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的走火入魔了吧!”王佳音抚着自己跳个不停的胸口,有些傲恼,嘟着嘴说。
“未免太自恋了,人家男的明明都不喜欢她,她还好像以为人家男的是她的私有物品似的……”
“人家好心安慰安慰她吧,她不领情别说,还骂人家!有本事骂他们两个去啊!骂人家不相干的人,别人是招她惹她啦?!”刘涵耸着肩膀道,瘦弱而高挑的身躯摇曳着,眉头皱了起来,光洁的脸上粉嫩粉嫩,细长的脖颈白白的,黄色的头发看起来显得有些卷曲干燥。
“这个人这么不讲理,也难怪那个男的喜欢别人呵……”刘涵道。
阳光很好,在天空悠然地笑着。
永忆书院西南墙角的饭厅里,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排着长队。正在等待着上菜。在前台,一群帅哥正在里面忙活着,他们皆是身着白色的长衫,文质彬彬,不胖不瘦,眉清目秀的少年。
长队的后面是一排排石桌,桌子上已经占满了人。三三两两的人群吃完了,收拾了铜碗朝门口走去。
抢座位的现象十分的常见。也不时地会碰到熟悉的人帮忙占座。
“好饿啊!”刘涵坐在邸兰对面,收拾了碗筷,摸摸自己的肚子道。
邸兰嘴里含着食物,停止了咀嚼,“大小姐,你不是刚才才吃过吗?”邸兰掩饰不住自己想笑的神色,惊讶地看着刘涵道,“你看你都胖成啥样了,再吃你得减肥了!”
“啊?我胖了吗?你胡说吧,俺这叫丰满懂不懂,你懂不懂啥叫美啊?你觉得瘦竹竿美嘛?”刘涵对邸兰翻翻白眼道。
“不行,我再去打点吃的。免得到了半晌又饿了。”刘涵犹豫片刻,说道,丢下桌上的铜碗,向厨房走去。
“咯咯咯……”邸兰在后面捂着肚子笑起来。
此时,吃饭的时间已经接近尾声,别的年轻帅哥都已经脱了工作装到后台去了。
年轻的帅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完,弯下腰,从竹筐里拿出吃的递了过来。一不小心,掉到了地上,他像一个武术行家,一脚把食物准确地踢向墙角,又从竹筐里拿出一份递给她。
草地上绿意盎然,几个少年正在不远处玩蹴鞠。若干个女孩正站在秋千架下看着秋千上的人笑着,三三两两的人群说说笑笑地从他们身旁经过。
“就是那个每天埋头坐在角落里默默学习的那个少年,是我的同乡……我觉得我还是文学吧,毕竟学习也不是很好……”邸兰面对着刘涵一边倒走着,一边伸开手臂说道。
“阿兰,你准备选文学还是工学?”刘涵收回看蹴鞠的视线,对邸兰说。
两人走进授业堂。
“刘涵,”王婳丹正坐在刘涵的位置上,看到她,扔下手中的书道:“今天,长安书院的人都来咱们书院了,张河悦也来了。他们在咱们书院转悠了一下午,还找你来着,不过后来玩了会儿就走了。哎,咱们有时间了也去长安书院玩吧?”王婳丹道,“我打算找个长安的朋友借一匹马......那说好了啊,咱们明天不见不散。”
刘涵坐在座位上,右手中指不停地敲着嘴角,环视着周围的人,思忖着。
“嘿,帮忙把这纸条递给甄朝阳好吗?”刘涵将一个小纸条递给刘淼。
“又不是上课时间,夫子又没在,你想说什么直接叫上他出去说呗,写什么小纸条呀……”刘淼好奇地反问道。
他打开来看。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刘涵制止道。
“借匹马,还写小纸条,至于么?”刘淼没好气地转交给怀文狼,一个秀气的少年。
怀文狼接过,微笑着看了一眼刘涵,拍拍趴在桌子上的甄朝阳,将纸条递给他,继续拿起自己的竹简看了起来。
“谢谢你啊文狼。”
“不用客气。”
甄朝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懒洋洋地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我是刘涵,明天要和朋友去长安书院,你是长安的,不是每天骑马来吗?把你的马借给我。
同意,在括号里画一个对号。
不同意的话,在括号里画一个错号。
√()×()
甄朝阳没有耐心看下去,纸条扔在手边,人又昏昏沉沉地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刘涵,你的信!”门口的邮差高喊着扔下一个布袋。
“刘涵,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收到信特别的激动,没想到你会给我写信,这里的生活挺好的,有很多旧友在一起,又认识了很多新朋友,见识了很多新鲜的事物。你呢,在新的环境里可适应……”
刘涵津津有味地读着张云鹤的信,心里喜滋滋的像吃了蜜糖一般。
等了好久,都不见纸条传回来。
“咦?怎么还没信儿,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有那么难吗?”
刘涵朝甄朝阳看去。只见他仍旧死猪一样趴在桌子上,纸条随风飘到了他的脚下。
此时已经是该吃午饭的时间了,大家纷纷收拾好东西拿上铜器朝饭厅跑去。
刘涵尴尬地走到甄朝阳身边,弯下腰把纸条捡了起来。
上面既没画对号也没画错号。
“好吧。不愿意得了,又不是只有你有马匹。”闷闷不乐地将纸条塞进口袋。
“阿涵,”在走廊的拐弯处,王婳丹兴冲冲地叫住了她,“你看谁来了!”
林芳华笑眯眯地出现在王婳丹身后。
两个姑娘高兴地抱在一起又跳又叫。
“哼,甄朝阳,你不借给我,我还用不着你了呢!”刘涵对趴着的甄朝阳道。
两人带着林芳华在书院中游览起来。
“这边是我们的寝室,左边住女的右边住男的……”三人站在一个弧形楼前面,身后是盛开的繁花。花儿映衬着吹弹可破的肌肤,格外的娇艳。
“我们经常在这片草场上玩蹴鞠。”
“这边是饭厅。”
“这边是打水的地方。每天特别挤,我们每天轮流在这儿占位子,不然等到凌晨也打不上一壶水。”
“你们书院好大。”
“是吧,不过每天早上让你围着它跑三圈,你还会觉得大了好吗?”
“我倒是羡慕你们,我们书院因为面积小,所以根本没有那样锻炼的机会。”
“连花草都能长成动物的形状,呵呵……”
咦?授业堂门口那里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块牌子来?
几个人好奇地走过去,只见上面写着:
工:
第一名:司徒荟
第二名:李清音
第三名:刘悦
……
文:
第一名:冷静
第二名:水喆
第三名:怀文狼
刘涵的目光落在了那个位置,心里产生了无数个问号。什么时候竟然有这样的排名?我怎么会是第二名呢?是谁搞错了吧。
只听得林芳华赞赏道:“啧啧啧,刘涵,你这么牛,竟然是第二名呢!”
被人赞美的感觉就是爽。刘涵惊讶地笑笑。
几个人又朝假山那边走去。
“快点快点!可别被夫子们和别人发现了!”甄朝阳和几个少年飞速地抬起那个牌子,将上面的布单撕下来揣在怀里。
……
“涵儿,你出来,我们聊聊好吗?”
在授业堂,怀文狼对水喆认真,又好像一点也不认真地说。
“什么事啊?”跟着怀文狼来到走廊上,诧异地看着他略严肃的表情问。
怀文狼咽了一口唾沫,郑重其事道:“是关于甄朝阳,我想告诉你,他不是有意要拒绝你的。”
“他不是有意要拒绝?这种道歉的话还要你来告诉我,他自己是哑巴么?”刘涵冷笑起来。
“他病了。”怀文狼道。
“哦,”刘涵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你想说什么呢?”
“我就是想告诉你,他不是故意要拒绝你,他病了。”
“哦,好吧,我知道了。”心里暗自纳闷,不愿意就不愿意,直接画个叉号就得了,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又是告诉别人他不是故意的,又是说他病了,犯得着这么费事吗?