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留下皇上太后和躺在床上的君言,一时间因为太后的这句话寂静不已。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皇上面对这个疲惫不堪,为他们兄弟俩费尽了心神的母后,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目光相对,沉默无语。
良久,才吐出了一句,“儿臣知错了。”
太后看到他这幅样子,揉了揉脑袋道,“哀家没有几年能再看着你们了,你们兄弟俩现如今的样子再想想刚生下来时候的情义,哀家也实属无奈。”
缓了缓语气,随即又开口,“可你看看他像什么样子,言儿都这般了,他居然还有时间想着他那群妾侍,哪儿还有半点为人父的样子,朝廷上百般偷税于你不忠,后宫里多次做妖于母后不孝,惯妾侍于柯落这个王妃不义,不忠不孝不义,哀家真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活下来的,老天怎么没劈死他啊!”
太后的语气哀意深切,怨气深重。
悉心听她说话的皇上自然也知道她是在气,是在怒,气他这么多年肆意放纵,怒皇弟这么多年不知悔改。
开口安慰,“母后,别气了,言儿还睡着呢。”
果不其然,太后一听到君言的消息就抑制住了她的情绪,只是眼神愤懑,不争气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君言,是在看他还是在看灏王爷,只有太后自己知道了。
在床边坐了半天,皇上不得不向太后请辞了,“母后,儿臣那里还有些奏折没批,就先离开了。”
听到这话,太后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挥挥手就让他走了。
太后的晚饭都是在那间宫殿旁的小桌子上吃的,没有多少美味佳肴,普普通通的菜式像极了村庄里的农家晚饭一样简朴。
批改到了深夜,皇上仰头看着上面这月朗星稀的夜空,莫名有些感慨,小时候,他们兄弟二人还缠着母后讲那皎洁的月宫里的传说,可而下,他们却这般不争气,多次惹得母后生气落泪,不该啊!不该啊!
旁边站着的太监李公公小心地提醒这个位高权重的皇上,“皇上,奴才听小喜子说太后还在世子爷那里照看。”
原本多加感慨的皇上听到这句话,收起了心底的愁绪,大步走向坤宁宫旁边的宫殿,正是世子爷现在躺着的那间。一进去,就看见他那满头银发的母后正疲惫的躺在桌子上。
听到动静,太后慢慢睁开眼,入目的便是皇上那已经换下来的深紫色蟒袍的便衣。
皇上看见太后醒来,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君言,道“母后,你先回去吧,这么晚了,言儿也不想明天醒来就看见你那红眼眶。”
试着扭了扭脖子,太后才发现因为趴在桌子上这约莫半个时辰,她的脖子早已经疼得不行。
皇上看出了太后脸上的疼意和疲惫,他上前,去捏太后的脖子,像极了太后身边的小宫女,却又如以前,那个乖巧的小皇子给他的母后捶背捏脖,孝顺极了。
在他这阵按摩下,太后那酸痛不已的脖子早已有了好转,“好了,哀家就和你一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