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有事吗？”等他们一走，马头人问。
宋先生抓起桌子上的一个茶杯狠命地摔在地上，茶杯啪的一声碎裂了。在场的下人吓得大气不敢出。
“还不退下？”宋先生对下人们喊了一声，下人们立刻退下。
“宋先生，你今天是怎么了，跑到我这里来撒野。”马头人冷地说，他很生气，这寨子里可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他，还有，在其他头人面前丢脸也让他窝了一肚子火。
“我怎么了？你这个猪脑子呀，好好的一场戏就让你们给唱砸了。害得我在县长面前丢了面子。”
“这能怪我么？这些穷鬼故意装怪，给我穿得乱七八糟的丢我的脸，那些外寨子的头人也给我捣乱，还要我给他们救济。”马头人很委屈的说着。
“好，就算有人给你捣乱，可是，你干吗让那月芽寨的蠢货来，干吗不让余老头主持。”
“我，我不是怕他给我瞎说，还宣传红军吗？”
“行了，好好的一场戏让你给弄砸了，本来我好容易帮你争取到机会，说服县长，请他多支持青云寨，拨点钱粮，这下好了，都泡汤了。对了，后来呢？有什么事情发生么？”
“我让斯柯舒宣布收租，可是，尔玛吉雄他们捣乱。”
“斯柯舒是不是让羌民们找红军要粮食呀。”宋先生问。
“你怎么知道的？”马头人问。
“我还有什么不知道，这斯柯舒真是猪脑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说其他寨子的头人要造反，你怎么有这样一个手下。”宋先生摇头。
“肯定有人在挑唆，这件事情背后有人指使。”马头人说。
“这谁都能想到，那你知道是谁吗？”
“当然是尔玛吉雄这小子，他总是和我做对，我早晚会收拾他的，哼。”马头人愤愤地说。
“是要收拾的，不过，要想个好办法，别没有把他收拾下，到把你自己收拾了。”宋先生提醒到。
“哪，宋先生，你说怎么办？”马头人问。
“还是先到县城把你们寨子里的人保出来吧。”宋先生说。
“什么，先去给他们救人？不行，不行。这帮穷鬼，我要给他们颜色看看，我就是不救他们的人，看他们怎么办？”
“那释比呢？”
“他愿意在我的官寨子住下，就让他住吧。”马头人说了一句，宋先生不好说什么。
到了傍晚，有人通报，瓦士土司派人来了，马头人很奇怪，“他派人来干什么？”但他还是说了一句，“请进。”
来人（瓦寺土司的管家）走进官寨，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跟着尔玛吉雄，马头人更奇怪了，尔玛吉雄居然还敢到他官寨来，更奇怪的是，他怎么和瓦士土司的人一起来了呢？
“陈管家，请问您来？”马头人问。
“土司听说你把寨子里的释比扣住了，很生气，让你把他放了。”
“可是，可是他通共。”马头人说。
“行啦，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闹得到处都知道了，土司的话你不听吗？”
“当然不。斯柯舒，去把释比老人请来。”马头人吩咐到。
一会儿，斯柯舒带着释比走了过来。
“不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不回去。”释比说到。
“行啦，你们说的我都答应，今年的租子免了。”
“说话算数？”尔玛吉雄问。
“当然算数。”马头人不耐烦地说。
“那可不行，你得立下字据，要不，以后你不算话，我们怎么办？”
“好，好。我写，管家。”马头人将管家叫出来。
管家写下字据，“今年因为天干地旱，为了寨子里百姓的生存，特决定免除租子一年。”写完，管家念给尔玛吉雄和释比听。
“不行，还有上次你借给大家的粮食，大家说了秋后一定还，可是，借多少还多少，不能多还。”
“你？”马头人气极了。
“马头人，你做好事就做到底吧，我们寨子里可没有对你打土豪分田地呀，是你自己愿意借的，本来大家都感谢你，可是你现在又要逼我们，把我们逼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尔玛吉雄说。
“马头人，你不能不顾你寨子里子民的死活呀。知足吧，钱财身外之物，人心才是最重要的。”管家说。
“好吧，管家，加上一句，羌民借我的粮食，借一担还一担，借多少还多少。”
管家将内容补充好，然后又抄了一遍，马头人签上自己的名字。答下自己的名字。土司的管家拿了一份，尔玛吉雄立刻将另一份拿在自己手里。
“你？”
“我也要拿一份呀，这是你给我们签的字据，我怎么不拿呢？土司是我们的中人，管家拿一份也是应该的。”
“你没有权力拿，斯柯舒，给我夺下来。”马头人喊到。
“你敢。”尔玛吉雄说，“马头人，我可以不拿你的字据，但是，余大爷要拿着。余大爷，你把它收好。”
余释比拿着字据装好。
“行啦，再抄一份吧。”土司管家说到，管家坐下来，又抄了一份，马头人签好名字。
“不过，你们也要保证，不能再跟着红军了，也不许提红军，不准造反，不准闹事。”
“马头人，我们怎么会闹事呢？我们说了，红军走了，我们也不想折腾了，回家好好过日子，我还要娶尔玛依娜呀”
“哪好。你们可以回去了吧。”马头人说。
“那寨子里被抓的人呢？”
“我尽力去说吧，求县长放人。”马头人想到这事，心中就很不舒服，没有想到，这帮小子居然搬来瓦士土司，他当然不敢得罪了。
等尔玛吉雄他们走后，他和宋先生商量着，宋先生又问了他们当时的细节，斯柯舒说到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最先闹。
宋先生警惕起来，忙问什么样的女人，可是斯柯舒却说不清楚，宋先生叹气起来，他真拿这些人没有办法，他觉得这个神秘的女人有问题。
“难道是赵？”
“不会，不会，那姓赵的女人我认识，扒了皮我也认得她的骨头，不是她，不是她，再说，她不是跟她男人走了吗？”马头人说。
“这到也是，不过，这女人有问题，你们要注意寨子里出现的陌生女人，还有，明天还是让县长把寨子里的人放了吧。”宋先生说。
“这算什么事呢？全让那些穷鬼得势了。”马头人说。
“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说过，有鱼水底就会冒泡，要注意找出红军在寨子里的痕迹。还有，那尔玛吉雄得给他颜色看看了。”宋先生冷冷地说。
“就是，别以为有他阿爸和姑父罩着就胆大包天。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