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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一监区

王浩炎迈进第三道门,转了个弯,前面逐渐明亮起来。一栋东西方向的大楼出现在眼前,前面的老钱停下脚步,对王浩炎说道:“我叫钱富达,这片区归我管,有事可以找我。”,说完吼了一嗓子“小多!”。前面正聊着的两个狱警中的一个年轻的突然转过头看向这边,见是老钱答了声:“来啦!”,然后一路小跑了过来。钱富达指了指王浩炎说道:“这是新来的,你多关照关照,我先走了。”,那叫小多的应了声是。王浩炎打量了一下这小多,一张普通的大众脸,比自己稍矮点,估计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整个人有点偏瘦,再加上他的尖下巴,看起来像个猴子。

他见王浩炎打量他,淡淡道:“我叫钱多,是这第一监区一号楼的警监,跟我来吧。”钱多在前面领路,王浩炎跟在后面。他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他俩正在向一栋六层高的大楼走去,钱多带着他走到一楼,打开一间屋子说道:“进去吧”。王浩炎老老实实地走了进去,刚进去他就愣了,因为这屋子竟是一间澡堂。钱多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狱警,他反手关上门对着发愣的王浩炎说道:“把衣服脱了”,王浩炎愣道:“脱衣服···干吗?”,“洗澡!别废话,都是大老爷们,难道你还不好意思?”钱多不耐烦道。王浩炎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没什么,迅速把衣服脱了,旁边一个狱警拿着一个装着毛巾和肥皂的面盆塞给他。

钱多见王浩炎站那不动,不禁发笑道:“怎么,难道你想让我们给你洗!”王浩炎回过神,尴尬地说道:“不是!不是!我马上洗”,他动作迅速,很快便洗完。

旁边狱警见他洗完,递过去一套深蓝色制服,王浩炎一看,上面只有一组数字“1508”。钱多淡淡道:“看见没,这上面就是你的代号,在这里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刚说完,从外面进来一个挎着箱子年近半百的老头,钱多打了声招呼:“刘师傅,这边。”,那刘老头慢悠悠地走过去。钱多见王浩炎穿好衣服,说道:“蹲下,别多话。”,王浩炎老实蹲下。过了几秒鈡,他感到有一双手扶住自己的头,然后几下被剃光了头发。

王浩炎用水冲了一下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有点恍惚。这时,有人碰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钱多看了王浩炎一眼,说道:“走吧”,随后走了出去,王浩炎拿起面盆跟了上去。

回到大厅,钱多前面引路上了二楼,没一会便到了一扇铁门旁,他打开铁门冲王浩炎冷声道:“进去!”。王浩炎走了进去,身后传来关门声。他快速地打量了一下环境,只见这小小的十几平米的屋子里,左右两个大板铺,左边靠墙有个马桶,右边靠墙有个面盆架。四个人在右边躺着,六个人在左边躺着,竟然还有一个在地上躺着。

此时,屋子里躺着的人也被这动静吸引了注意。一个赤着上身的平头大汉从右边的铺子盘腿坐起,有兴趣地看着王浩炎说道:“哟!又有人来了,新来的,叫什么?犯什么事了?”。王浩炎见他长相颇有几分凶恶,心里已有些许怯意,正要回答。突然旁边一个青年男子一脚踹上王浩炎腰间,这一脚不轻,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王浩炎心里怒气顿时就上来了,抬头向那年轻男子看去,却见那男的一脸凶恶的瞪着他道:“看什么看!小子,我们大哥问你话呢,你墨迹什么!”

王浩炎突然想起路上那狱警对他说的话,不由压下怒气说:“我叫王浩炎,杀了人进来的”。他这话一说,那平头大汉不由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下他,而刚刚踢了他一脚的那个青年男子,也咽了下口水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平头大汉心想“这小子杀了人还能完好的关着,看来有点来头”,他面色不变,语气稍缓道:“我叫向华,你可以叫我华哥,以后这里我罩着你”。王浩炎点了下头,既客气又不显低三下四的笑着说:“那就多谢华哥了”。王浩炎说完向他点头示意,就向面盆架子走去,他看了看只剩最下面有位子,于是把自己面盆放在最下面靠右。

这时,刚刚踢了他一脚的青年男子见大哥似乎对他有些客气,走过来搭着他肩膀热情道:“哥们,兄弟我刚才一时失手,你可千万别在意啊”。接着又道:“既然你现在受华哥罩着,那大家自然都是兄弟了”,他拍拍王浩炎的肩膀说道:“你可别放在心上啊”。

王浩炎笑着道:“哪里,这点小事,我自然是不放在心上。”青年男子笑眯眯说:“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交情归交情,这规矩不能破,以后这屋子的卫生打扫就归你了,还有这地铺!”,他说着踢了踢那地上的人说道:“还不起来!你小子运气好,还没到期就有人来顶替你。”

地上躺着的那人赶紧爬起来,低着头连忙道:“谢谢大哥!谢谢大哥!”,然后去左边铺子躺着。王浩炎以为这男的要刁难他,于是看着向华不说话,只见向华笑着说:“小兄弟,这是老规矩。新来的扫一个月地,睡一个月地铺,谁也不例外。”

王浩炎这才信了几分,老实道:“我知道了”,说完走到面盆架子旁坐下。那青年男子见王浩炎挺老实也没说什么,重新躺到铺子上,屋子里顿时又安静了下来。王浩炎趁机打量着这些人,右边华哥占着一大片地,足够六个人的铺子他占了一半。另外三个睡他旁边,踢他的那男的也在,看起来应该是他手下。左边的铺子就比较惨了,六个人还算宽敞,现在愣是挤了七个人。看他们面貌,都比较年轻,最大估计也不超过四十。

打量完这些人,王浩炎也没了兴致,摸了摸坚硬的地板也躺下了。他心想着“幸好这是在夏天,要是冬天,可有我受的”,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太曲折,王浩炎的内心早已疲惫不堪,加上环境安静,没一会他竟就睡着了......。

“喂!醒醒!醒醒!”,迷糊中王浩炎感觉有人在摇他身体。他慢慢睁开眼,看见一方脸小眼睛男的正看着他。王浩炎终于完全清醒,他坐起来道:“怎么了?”,那男的友善的伸出手说:“我叫孙一伟,现在是吃晚饭时间,再不去就没饭吃了。”,王浩炎握了下他的手同时看了下,果然屋子其他人都不在。他感激的向孙一伟道了声谢,起身说道:“走吧,吃饭去”。

跟着孙一伟到了食堂,只见里面已经有一些人在排队,王浩炎和孙一伟领了个盘子在后面排着。等到轮上王浩炎时,他疑惑的看着盘子里两个黄绿色的一团,还有一碗清澈见底的神秘汤水。领完饭的孙一伟见他发呆手肘撞了他一下,王浩炎看他,只见他撇了撇头,向一个有座的角落走去。

俩人坐下,孙一伟看着面色难看的王浩炎说道:“窝头加鸡蛋汤,已经很不错了,快吃吧。”。王浩炎啃着有点发硬的窝头,喝着比自家自来水稍浑的鸡蛋汤,实在是没什么胃口。一个窝头才吃了大半,转头看向孙一伟,只见他已经喝完最后一口汤,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

孙一伟吃完看向王浩炎,见他不怎么吃立马偏头低声说:“赶紧吃完!要是让狱警看见你浪费粮食,以后有你饿的。”王浩炎听他这么一说,哪还敢怠慢,三两下迅速吃完。

他俩吃完饭回到屋子里,发现其他人早已经回了。左边的六个人,有的坐着有的躺着,没人说话。华哥和他三个手下正打着扑克,时不时吆喝一声,看起来兴致很高。王浩炎也是安静不语,走向自己的地铺坐下,静静地观察他们。

华哥他们玩了没一会儿,有狱警过来敲门喊道:“别吵吵!睡觉了!”,大家都自觉躺下,王浩炎想着吴梦月,想着姐姐堂哥他们,不知不觉也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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