封禁’最为残酷,这种刑罚类似于终身监禁,只不过服刑之人将会被戴上名为‘锁颈’、‘封椎’、‘裂刖’的三种刑具。

‘锁颈’是附在颈部,上有夹扣穿入皮肉固定在下颚骨,下有环扣穿破皮肉固定在锁骨的刑具,不仅行动严重受制,而且使用灵气或是意图强行拆除时,会有六根长针由预定位置刺入颈椎盘致使颈部以下全部瘫痪。

‘封椎’是从第二肋至第五肋共四对环扣扣住肋骨固定在背部的刑具,平时对行动影响不算太大,但使用灵气或是意图强行拆除,便会有四根长针由预定位置刺入椎盘造成胸部以下全部瘫痪,除此之外,四对环扣还会互相牵引压迫胸腔,使受刑者感受到异常的痛苦,直至肋骨断裂。

‘裂刖’是限制四肢的刑具,双手四环,上臂靠近肩关节刑环所接环扣穿入手臂扣住肱骨,前臂有8字形环扣穿入皮肉锁住桡骨和尺骨接连在腕部刑环上,受刑后肘关节行动无障碍,但肩关节和腕关节几乎无法活动,近肩部刑环与腕部刑环能互相吸引并在手肘处符合,可以瞬间剔除手臂血肉。双脚刑具附在膝盖处,下连8字形环扣扣住胫骨和腓骨,上连环扣扣住股骨,受刑后膝盖无法弯曲,并能在受刑者使用灵气或意图拆除刑具时粉碎膝盖部分使小腿与大腿分离。

这三种都是一旦上刑便永远无法取下,并且会造成永久性损伤的极酷刑具,因此若非‘谋弒大罪’,否则断然不会用到此种刑罚,而在此时提出,无疑就是把欣龙神擅闯神皇宫的行为视为‘谋弒’了。

不过也正因‘封禁’的严酷,以至于连以大帝始祖为首的崇神派诸位大帝都表示反对。因为不得不考虑到,若是施以此之极刑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对一位龙神加以‘谋弒’之罪,被谋弒之人牵连的明光公主会不会因心怀不安而别所图谋?她身后那四位幻方神的态度会产生怎样微妙的变化?中立派的那两位幻方神又会有怎样的图谋?又是否会造成龙域的激变,甚至于魔族的动态都是需要考虑在内的因素。而且尚未查明是什么原因致使欣龙神擅闯神皇宫,仅是对此行为做出判定,的确不该就此定以谋弒大罪。但即便是这样,也绝不能轻易放过胆敢挑战的神族至高权威的家伙,绝不容神族的威望受损,必须严厉的制裁欣龙神以警示世人。而这也就是趋天大帝不顾大帝始祖反对,力主对欣龙神施以‘封禁’最直接的理由,只不过最后还是被否决了。

于此相比之下,对明光公主的惩处倒是其次,在与日益抬头的中立派势力之间还需要一个缓冲的空间,身份特殊的明光公主就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不能让她在此次事件中受到过多的牵连,而且的确是没有什么直接责任,加以训斥使其反省便足以达到有效的警告效果。之于欣龙神,在多番商议之后,十大帝最终决定施以‘封禁’三刑,但不监禁,而是驱离帝皇星,择地流放的‘宽大处理’。同时为安抚龙域,从帝皇星的护卫舰队群中抽调一支整编舰队赠予龙域,而这个决定也是为召集二十七神的正式议题所准备的安排。

不过让十大帝没想到的是,在以为结束对欣龙神的制裁,刚想进入集会的正式议题时,二十七神中却出现不少乞求宽恕欣龙神的声音,不仅是与明光公主亲近的诸如凯旸神等诸神求情,就连最该避讳的俊龙神竟也没有选择明哲保身,甚至于被欣龙神重伤的夜逸神都表示量刑过重,连请诸神恳求网开一面。

其实每一位‘至尊大帝’都明白,二十七神的态度来自于他们中某一位或者多位‘同僚’的授意。十大帝的商议结果不过是表面文章,二十七神才能反应出真实意见,不过是借由各自的亲信说出了真实的想法而已。只不过是意外,原来每一位‘至尊大帝’都想要独占欣龙神这枚用来攻略龙神殿的棋子,身边的‘同僚’竟各个暗怀鬼胎。这一突发状况可让这群几乎掌控整个宇宙的至尊们都拿不定主意了。再次商议之后,对欣龙神判刑并没有减轻多少,仅是摒除‘锁颈’与‘裂刖’,保留对行动限制最小的‘封椎’,因为欲拉拢欣龙神攻略龙神殿的想法已是心照不宣,十位至尊大帝都不想表现出过份的渴望,而未免打破现有的平衡,就连欣龙神擅闯神皇宫的原因也意外成了不可说破之事。为此便大可不必追查其缘由了,欣龙神擅闯神皇宫一事到此为止。

至此,大帝始祖才晓谕众人召还二十七神全员至神皇宫面见至尊,竟是为引荐四位成长于帝皇星的‘龙神’。他们分别是‘端龙神?黎渊’、‘明龙神?訇康’、‘幻龙神?陆夷’和‘新龙神?连屏’。这昭示着原龙族的‘十一龙神’齐聚神族麾下,共同为神族效力,神裔三族中的神族和龙族的命运已然联结在一起,而美中不足的是,在这最能昭显帝皇星权威的时刻,欣龙神却因过受刑,沦为一介废人。

包括俊龙神在内的二十七神及明光公主在得知其余四位‘龙神’原来一直深藏于神皇宫时,哪个不是惊疑忖度?随着四位‘龙神’在众神注视下进入议事大殿,大帝始祖又紧接着宣布端龙神统御帝皇星赐予龙域的新舰队,并入主龙域成为监政的任命。这便意味着龙域将完全脱离第九巡卫舰队管制,直接接受大帝始祖的监管,之前所谓赐予龙域的舰队仍是牢牢掌握在大帝始祖手中。

之于龙域本没有任何联系的大帝始祖一方不能任由龙神殿所在的龙域长期处于并不直属的第九巡卫舰队的控制下,况且支持明光公主的诸位至尊也仅是间接获得欣龙神的支持,在失去欣龙神后,则更迫切的想要打破如今的不利局面,使龙域从第九巡卫舰队的掌控下独立出来,才能给身为原第九巡卫舰队总指挥官的明光公主创造更多接触龙域的机会,伺机掌握主动权。得到俊龙神支持的夭天大帝和隅天大帝,虽不愿拱手让出对龙域的管控权,但在其他八位至尊的强压下也不得不做出让步,在第九巡卫舰队撤出龙域的同时由俊龙神出任龙域理政,明面上是为辅佐执政?正龙神而设的新官职,其实不过是为应对大帝始祖直辖龙域而妥协的无奈之举。

虽然俊龙神已得知正龙神被找回的消息,但十大帝根本没有在命令中提及龙域的现任监政,正龙神失踪与否都和帝皇星的这个决定没有任何影响,也许十大帝就是为了这件事才召见正龙神,可能就是想让端龙神的任命显得更加公正而已。既然无关紧要,为能和正龙神有更好的面谈环境,此时还是选择沉默为好。

支持明光公主的四位至尊显然是这场争夺中最大的输家,却也因明光公主这张能够召唤龙神殿大神祗遗世神器的王牌而坦然接受了这个结果。

不过对于明光公主本人和俊龙神,任命端龙神为龙域监政只能是雪上加霜。欣龙神的计划本是想让明光公主和正龙神达成同盟,但这必须建立在正龙神独领龙域的前提下,可如今的龙域哪里还有留给明光公主的位置?而俊龙神的计划则是暗中吸收神族资源,不断增强龙域实力,以图有朝一日能够与帝皇星分庭抗礼,可被架空的正龙神和被限制在龙域的俊龙神本人,又能有什么做为?

然而,希望并没有完全破灭,拥有神格的明光公主和俊龙神很快就察觉到些许端倪,也大概能猜测到十大帝的用意,看似祥和的议事大殿,实则暗流涌动,集会在诡异的氛围中落下帷幕,而新的谋划,也由此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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