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林圣杰。”男子向她伸出手,梓童这才想起来他是谁,就是以前林叔叔常说的圣杰。
“林叔叔怎么没有来啊?”梓童握了下他的手后急忙收了回来,笑着问了一句。
“我爸有事,所以我来看看乔伯伯,现在怎么样了?对了,伯母,你好。”林圣杰打招呼道。
“在里面呢,在跟人说事。”
“你们怎么都在外面,什么事不能听吗?”林圣杰反问。
“不太方便听。”
“这样,我先把水果篮放在这里,我还有急着去一个客户那里,等稍后我再来看望乔伯伯,阿姨,童童,我先走了,再见。”林圣杰向着俩人挥了挥手,走得特别急促。
“什么事忙成这样,要没有心来看,就少假惺惺了。”廖美琳沉着声音说了一句。
“妈,也许他真的有事呢?你看,他都去挑选了水果,这么漂亮的水果篮,肯定也花了心思的啊。”梓童解释道。
廖美琳低头看了眼,水果光亮,上面还有水汁,各样水果都很大,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以前老林还说把他儿子介绍给你,幸好你跟煜森一起了,说实话,我对这个圣杰倒是不太喜欢,煜森好多了。”廖美琳说道。
梓童笑了笑,能跟容煜森比的人,可能这海城都没几人了吧。
那还真的是没有谁能入得了母亲的眼了。
病房门开了,容煜森走出来,“进去看看爸吧。”
“你跟我爸说了什么啊?”走在后面,梓童悄悄的问。
“说怎么算计你。”弹了下梓童的额头,他说得一本正经,梓童脖子缩了缩,“四叔,我那就是着急了,所以才没有搞清楚状况对你发脾气的,你可千万别生气啊。”
“我生不生气,还不是取决于你?”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后来容煜森因为公司有事要忙,便先行离开,让梓童好好照顾乔永新。
晚餐让酒店送餐,吃饭的时候,廖美琳还在打电话给乔梓妍,手机依旧无法接通,忍不住抱怨起来,“这梓妍到底在干什么?打了一整天的电话了,都没有人接听。”
“我跟说过,当一个人生老病死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血缘关系!”乔永新喝着粥,沉着脸回了一句。
“你看童童我懂事,一知道我来医院就过来了,而梓妍,连个电话都打不通,就那么怕我要她赡养吗?”乔永新说着有些激动,猛的咳嗽起来。
“爸,你消消气,可能姐在忙,可能刚好在的地方没有信号。”梓童放下筷子跑过去拍着乔永新的背,“姐一直以来都很懂事,也是爸跟妈的骄傲,我相信姐。”
也许是人老了,或者因为这次跟死神擦肩而过,乔永新醒来就看到乔梓童眼里的担忧跟不安,这是他往常从来没有觉得过的感觉。
现在听到乔梓妍电话一直打不通,心底很失望,从未有过的失望。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先吃饭吧。”廖美琳吩咐道。
到了晚上,梓童坚持要留下来过夜,让廖美琳回家休息,甚至还拒绝请护工的提议,她留下来照顾乔永新。
打电话让容煜森不要来接她了,听到她说留下来陪父亲时,容煜森微微一顿,“需不需要我过去?”
“不要了,这里病房这么小,你过来我们都转不了身了,还有,你过来了,我爸肯定要失眠。”
听了这个理由,容煜森发内心无比忧伤。
但梓童的举动并没有得到他的拒绝。
晚上,两父女就这样一人一个床躺着,关着灯,窗外皎白的月光从窗户那里照耀进来……
“爸,你睡了吗?”
“童童,你是不是觉得爸老了?有没有觉得爸给你添麻烦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夜里的缘故,梓童听到父亲声音里满是憔悴,急忙回答道,“没有,爸,我是你女儿,我怎么会觉得你给我添麻烦呢?”
“我生病了,行动不便,还要你在医院陪着我,我心里总感觉拖累了你,童童,要是以后爸爸身体不行了,吃饭都不能自理的时候,你说我该怎么办?”乔永新以前从来没有去想过这种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次突然病下,心里特别有感怀。
如果将来真的像他刚才说的,他宁愿自己绝食死了好,也不要给童童添麻烦。
乔梓童听得心里一酸,眼泪就这样涌出眼框,从眼角滑落,“爸,我是你的女儿,你是我的爸爸。我一岁的时候,不会一个人走,是你牵着我到处跑,是你带着我上厕所,带着我出去玩,是你给我讲外面的各种趣事,是你赚钱给我买吃的,买漂亮的衣服,将来你老了,就像那个时候的我,而我,却会像那个时候的你一样来照顾你。”
梓童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哭出来,可却控制不住声音染着浓浓的鼻音。
在月光下,梓童看到了自己父亲,手在脸上拭擦的动作……
“爸,你不要担心,童童可以发誓,将来我就像你那个时候待我一样待你。”梓童认真的口吻,让乔永新老泪纵横。
“爸知道了,爸都知道了。”
“爸,你跟我讲故事吧?以前小时候,你最喜欢跟我讲睡前故事了。”梓童笑着的声音干净又清脆。
乔永新也忍不住笑了,“你多大了,还听睡前故事啊?”
“我只听我爸爸讲的睡前故事,因为,我的爸爸是唯一的。”
仿佛又回到了梓童三岁的时候,乔永新给她讲睡前故事,乔永新讲一句,梓童就要反问三句为什么……
后来,不知道是她反问的累了,还是她真的困了,就这样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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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永新在住院的第三天,乔梓妍才从G市回来,从家里佣人那里得知到父亲住院的消息。
放下行李就要去医院,在门口碰到回来休息的廖美琳。
看到乔梓妍,廖美琳先是愣了愣,接着上前就甩了梓妍一个巴掌,“乔梓妍,你到底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