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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高三的岁月

高三,就像是遇见了岁月神偷,日子总是在不经意间就飞走了。每一位高三的学子,都像是整装待发的战士,去到年轻的战场,一分高下。眼里除了黑板上的粉笔字、笔记本里的笔记、墙上一天天减少的数字,脑子里除了清华、北大、复旦外,再无其他。每天都有写不完的卷子,背不完的单词、古诗词,算不出的方程式,待证明的立体几何。

开启了每天教室、食堂、宿舍之间三点一线的生活。高三的日子匆忙得没时间收拾自己,匆忙得没法好好吃饭,匆忙得飞奔食堂与教室,匆忙得没法逛街,匆忙得没法好好约饭,匆忙得没法写写日子,匆忙得没来得及赏桃花,栀子花又开了。

离别的季节就这么悄然生息地来了。离别的心情还未准备好,离别的姿势还未设计好,离别的表情还未装备好,离别就这么匆忙逼近了。

一次次的月考排名,可心的成绩一落千丈后,就一直不见起色。可心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于是她最近狠狠地跟自己较劲,可是,不管可心再怎么夜以继日地学习,却无法追赶上从前的自己了,甚至连甄信、年锦一都甩可心好长一截。可心暗自发誓,她决不允许自己就这么下去了,她告诉自己她需要从新拾起她曾经美丽的愿景,她要振作起来去实现自己的人生蓝图,因为有梦想的人才会更幸运。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当是命运跟自己开的玩笑,她承认,在这个玩笑中,她输得很彻底,可那又怎么样呢?

输得起的人生,才能更承重。

离高考不到一周了,同学们都拿到了自己的准考证了。课间的高三楼,再次热闹非凡起来,每一位拿到准考证的人,都在找有没有与自己同考场的人,以便大家相互关照。

“第6考场,有没有?”

“第8考场,有没有?”

“第56考场,有没有,有的快来报道啊!”

也许,有的人就是从始至终都是幸运的,30人一个考场,都能找到5、6个同考场的人。而有的人,就总是欠那么一丝丝幸运,可心自始至终都没听到有人同她一个考场。其实大家并不是说,本校同考场就意味着可以作弊,其实大家就只是图个心安,因为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味道总是会莫名地冲淡紧张的气氛。可能人就是这么奇怪吧,可心,看着大家都有伴,难免有些失落。

那晚,可心哭了。她不知道,是因为落寞,是因为成绩,还是因为总总原因。晚自习最后两节课,可心没去上,自己一个人悄悄地跑操场去了。一个人坐在操场边的石阶上,发着呆。两手托着腮,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抬着头,数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默然地泪湿了脸颊。此刻的可心是喜欢黑夜的,因为隐匿在黑暗中,眼泪可以更加肆无忌惮。似乎从来没有对生活这么绝望与失落过,眼泪止不住的流,不知道将来的自己会在哪里,是否只有颠沛流离,才配的上此刻这个失落的人。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这绝对不是可心想要的状态。曾经为梦想拼搏的可心去哪儿了呢?曾经非复旦不去的决心去哪儿了呢?曾经只顾风雨兼程的雄心壮志喂狗了吗?

生活,绝对不可以,是这样的发展趋势!当可心渐渐情绪稳定后,可心抬起了头,看到了跟前的一双脚,谁啊,有毛病,不声不响地站在这儿,吓谁啊?却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年锦一。靠,这家伙站在这儿多久了。可心对上他的眼睛,他却没有丝毫闪躲,递给可心一包纸巾,转身走开了。可心看着他远去背影,心里默默感谢他此刻带给她的温暖,也许在他眼里仅仅是同情。

终于,高考的日子来了,学校给同学们放了两天假,自行在家复习功课。想想还有不到一周就要迎来解放的日子了,既紧张又有点小期待。

高考,就在这烈日的炙烤下结束了。本以为,考完会很轻松,而可心反而越发紧张了。一考完,每个班就成群结队地直奔散伙饭目的地了。在这个夜里,高三压抑了一整年的情绪,可以毫无顾忌地释放了。这个夜里,有人酩酊大醉,有人狂欢到天亮,有人网吧相约开黑,有人通宵达旦聊八卦,有人抓住青春的尾巴表白,总之,在这个夜里,成就了一些人,也失落了一些人,也狂欢了一群人。曾经所有不敢想的,也许都在这个夜里发生了。曾经所有的不可能,也许都变成了可能。也是在这个夜里,可心收到了一份特别的毕业礼物,满满得带有流年青春的气息。于是,在还未离校之际,可心就开始有点想念这个学校,以及发生在这儿的故事了。尽管她不知道,这是谁送的礼物,不过,她还是决定欣然接受这份神秘的礼物。

等待成绩的日子,是焦躁不安的。每天总是茶不思饭不香,却为了不让旁人察觉,还是要努力表现的很是轻松的样子。那一个个睡不着的夜晚,就是靠着数星星过去。也许最折磨人的,反而不是考试的那两天,反而是等待出成绩的日子。

也许是,时光不负人。成绩出来,尽管去不了理想的大学,却也能够将就那执着的梦。最终,可心没能如愿去到自己心中的圣地——复旦,却也去了所985。这么看来,也许时光还算没有太辜负心怀梦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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