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越来越冷，从嘴里呵出一口气，都会变成一小团白雾。
每天的第四节晚自习，小萌都会上。不过，是在高一8班上。
帮林曦补落下的功课，成了小萌每天的惯例。
即使在初中，林曦的成绩也只能勉强算得上班里的中游。而除了数学以外各科都还不错的小萌，在帮林曦补习这件事上，还是游刃有余的。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这一句表达的是……”小萌细细地讲解着。
“你好像比我们班语文老师还讲得好。”林曦听得认真。
“怎么可能……”小萌有些微微脸红。
“我感觉我的语文成绩会进步很快的。”林曦笑着说。
语文部分讲完，看着课桌上的数学书，小萌发了一下呆。
“数学我就没办法帮你了，我自己的数学就是一团糟。我们还是来看英语书吧……”小萌苦笑着挠挠耳边的头发。
***
期末考试的最后一科终于考完了，走出考场，大家的脚步也变得轻盈起来。
“感觉考得怎么样？”林悦问。
“还行吧，正常。”小萌说。
“刚刚跟别人对了一下，我好像错了不少选择题。”李思一脸苦恼。
“考完了就别想了。”林悦搭上她的肩。
“对对，准备迎接寒假咯！”小萌小声欢呼道。
***
易天在讲台上分发着考卷和成绩单，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了。
教室里很安静，大家都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好几张大纸。
综合成绩出来，周明全班第三，小萌全班第四。
林悦第三十四名，李思第六十八名。
“虽然说我的这次的排名是我们几个里面最差的，不过我还是比上次排名上升了哦，可以回去跟我爸妈交待了。”李思点点头。
“我的排名还是没怎么动。”林悦看着自己的名次。
“咦？这位兄台，你退步一名哦。”小萌看着周明的成绩栏。
“喂喂，我数学可是第一，你这刚及格的数学成绩还来说我？”周明指着成绩单上小萌的分数，“不过，你这语文分也太高了吧，”
“语文全班第一，小萌。我看要不是你这数学拖后腿，综合排名全班第一你是稳稳的。”林悦说。
“哎呀，你们都挺好啊，都挺好，别争了啊。我的成绩总在后半页，你们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李思又看向成绩单摇摇头。
***
寒假来临，终于可以天天睡懒觉了。
小萌天天都睡到快中午才起床，冬天在暖暖的被窝里蜷缩着最舒服。
除夕当天，小萌一家三口都到奶奶家过年。
“来来来，大家多吃点。”大姑姑一边上菜一边招呼。
“小萌多吃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小叔给小萌夹了一块肉。
“来，发压岁钱啦！”小姑父拿出红包。
几个小孩的眼睛瞬间都看向了红包，眼神发光。刚工作的哥哥也发了红包，高一的小萌和高三的洛诗姐姐都各自收到了一共一千多元。
有钱的感觉真好，可以去好好玩啦。
“等等吃完饭我们去买烟花吧。”洛诗说。
“好啊好啊。”小萌点点头。
在爸爸这边的哥哥姐姐里，小萌跟洛诗的关系最亲密。年龄相差无几，又经常在一起玩。
“下午我们买了烟花后，先到超市买零食，再去我家玩我新买的那个游戏，等到天黑再放烟花，怎么样？”洛诗喝着可乐说。
“完美的安排！”小萌赞叹道。
***
从除夕夜开始，到大年初三。天天都是早起，在走亲戚、吃年饭、祭祖等各种行程中度过。
大年初四，小萌终于可以睡到中午了。
刚吃完午饭，家里的电话响起来。
“喂？”小萌接起电话。
“小萌吗？是我，林曦。”电话那头传来他好听的声音。
“是你啊。新年快乐！”小萌笑着说。
“新年快乐！小萌，晚上能出来一起吃饭吗？”林曦问。
“晚上啊……好啊。”小萌说。
“你和李思一起来吧，我给她打电话了，你们一起出发。”林曦说。
“恩，好的。”小萌回答。
放下电话，小萌还是有些迷惑，今天为什么突然要一起吃饭？
小萌拨了李思家的电话，那头很快接起。
“我说你是不是睡傻了，”李思没好气地说，“今天是林曦的生日。”
***
宽敞明亮的大客厅，跃式的漂亮双层设计。
这是小萌第一次到林曦家，他家里可真是豪华。
除了她和李思外，来的还有８班的王民和两个小萌不认识的外校男生。
林曦妈妈做了一桌子的菜，看得出来林曦妈妈的厨艺了得，各种美味摆满了这张椭圆形的檀木大桌。
“林曦爸爸和哥哥姐姐都在外地，今天就我们好好热闹一下。”林曦的妈妈招呼说。
吃饭间，林曦妈妈说起林曦小时候的趣事，几度被林曦红着脸打断。
吹完蜡烛，吃完蛋糕，林曦妈妈从另一个房间拿出了一个黄色纸箱。
“我买了不少烟花，这几天还剩许多，你们一起去外面放吧。”林曦妈妈说。
小区外的广场上，大家一同点燃了烟花。“轰隆隆”的一声响，各色烟花的光点直冲深蓝色的夜空，慢慢地舒展开来，流光溢彩，漂亮极了。
夜空好像也被照亮，橙红色的光也映照到他们仰望的脸上。
放完几个大型的烟花，大家玩起了拿在手上的小型银色的电光小棒。李思和三个男生很“自觉”互相使了个眼色，退后几步，给他们两个人留了一个空间。
不过这两个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轻轻挥着手中的银色的电光小棒，玩得正开心。
“１７岁咯，林曦。”小萌笑着看他，“生日快乐。”
“你能来，我好高兴。”林曦的眼神透过眼前燃烧的银色烟火，温柔地看着她。
“劈啪啪！”突然一声冲天巨响。
巨大的响声吓得小萌一抖，林曦丢掉手中的烟花棒，修长而温热的手指覆盖住小萌的耳朵。
不远处几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点燃了一大串红色的鞭炮，橘红色火光四溅，
鞭炮声渐渐减弱，小萌还呆呆地看着鞭炮那处，林曦温柔的手指还在她的耳朵处，小萌忽然觉得自己动弹不得。
林曦的手从她耳朵处拿开，他自然地揽过小萌的肩，小萌大衣帽子上软软的白色的绒毛碰到他的手背。
她侧头望向他，一张苹果似的可爱的脸。
他想靠近她，她却像小鹿一样惊慌扭头地去看李思他们。
那边那四个人正“做作”地指着天上的烟花，一副正欣赏地起劲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