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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摸骨

苍灵大陆南域最中央,山岳纵横,一座座形状各异的巍峨山岳像是一片森林一般,将整个南域划为两半。在其最中央,则是有着五座巨峰直插云霄,气势恢宏,灵气袅袅,有着灵鹤之声隐约从中传来。

五灵山!苍灵大陆元宗的驻地。

山脚之下,一道雄伟的巨大白玉石门伫立,石门之上,栩栩如生的奇珍异兽雕琢于上,而其正上方,极具道韵的元宗二字正逸散着阵阵荧光。

而在石门之前,此时正是聚集着乌压压的一片人群,这片人群之中,无不是大人带着年幼的孩子,目光殷切的望着那道近在咫尺的石门,而那些小孩,脸上虽显稚嫩,但其身上所散发的气息无不是达到了炼体9层。这般画面,若是放在世俗之中,怕是顷刻之间就要掀起滔天大浪,但此时,却是这石门前每三年都会发生的事情,再寻常不过。

孩子虽多,但石门事前,却是几乎毫无喧闹之声。炼体9层的境界之下,这些10岁左右的孩子不仅身高可以与十三四岁的少年相较,连灵智都是可以与之媲美,自然不会在此时肆意喧哗。

“这就是元宗么。”混在人群之中的墨玄望着那看似浑然天成的霸气石门,眼中震惊连连。连续一个月左右的赶路,让墨玄恰好是赶在了元宗招考弟子的当天,其修为,也在赶路之中顺利突破至炼体9层。

见那石门还未有所动静,墨玄便是盘膝而坐,细细的观察其那些参选者们。一轮扫视下来,墨玄的目光便是停留在不远处一个长相普通,鹰钩鼻的少年脸上,不禁的撇了撇嘴,低喃喃喃道:“真是冤家路窄。”

此少年名为石毅,其父亲当初倒插门道墨镇,也是个炼体9层的世俗高手,只不过爱好酗酒,却不胜酒力,三年前因醉酒调戏少女,声名狼藉之下举家迁出墨镇。

其父亲向来与墨玄父亲不和,石毅也一直与墨玄不和。

似乎是感受到墨玄的视线,那鹰钩鼻的少年转过头来,见到墨玄之后微微一愣,随即用极其不屑的眼神看了墨玄一眼之后,便偏过了头。

墨玄也不在乎,因为此时,他的注意力已完全被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少女身影,眼中涌上一丝惊讶之色。少女面庞白皙秀眉,唇红齿白,漆黑入夜空的长发蔓延至那盈盈一握的细腰,使得整个还未发育完整的身段也变得婉转动人,整一个小美人胚子。其在人群之中亭亭玉立,如同一株含苞待放的娇艳花朵般,不知道引得多少春心萌动的少年频繁注视。

但墨玄的惊讶并不是来自于少女的容貌,而是少女身上隐隐透露而出的危险气息,那股气息,绝不是炼体9层的修炼者所能拥有的。

而在少女身前,则是有着一位身着华贵紫色锦袍的英俊少年与之轻声攀谈,其身上散发的气息同样让墨玄心中暗暗惊讶。

石门依旧毫无动静,趁着这段时间,墨玄早已把参选者都是观察了一番后,便是定下心神,视线朝石门而去,耐心的等待着。

“轰~~”

直至阳光透过山峰间隙,直射在石门之上,那道石门才是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缓缓打开,一个身着青色道袍,满头白发的老者缓缓从石门之中现身。

“拜见仙师!”见老者出现,石门之外的众人立即跪拜行礼。

“好强的气息!”墨玄也随众人拜倒在地,其余光缓缓朝那老者撇去,见其一身气息隐晦,白发童颜,神采奕奕,心中无时不刻都燃烧着的复仇之焰倒是熄灭了几分,一丝对仙途,对永生的渴望涌上心头。

“今日是元宗招收26代外门弟子之日,现场未满10岁,修为达炼体9层者,均可参加。测试分为三轮:摸骨,登梯,探灵!老朽便是第一轮摸骨的测试者,现请参选者依次上前,已正骨龄!”只见那老者嘴角轻启,其声音便是在在场所有的人的耳边缓缓响起,让人无不惊叹仙师手段。

至于修为是否达到炼体9层,在老者眼中,无论何种掩饰,都将无所遁形。

随后那老者袖袍一挥,一张石桌,两枚石凳凭空出现。老者缓缓坐于石桌之后,抬眼望了一眼在场目光震惊的人群,嘴角露出一丝满意之色,道:“依次上前摸骨。”

“是!仙师。”

人群之中,少年少女们纷纷走出,井然有序的排起队伍,而第一个走出的少年,早已坐在了老者的对面,随后伸出右手。

那老者袖袍袖袍一甩,一双仿若少年般嫩白的双手露出,随即摸上少年右手,闭眼揉捏,揉捏之时,其双手之中似乎有着淡淡荧光绽放。

摸骨!宗派招收弟子之时,都会以这种方式判断参选者真实年龄。

几个呼吸之后,老者睁开眼,对着面前的少年点点头后缓缓道:“骨龄合格,去一旁等待,下一个。”

“是,仙师!”

少年面露喜色,恭恭敬敬的朝着老者鞠躬行礼之后,便走到一旁等待。

其前脚刚离开石凳,便又是一位少女填补而上,随后顺利合格,几乎半个时辰,大部分参选者都是完成摸骨测试,墨玄细心的发现,那身着华贵衣袍的少年上前测试之时,那老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恭敬之色。

现唯独剩下墨玄和其身前的一位少年。

此时,墨玄细心的发现,身前的少年此刻气息竟是有些素乱,不禁的有些疑惑,以他炼体9层的境界,即便是在烈日下站上数个时辰都不会有丝毫的疲惫,更不会导致气息素乱的情况。

“下一个!”老者的声音淡淡传来,那少年深呼一口气,来到石桌之前,那伸出的右手竟是出现了明显的颤抖。

老者见此,眉头微蹙,接过少年右手,开始闭眼揉捏,半响之后,其猛地睁开双眼,那望着面前少年的眼神也是骤然冷漠了下来,只见其冷冷的开口道:“不合格,依宗规废去修为!”

话音刚落,老者袖袍一挥,一道土黄色光芒一闪而没。

“碰!”

少年整个身躯顺接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飞,重重的砸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之上。此时的少年早已七窍流血,浑身修为被破,昏迷不醒。

“我的孩儿!”人群之中,一对中年父女急忙来到少年身边,将之扶起,哭喊道,脸上的表情早已被后悔,惊骇,伤心充斥。但又不敢冒犯老者仙师,哭喊了一阵之后便背着少年匆匆离去。

“呵,企图欺骗仙师,真是闲命大。”

“就是,听说三年前,大周国的皇太孙也企图在摸骨测试中蒙混过关,当下就被仙师发现,不留颜面,立即费了修为!”

“我也听说····”

······

人群之中在震惊之余,也是小声议论开来。

“肃静!”那老者淡淡的瞥了一眼正议论纷纷的人群,让其瞬间便是安静了下来,随后望了一眼墨玄,开口道:“下一个。”其神态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起任何波澜。

见此,墨玄急忙小跑至石桌面前,自觉的坐下,伸出右手,神色自若。

老者瞥了面前略显镇静的少年,心中倒是闪过一丝诧异,那些早已通过测试的少年少女早因为自己刚才那一手,或多或少的面露恐惧之色,唯独这少年,毫无异色。

这份心境,这般年纪倒是少有!

再度看了少年一眼,老者便开始揉捏起其右手。几个呼吸之后,才睁眼对着墨玄道:“合格!去一边等待。”

“是,仙师!”墨玄也是恭敬的对着老者鞠躬后,迅速来到已经完成摸骨测试的队伍之中,淡淡的看了一眼人群之中对着自己目露不善之色的石毅,随后直线朝石门之后的五行山而去。

只见那五行山山腰之中,灵气缥缈间,一条白玉石般的石梯欲隐欲现,从中蜿蜒而下,直至石门之后。

登梯!

元宗外门弟子招收的第二轮考核,便是通过这白玉阶梯,徒步登上五行山。

“看着距离,对于炼体9层的修炼者而言,想要在一个时辰内走完这白玉阶梯,似乎也不是难事。莫非其中蹊跷?”元宗招考外门弟子的三轮测试在世俗界并不是隐秘,墨玄自然也是略知一二,这白玉阶梯虽长,但对于炼体9层的他而言,怕是半个小时足矣!

但每次元宗的弟子招收考核之中,这登梯至少淘汰了一半的参选者!

“这条白玉阶梯名为问道梯,是元宗开派祖师亲手取一座白玉石山炼制而成,浑然天成,玄妙非常。元宗的弟子,无论修为如何,身份如何,但凡上山下山,踏此阶梯,都需心存敬意。。”

老者指了指石门之后的白玉阶梯,眼中带着丝丝尊敬之色,随后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少女道:“元宗的第二轮测试,便是登梯。若在一个时辰之内成功登梯,但凡有灵根者,收为外门弟子,无灵根者,收为杂役侍从。”

“待这根沉木香燃尽,便是登梯结束之时。”老者右手一番,只见一根金色香火出现在其手中,随后其对着香火顶端轻轻一吹,那香火便是无火自燃,淡淡的香味便随的老者低沉的话语声散发开来。

“且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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