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落,胜负已定!
“我输了?”华服女子看着台下一边倒的票数,衣袖中的手死死地攥紧。原本唾手可得的东西,居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也就算了,可连她引以为傲的才艺居然都被比了下去,这让才情艳艳的她情何以堪?华服女子心底忽然升起浓浓的怕意,总感觉似乎有什么要离她远去了。如果被主人知道了,她还能有价值吗?
华服女子心里也是没底,再看蕊儿,只见她面色依然一如既往的清淡,温婉的对应着台下热烈的掌声,自始至终都没看自己一眼,她心底不免又恨了几分。她从来没有输过,在主人眼里,她一直都是温润高贵滟华的,所以主人才会把她献给那个人。如今她居然败了,而且对方还是个无名小卒?
华服女子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底发慌。她忽然仰天大笑了起来,笑声说不出是什么感情,只感觉一个人的所有感情似乎都融入了这一声大笑中,如山洪暴发,难以抵制。
众人都被这声笑惊醒,齐齐看着她。华服女子现在的状态何止是有些失态,简直是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蕊儿也忍不住走向她,伸手想去安抚她:“你……”
华服女子忽然停止了笑意,猛得转头看向蕊儿,只见那对琉璃的眸子清淡不在,此刻皆是她陌生的情绪。
那是怜悯吗?
曾几何时,她会被别人用这种眼神对待?顿时,华服女子感觉台下所有的视线都齐集一身,将她击杀的体无完肤。
千人的看台,沉寂无声。
华服女子紧紧抿着唇瓣,再次死死地看着蕊儿,这一眼,冰冷,凌厉,不带一丝温度和感情,如冰似刀,似乎在看一个死人。
蕊儿伸出去的手还没够到华服女子的胳膊,接触到她的目光,顿时住了手,身子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只感觉通体冰寒。
拉住蕊儿僵在半空中的手,华服女子缓缓转过身,在转过身的那一瞬间,秀颜恢复一如既往,她微微对着看台下的众人躬身,启口道:“没想到妹妹才情如此惊艳,一时激动忘形让各位见笑了!”
华服女子虽然极力压抑,但声音还是有一丝颤音和暗哑溢出。原是她技不如人,可笑她一直鱼目混珠,错把明珠蒙尘,生生的将自己逼到绝境,但是此时此地她如何都要得体的退让。
“姐姐恭喜妹妹。”再次拍拍蕊儿僵住的手,华服女子笑的灿烂。
许是华服女子变得太快,蕊儿微微蹙眉,但她终是没有抽回自己的小手。
“姐姐承让了。”蕊儿也是回以一笑。
一边的摊主老眼看着华服女子极力压制的情绪,心底通透必不是这个原因,但自然也不会此时当面点破,他慈爱的笑了一下,打着圆场:“两位姑娘均是宛丘淑媛,才貌双冠,都不必谦虚。”
“摊主客气了!”华服女子摆摆手,脸上居然露出一丝羞涩,再也不见当初的气势。
摊主点点头,然后示意身后的大汉将台前的琴案收去。
随着大汉们的上前,华服女子缓缓低下头,眸底如黑云翻滚,一张绝美的小脸已经阴沉狠辣如魔鬼:你就笑吧,暂且就让你得意几分又何妨,鹿死谁手犹未知。
“妹妹加油,姐姐就在下面给你助威了!”台前已经收理完毕,华服女子也不再逗留。她拍拍蕊儿的小手,默默转身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华服女子守擂九场,可谓让在场千人看的目不转睛,可惜最后一场巅峰之战遇见了蕊儿,如此惊艳才华,舞出了世间常人所不能企及的风华绝代。虽然有些可惜,但华服女子的那些才艺,当真是小巫见大巫。
“众位,众位,”摊主笑看着台下面的众人,声音清越中加了一分内力,“这位姑娘挑战成功,那么接下来又是新的一轮比试。按规矩,各位可以继续挑战。”
喧哗声再次煞然而止,看台下的众人都楞了几秒,而后纷纷说道:“无需再比,无需再比,这位姑娘实至名归。”
“对,对,这位姑娘实至名归。”
“擂主~”
“擂主~”
“擂主~”
所有看台的下的人们,不管男女老少,都一致的赞成蕊儿夺得今晚的头彩。想想也是,华服女子已然是她们不可逾越的高度,更何况将她打败的蕊儿。蕊儿的才情众人有目共睹,今晚的擂主舍他其谁。
摊主眼含笑意的扫了台下一圈,终于缓缓开口询问道:“无人有异议?”
“无人异议!”众人齐声附和。
“好,好,好。老朽也觉得如此甚好!”虽然摊主早就认定蕊儿,但规矩是自己订的,走走过场也是必要的。他点点头,吩咐身后的大汉将鸳鸯灯拿下,然后开口宣布:“既然大家无异议,那我宣布,本次的头彩由这位姑娘获得。”
“耶!”摊主话音才落,看台下的意如已经猛的冲了上来,激动地抱住了蕊儿:“蕊儿,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眼看着自己快要被抱得窒息,蕊儿还是不疾不徐的柔声道,“是是……是,我们……赢了……”
为什么蕊儿的声音听上去怪怪的?意如有些讶异,她抬起头看她,这才发现蕊儿已经被自己抱得满脸通红,明显呼吸不畅。
意如立刻松开手,吐吐小舌头退到她身后去。
“蕊儿,对不起,我就是太高兴了。”
“无妨,我也是高兴。”
蕊儿安慰着意如,然后对着摊主盈盈一拜,谦逊有礼的说道,“摊主见笑了。”
“哪里哪里,姑娘是真性情,得友如此,快哉快哉。”摊主边笑边缕着胡子,明显心情极好。
罢了,摊主将大汉拿下的鸳鸯灯递给蕊儿她们。
“姑娘,请收下。”
“谢谢摊主。”
“姑娘不必客气,这是你应得的。”摊主指指鸳鸯灯的里面,继续道:“今年的头彩还有一对如意玉佩,希望姑娘能找到如意郎君,幸福美满。”
果然,在鸳鸯灯的里面,是一对色泽上乘的玉佩。
鸳鸯灯加如意玉佩,如此载满美誉的吉祥之物,终于握在了蕊儿的手里。
那么,她衷心地希望自己和小杰能够幸福。
这个心愿,应该很简单吧?
蕊儿想得怔怔出神,殊不知,一场无妄之灾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