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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二

两人赶到城镇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此时正是城镇热闹的时候。

阿饭兴高采烈地穿梭在人群中,想不到折子戏中的城镇竟是如此热闹,不过.......这人会不会也太多了吧。

不时就会有不同的姑娘过来亲昵的捏捏阿饭的脸颊,还送了许许多多小礼物给她。不仅如此,一些男孩儿偷偷侧身撞她,次数多了也不免有些着恼。

看见付天换了面孔,绝色面容完美的藏了起来,正是一副普通的青年样子,难怪刚刚都没有姑娘来和他交谈,只是那冷冽幽深的眸子还是一样的。

付天正皱着眉头看着阿饭好一会儿,阿饭不自然的摸摸脸,怎么了呢?他忽然一挥袖,转身道:“你还是变换一下容貌吧!”

阿饭暗自一拍大腿,还是他聪明,难怪老是被陌生男孩儿撞到。

付天看着人来人往的,叹了口气,很是不情愿的神长手臂把阿饭护在怀里,阿饭被围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鼻尖是好闻的清冽的香气。付天低头看着怀中小女孩儿的乌黑的发顶,身上有着凡间各种气息都隐藏不了的纯正仙气,心中不禁一动,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回去过了?

“付天哥哥,我们去哪找小二啊?”我问道。

付天目不斜视:“马上就到了。”

接着他带阿饭进了一个装饰古朴典雅的屋子前面,正对着进去是一扇漂亮的屏风,绕过去豁然开朗。

一进去阿饭就瞪大了眼睛,好多人!好多人都在围着各自的桌子就餐,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阿饭忙就近找一张空桌子坐下来,但是付天扯着她走向楼梯,向迎上来的人扔了一个银色的东西说:“给我开一个雅座,要安静些。”阿饭忍不住垮下嘴角,热闹是看不成了........

那人忙眉开眼笑地连声应道。哦,想必就是这儿接待的侍人。

他们在一个湖边的亭子边停下,只见湖中种了满满的一池荷花,在夜风的吹拂下轻摆,婀娜多姿好似亭亭玉立的少女一般。

所在的亭子确实安静,不过静下来之后阿饭发现了一个坏处。她和付天独处的气氛着实怪异,他也不看阿饭,只是恢复了原来面貌,气质更加清冷,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不时用冷冷的眼风瞟我,阿饭不禁暗暗腹诽,那么不喜欢和我一块用膳就别带我来嘛!

过了一会儿,他好像实在坐不住了,又一挥袖,恢复了阿饭的容貌,冷哼道:“丑死了,看着闹心!”

弄得阿饭一愣一愣的,呦,不是您让我变得嘛。真是怪人,不仅不喜欢人多,还见不得别人丑。

不过幸好付天不再阴阳怪气的,阿饭问他:“这是什么地方?那么多人一块儿用膳?”

他又用那种眼风瞟我:“酒馆,怎么,你不知道?”满满的轻视。

阿饭撅嘴闷闷地说道:“我没来过这。”

好一会儿那个侍人来了,端上来许多菜品,香气扑鼻。

阿饭拿起筷子对那个侍人笑眯眯地说:“谢谢你啊,小二。”

那个侍人被她笑得满面羞红。

阿饭好奇得地问道:“你爹娘为什么要给你取名叫小二?”

那小二笑着,只想着这姑娘果真是足不出户的大家小姐,回道:“回小姐,酒馆的侍人都叫小二,小的名字叫张柏。”

阿饭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付天一记冷冷的眼风过去,小二就识趣的退下了。

阿饭转眼去看桌上的菜肴,问:“哪个是一斤牛肉?”

付天指了指桌子中间的一大盘棕色的菜肴。

阿饭忙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一阵淡淡的腥膻味儿,其实味道并不差,但是神仙的五感都特别灵敏,阿饭有些受不了,而且这和她想象中的太不一样了,令她大感失望。

付天一脸了然的看着阿饭的表情,往她面前推了一盘绿色的糕点:“尝尝这个?”

阿饭兴致缺缺地尝了一下,竟意想不到的好吃。不得不承认付天品味确实不错,他推荐的菜式都不错。倒是她一心惦念的一斤牛肉让我大感失望。

吃完饭两人到了大街上,各式各样的人还是很多,而且都往这一处去,并且大街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五彩缤纷。

阿饭连忙问付天:“付天哥哥,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们都要去哪里呀?”

付天说:“今天是人间的灯节,人们会去猜灯谜,然后还会在河里面放上各式各样的花灯,来寄托自己的愿望以及思念死去的亲人。”

他们走到了河边,发现河中漂浮着许多的花灯,整条河被照亮,绵延流向远方,十分壮观。

这里不像别处那样喧闹,人们都蹲在河边,有的闭着眼睛许愿,有的凝视着灯河,脸上盛满思念。

阿饭不禁暗暗庆幸:幸好我们都是永生的,不然想到有一天,阿爹阿娘要离开我去远方,那我可不得伤心死。

付天望了阿饭一眼,像是懂得她的想法,低声道:“有时候永生了还不如死去,这样痛苦还会少些,安然死去总比活着痛苦要好。”

阿饭不禁看了他一眼,却不防看到他一脸伤痛,他一定失去了很重要很亲近的人,不忍出声惊扰他,就这样陪他一直凝视着这灯河。

“但死去的亲人一定想要活着的人好好的快乐的替他活下去。”半响阿饭低声说。,付天脸上的伤痛让她心头一痛,忍不住用小手握住他的手指,他浑身一震,却意外地没有挣开。

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此刻却很冷,阿饭忍不住搓了搓,想给他暖暖。

付天转头深深地看了阿饭一眼,然后露出了第一个真实的温暖的笑容。这笑容就像火花,将他原本就人神共愤的面容点燃起来,绽放出绚丽的光,他的面容在这影影绰绰的灯影中多了一份柔和,看得阿饭一时有些心慌。

又在街上逛了一会儿,阿饭突然想到出来够久了,慌忙地说:“哎呀,我得回家去了,不然我阿爹阿娘得着急了。”

付天点点头:“要我送你吗?”

阿饭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温柔,胡乱的说道:“啊,不.......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付天颔首,给她一个样子奇特的深红色的东西,赫然就是那个缩小的古琴。

“如果你需要帮助,或者.......要来人间玩,缺玩伴的话,弹奏它,我就会来接你。”说完不容拒绝的递给我。

阿饭还是开心地收好,他也没想象中那么不近人情嘛!

“谢谢你啊,付天哥哥,那我走了。”

付天微微一颔首。

阿饭登上云头,回头望去,只见付天背着手望着她,一袭深紫长袍风华绝代,却又透着浓浓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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