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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危机再临

爷爷背着小夕,艰难地行走在一望无垠的绝界山脉中。

深夜里,小夕总算从昏迷中逐渐恢复过来。爷爷找到了一个足够容纳两人的树洞,于是,二人便在树洞中安然过夜。此时,疲惫而虚弱的爷爷,并没有发现周围有任何异变。但是如果足够仔细,相信普通人也能察觉,此时此刻地面上覆盖着的厚厚积雪正迅速消融着。

夜里的天空,繁星点缀,美不胜收。在这醉人的夜色里,爷爷和小夕睡得正酣。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两股强大的力量正朝这边迅速赶来。

睡梦中的爷爷,突然惊醒了。只见爷爷满头大汗,神色凝重的眺望远方深邃的星空,“不好!”爷爷惊呼道,立即将小夕叫醒,“小夕,小夕……快醒醒!”

小夕睡眼惺忪地缓缓睁开眼睛,一看是爷爷,睡意又多了几分。口中频频发出难受的声音,仿佛爷爷惊扰到自己的美梦了,想要继续睡去。

“小夕,妖!怪!来!了!”爷爷对着小夕的耳朵大声吼道。

“啊!”小夕大叫着,被爷爷的大吼声彻底惊醒了,“妖怪?!妖怪在哪?”被惊醒的小夕满脸紧张地四处打量,害怕自己不小心掉进了妖怪的嘴里。可是当小夕把四周都环顾了一遍后,连个妖的影子都没有发现,便十分恼怒地瞪着爷爷。

小夕可爱的表情,乐得爷爷哈哈大笑。如果不是情况紧急,爷爷还真想在小夕那稚嫩的小脸蛋上揉捏一番。但是,此刻正是紧要关头,爷爷立即换了副严肃的表情,拉起小夕的手便往树洞外边跑,边跑边对小夕喊道:“快跑!有东西正朝我们这边赶来。”

爷爷严肃的表情让小夕相信,爷爷说的是真的。

小夕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因为好奇,想看看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往这边赶来。只是这一回头,便让小夕瞠目结舌起来,仿佛自己的小心脏就快要脱口而出一样。此时,有两股异常强大的力量映入了小夕的右眼,小夕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便开口问爷爷:“爷爷,我看到……”

“小夕,你看到了对吗?不要害怕,你的右眼是灵瞳,所以才会看到那些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那两股力量其实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只是你的灵瞳对于灵气和妖气的感知比起爷爷的感知能力还要强大,所以才会看得更加清晰,误以为就在眼前。”爷爷边跑边解释着,“小夕,没事的!习惯一下就好了。”

爷爷的话顿时让小夕安心了许多。对于自己的灵瞳,小夕既兴奋又好奇。于是,再次回过头来,重新感受灵瞳的威力。顿时,两股充沛的力量在右眼里显露无疑,惹得小夕兴奋不已。

爷爷拉着小夕的手跑在前面,而小夕仍旧把头扭向身后被爷爷拉着跑。爷爷焦急万分,而小夕却欣喜若狂。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以这种极其矛盾的方式,快速奔跑着。

其实,爷爷刚感知到这两股力量的时候,误以为他们正在相互追逐,只是追逐的方向正好朝向自己而已。爷爷便想当然地认为,只要拉着小夕跑出这两股力量的原有航向,便会相安无事了。只可惜,爷爷拉着小夕卖力地跑了许久,那两股力量仍然跟紧随其后。不管方向如何变换,始终无法将其摆脱。

不好!爷爷暗叫不妙:难道他们是冲着真实之诗来的?如果是这样,那麻烦就大了。

说时迟那时快,爷爷刚在心里揣测,只见一个身影像一颗划破天际的陨石一般,拖着长长的“尾巴”,瞬间便落到了爷爷前方。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奔跑中的爷爷措手不及。与此同时,另外一个身影也在瞬间追了上来,同时大声喊道:“妖孽,你是逃不掉的!交出蜃魂印,我饶你不死。”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高大、披着红底白袍的中年男子。

爷爷看清男子的面容后,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不是蜃殿第五神殿殿王以又君吗?

一般而言,殿王是不会轻易走出蜃殿的,除非情况危急,由蜃王亲自下令。而刚才以又君又说得清清楚楚,蜃殿的传世之宝“蜃魂印”落入了先一步到达此地的妖孽手中,所以以又君的出现也算合情合理。

可是,蜃魂印怎么会落入妖孽的手中?它不是一直被妥善安放于蜃王宫中吗?爷爷深知蜃殿的可怕,以往的经验告诉自己,天底下应该没有谁能够顺利潜入蜃殿,从蜃王的眼皮地下偷走蜃魂印,然后又安然无恙地逃离了。

看来,蜃殿发生了无法想象的变故。爷爷不禁在心里想到。

“是你!”以又君注意到了旁边的一老一小,在认出爷爷的那一瞬间,不禁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时,站在前方的那个带着面具的妖,突然转过身来,大声笑道:“哈哈……堂堂蜃殿第五殿王,竟然和我这等小妖纠缠不清。这要是传出去了,恐怕会坏了您的名声吧!”

听闻此言,爷爷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以又君出现在这里并非为了真实之诗,而是被眼前这个妖孽吸引过来的。也就是说,这个妖孽早就察觉到自己和小夕的存在了,这才故意落到此地来。想到这里,爷爷的心中不免泛起一丝不安。看来此妖不仅实力非凡,就连目的也不简单。

况且,爷爷觉得这个妖孽的身影特别熟悉,似乎以前在哪里见过。不过他一直带着面具,爷爷始终没能想起来。

“废话少说,乖乖交出蜃魂印,我可以饶你不死。”以又君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妖身上,冷冷地说道。

“哼!如果我不交出来,你又能把我怎样?”

“找死!”以又君不打算再浪费口舌。仅在瞬息之间,以又君便来到此妖跟前,挥出了蕴含强大灵气的拳头。速度之快,就连站在一旁的爷爷也未能看清。

而一旁的小夕此时却显露出比爷爷更加惊讶的表情。不是因为没有看清,也不是因为此人出拳时爆发的灵力惊人。而是因为,此人并非只是出了一拳。小夕的右眼将整个过程看得一清二楚,在那一瞬之间,以又君分别从四个方向对此妖发出了一记重拳,差点将他体内的妖元彻底击溃。

小夕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如此强大的存在,纵然是爷爷估计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吧!

被以又君的重拳击中后,妖孽发出了惨痛的嚎叫声:“啊!你……噗……”一口蓝色的妖血从嘴里喷出。

“我再说最后一遍,交出蜃魂印!”以又君面无表情地说道。

“哈哈……殿王的实力果然非同小可,我自认不是您的对手。你要蜃魂印是吗?好!我交给你便是。不过,你可要接!好!了!……”此妖话里有话,刚说完便朝着爷爷的方向瞬间移动起来。

可是这些在以又君看来,无异于自寻死路。下一刻,以又君便挡住了他的去路。

此妖立刻停了下来,满不在乎地说道:“蜃殿第五殿王的格斗术果然名不虚传,无论速度还是力度都完美得无可挑剔,只可惜……”说到这里,妖的身体立即发生了异变,浓郁的妖气之中突然多出了另外一种不知名的力量。

对于这一异变,以又君突然眉头一皱,拳头毫不犹豫地向前挥去。这一拳本可以毫无悬念地将妖彻底抹杀,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以又君的拳头,竟然打空了。

这在以又君看来,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因为以又君对自己的速度有绝对的信心,妖族中能做到这一点的恐怕只有步入妖皇之境的高手了。

“你究竟是谁?”以又君忍不住问道:“既然有如此实力,想必是一位大人物吧!又何必带着面具不敢示人呢?”

此妖并未做出答复。而是身形一闪,出现在了爷爷的跟前,让爷爷猝不及防。

以又君来不及思索,立即追到妖的跟前,紧接着又是一拳。只是这次的结果和刚才一模一样,依然打空了。

明明感觉已击中目标,可是却又偏偏凭空消失,爷爷和以又君不禁同时陷入了困惑之中。随后,爷爷想起了小夕。因为小夕拥有可以洞察一切的灵瞳,或许他看到了一些自己没有看到的也说不定。

于是,爷爷便打算询问小夕是否看出异状。

只是这一回头,爷爷的表情就立即凝滞了。带着满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瞳孔在瞬间放大。

此时的爷爷,仿佛跌入了万丈深渊,又好似遭遇晴天霹雳。因为爷爷看到,那妖正迅速地钻入小夕的身体。

“不!不要……”爷爷声嘶力竭地怒吼着。可惜,一切都太晚了!被此妖附体后,小夕立即失去知觉,倒在了地上。

以又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此妖竟然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孩施展夺舍术。心中的愤怒被彻底激发。

以又君迅速来到小夕跟前,对爷爷说道:“放心,此事因我而起,就算耗尽毕生修为,也绝不会让妖气浸染他的。”说完,以又君的双手在胸前扣出了一个奇异的指决,大喝一声:“离魂术!”随后,身体里顿时蹿出一缕强大的灵元,在空中绕了一圈之后便迅速没入了小夕的身体。

看着这一妖一灵,前后遁入小夕的身体里。爷爷的心情早已不能用复杂来形容了。虽然以又君的实力非同小可,可是那妖的修为似乎更胜一筹。如果以又君不能成功将其压制,不仅他自身难保,就连小夕也无法幸免于难了。

想到这里,爷爷顿时失去控制,抱起躺在地上的小夕,伤心欲绝地痛苦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呼唤着小夕:“小夕,小夕,你快醒醒!你不会有事的,爷爷带你去吃好吃的,带你玩好玩的。爷爷再也不带你杀妖了,你要什么爷爷都答应你。小夕,你快醒醒啊!你快睁开眼睛看看爷爷!爷爷不想失去你啊……”尽管爷爷最后哭得泣不成声,但是怀里的小夕,仍然一动不动。也许,这次是真的要面临生离死别了吧!

爷爷的双眼已经模糊不清,脑海里不断闪现着昔日里小夕活蹦乱跳的样子,他的笑容是那样的天真烂漫,逗得爷爷开怀大笑。可如今,那样鲜活的小可爱,此时却只能静静地躺在自己怀里,再也醒不过来了。这是怎样的痛彻心扉,让白发人送走黑发人,连最后说话的机会也不给,就这么猝然离世了。

“都是爷爷害了你。如果不是因为真实之诗,那妖也不会跟来了。”爷爷自责地说道。

此时,爷爷的心已经变得冰冷,双眼呆滞无神。唯一的想法就是自我了断,或许还能在另外一个世界里追上小夕吧!爷爷想着,右手便慢慢指向了自己的心脏,“小夕,你慢点,爷爷这就来找你了!”话音一落,爷爷的手指便向心脏戳去了。

也许是命运给爷爷开了一个玩笑,又或许是爷爷本身命不该绝。本该戳中心脏的手指,竟然在离身体还有毫厘的距离处停了下来。

爷爷的身体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给控制了。

“是谁?”回过神来的爷爷,惊呼一声。

这时爷爷才注意到,原来身边已经弥漫了浓雾。爷爷四处张望,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女人的身影一闪而过,便对着那个方向大声吼道:“出来,不要再装神弄鬼了,我已经发现你了。”此时的爷爷,内心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毕竟对方可以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控制自己,实力一定非同小可。

“过来!过来就可以救小夕!”女人发出一种摄人心魄、勾人心魂的诡异声音对爷爷说道。

当爷爷听到女人说可以救小夕之时,心中顿时涌现出希望的光芒。爷爷二话没说,便抱起小夕追寻女人而去。只要能救回小夕,无论发生什么,爷爷都心甘情愿。

爷爷紧追着神秘女人的身影,一直追到一棵参天古树下。这时,女人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了。爷爷顿时觉得诡异无比,心中思索着:那个女人究竟是谁?为何要把自己引到这里来?

然而就在这时,大树后面的石壁突然发生了变化。只见整个爬满植被的石壁突然凭空消失,展现在爷爷眼前的是一个偌大的山洞。里面漆黑一片,完全看不到洞中的情况,但是此刻的爷爷,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为了小夕,就算上刀山下火海爷爷也义无反顾。

爷爷抱着小夕毅然地走进了神秘的山洞,消失在那片黑暗之中了。

随后石壁再次显现,将洞口彻底封住,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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