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不是谁的，你问我没用，每个人也都不是别人的附属品，这个你要亲自问他。我没有资格替他决定什么，关于选择后的得与失也只有他自己承担。”方剑转过头看着吴帆有些不自信的眼睛，“你也不要逃避，这解决不了什么，有些东西你一定要去面对，然后去找到一个结果。”
老头看到别人有点犹豫，想要打破这份沉寂：“要不你们跟我去看看，了解一下炼金术，看你们是否感兴趣。”
最后方剑和吴帆很爽快的同意了。
光天化日之下，这个老头看起来在学校好像很有声望的样子，应该不至于对两个男生做出奇怪的事情吧，方剑是这样想的。
老头指了指远处有个烟囱的房子，告诉方剑两人这就是他家，自己因为炼金术的关系，实验产生的有害气体和物质需要排出。
的确，四周也只有那个房子有点奇怪，还有个显眼的烟囱。
吴帆又抓住了不一样的点：“那这个有害的烟排出去，不会影响到别人和外面的环境吗？”
听到了问题，老头和方剑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没有......如果是危害特别大的，都进行了特殊的处理。”老头赶忙解释。
因为吴帆的缘故很快就冷场了，生怕他再问出奇怪问题的老人走在前面，三人一言不发的向之前指出的屋子走去。
金色的阳光连同人影随着斑驳木门的打开，在昏暗的房间中拉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带着方剑和吴帆的不成比例的影子，先人一步来到了这个屋子。
即使在如此炎炎夏日，可房间给人一种源于幽暗的清冷，而暖色调的昏黄墙纸又恰好中和了这种冷意，上面镂刻着不知名的符号花纹。
正对着人的是一个壁炉，好像地上铺着一张覆盖全部的宽大地毯，中间一个宽大的茶几上放着一本有关炼金学的书籍，还能看见夹在其中用来当书签的羽毛。
整个房间似乎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散发着一种古老的神秘感。
方剑觉得这样的环境下度过的冬天一定温暖惬意，可如今的时机不对。
老人并没有在房间中做过多的停留，招呼他俩跟上，打开了一间房门。他从门边的墙上取下了一盏提灯，一阵氤氲的红光在手中泛起，突然灯就这样被点亮了。
但这盏灯很是奇怪，和日常使用的照明装置也不一样，透明的灯罩四周刻着一些魔法阵纹，而中央浮空没有任何凭借的摇曳着一团明亮的火焰。
随着灯的亮起，方剑和吴帆才看清这个房门其实是一个地下室的入口，那层次的旋转阶梯直通向下，火光延伸之处看不到尽头，黑暗犹如吞噬一切的深渊巨口。
老人照例一身不响的走在前头带路，空间内只剩下回荡的脚步和呼吸声。人影被火光投射在四周的坑坑洼洼的墙壁上，扶着的手能摸到一种粗糙开凿后的质感。
巨大的影子随着火光晃动，像镜子中和你相像的魔鬼，在背后不停做着逗弄你的恶作剧。地底深处仿佛隐藏着来自远古洪荒的猛兽，让人敬畏的不敢喧哗。
看到脚下的阶梯终于到了尽头，来到了地底，老人将那盏提灯熄灭了。
可一切并没有暗下去，反而更加的清晰。空气中感觉到有一种找不到光源的明亮，照亮了一切，方剑这才终于看清了整个巨大空间的全貌。
首先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个高约十数米的巨大类人石头雕像，拥有和人体一样的比例结构，上面还有斑驳的战斗痕迹。旁边还有较小一些的，但相对于人来说也十分高大。
不只是这一些傀儡，周围有很多某些藏管才能出现的优秀藏品，有光泽奇异的骑士盔甲，也有被装在精致玻璃罩内的刀剑，但更多的是一些被随意摆放堆砌，像杂物一样丢在一边奇奇怪怪的不知名物品。
但凭借吴帆和方剑的见识也能看出其中的不凡，如同在国王宝库里随意堆放的黄金，放在外面任何地方都可能被争抢。
那些正式摆放的炼金物品还用几种不同的文字做着注释说明，在方剑能看懂的那种文字中，有一条完全一样的信息。
“制作人：李隐。”
这些东西就这样静静的摆在那里，却充满着历史的厚重感，好像在悄悄诉说着某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方剑这才感受到，那些比你年长的人，他们沧桑面容确确实实有着符合的经历，即使他们看起来和自己一样平常，就这样平淡的站在你面前，没有什么三头六臂甚至身形还有点瘦小，但他们所经历过的苦难欢乐说出来未必算不上传奇。
这是一个老学者究其一生，完全能够对他人自豪提起的成就。
吴帆看着这些堆满房间的财富，面对如山一样的物品有感而发：“不可思议，这么多的东西，我真的能做到和他一样吗？”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若干年前，总有这样的一天，那个不一定比你现在年轻的少年站在这儿，同样看着这个空无一物的方间。”方剑还是听出了他语言中的压力和不自信，“最后他堆满了这里，现在也没有停下。所以这些不是一个从开始到结束的任务，而是以过程为目的的坚持。”
“你也没有必要以成为谁为目标而自累，能够限制你的只有你自己。世界上并不需要再出现一个同样的人又建造出这个一模一样的仓库，独一无二的你只需做好自己就行。还有，你未必不能做的更好。”
“很不错，年轻人就应该充满朝气无所畏惧。现在的人都在练武，研习魔法，然后模仿学习前人的知识，可我很少看到有他们自己的东西。”李老似乎很同意方剑的说法，“大家都不甘人后，仿佛都有同样的目标和思想，想想却有点可怕。可我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呢，有的人目的是名誉，有的人是为了生存，有的人想知道真相，有的人只是仇恨。
其实这些人都有着各自的目的，可更多的是那些并不知道自己目的迷茫的人，他们可能把大家追求的东西当成了自己追求，把多数人的目的当作自己的目的。
那么你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你们也不用和我说，你们的答案要自己去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