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下旬,徬鸾殿。
渐渐的已经转为正月,天气也是更冷了,大雪一场接着一场的下,整个冬日气氛沉闷,与歌兮整日百无聊赖的待在店里。要不烹茶,要不论棋,有时候兴致来了还会吟诗作对。
与歌兮的贴身侍女虔画看不下去她这副终日懈怠的样子,跺跺脚,不满道:“娘娘,你好歹是贵妃,可皇上眼瞅着一天天的去别的妃嫔那里去,娘娘您可要想个办法留住皇上啊。”
与歌兮暗暗笑着,虔画是李嬷嬷为她挑的宫女,人也好,话也灵通。只不过刚进宫忒年轻气盛。
“虔画,不急。”与歌兮淡淡抿了一口用上好的冰泉雪水泡的梅花茶,笑道:“最近宫里有没有什么日子?”
虔画打起精神,答道:“回娘娘的话,宫里的祭祀大典就要到了。”
的确,新岁的第一天,帝后二人要同祭天地祖宗,其余的妃妾也会一同前去,祭祀大典确实是个好日子。
沈莫颜这段时间自己不出手收拾她,想必是清闲的很,既然沈莫颜想暗杀她,那么礼尚往来,她也该送个回礼不是?
······
凤仪宫,
祭祀大典即将开始,沈莫颜召集四妃,说是要商议一些细节。与歌兮不好推辞,只得前去。
原以为自己是来得早的,没想到到了凤仪宫却是见着殷念安和以君心早早的就到了,唯恐沈莫颜刁难。急忙上前行礼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恭请娘娘万福。”
说罢还很庄严的行了大礼。
沈莫颜微微讶异,她是想借着这个由头打乱与歌兮的阵脚,毕竟上次清风轩的一舞,二人已经撕破脸皮,她沈莫颜从没把与歌兮当成不争不抢的平凡女子,之前假惺惺的试探她也做足了,撕破了脸皮之后反倒轻松的不用做戏。
可现下与歌兮的礼数周全,倒叫她找不出破绽。
沈莫颜略一思衬,开口道:“妹妹,你来的虽晚,倒也不误了正事,赐坐。”
与歌兮福福身谢过,坐在了沈莫颜的下首。
“诸位妹妹都是妃子中识大体的人,本宫今日叫你们来就是商议一下祭祀大典,本宫一人,难免会漏下,有妹妹们帮忙,肯定周全。”
与歌兮配合的与殷念安以君心齐齐谢礼:“臣妾定当尽心竭力,多谢皇后恩德。”
“那就好。”沈莫颜眼底波光流转,笑着说道:“只是宫里自从皇帝登基之后便有一规矩,祭祀大典的前一天皇上会赐汤泉沐浴,完毕之后则会去祭奠先皇后。”
先皇后?此言一出,与歌兮等人纷纷惊了一惊,以君齐烨的登基立的皇后不是沈莫颜吗?怎的又冒出一位先皇后?
与歌兮凝露双眸,仔细的打量沈莫颜的神色,果不其然,她虽然装的平静,但是面色仍然微微苍白,眼底的不甘心并没有逃脱与歌兮的目光。
殷念安也是满脸疑惑,以君心脸色则是微微一变。
与歌兮尽收眼底,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眸光微动。
看来,这先皇后,活着的时候有着以君齐烨的心,死了之后还让后宫为之色变,当真是个人物。
单单从她能让以君齐烨记挂这么多年还不惜打破祖制,足以让与歌兮佩服。
·····
傍鸾殿,
与歌兮回来之后,就让虔画去请了李嬷嬷过来,李嬷嬷历经三朝,是太后的心腹,同时,她还是与歌家族的人。
李嬷嬷很快就来了,也并不废话,道:“公主殿下,这位先皇后薨了的时候,老奴正借了个回乡探亲的由头跟随着您,之后才被召回跟您作对的那位身边。所以老奴只知道这位先皇后是皇上的青梅竹马,年幼之时便已经得皇上深爱,后来她死了,待到皇上登基之后被追封为了皇后。其余的老奴并不清楚。”
“哦?她既然是齐烨心爱的女子,又怎么会死了?”与歌兮兴趣浓浓,问道。
“这个,老奴听一些宫人说是被太后放了一把火烧死的。”李嬷嬷努力回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